见男人走近,付秋立刻跳下车,为男人大敞了花车的门。
冷傲天斜扫了付秋一眼,魅惑无边的勾勾嘴角,随后姿势优雅地猫下腰,钻进车里。
苏小眸一干人等,已经在酒店等候多时,耐心早被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但是,毕竟对方的身份不同,大部分人还是能沉住气,静静地候着。
只有今天的准新娘,看起来有些难以耐住性子,身着迤地婚纱,手捧着一大束娇艳的捧花,那张娇俏妩媚的脸庞,却因燃在眉头的焦虑之色才显得有些扭曲。
“小眸,别着急,兴许是路上堵车,傲天很快就来了!来,听妈的话,乖乖坐着等就好了!”秦雨洁半劝半哄地将女儿拉回了座位,安慰道。
“那条路是不可能会堵车的!……妈,你说傲天是不是不想跟我结婚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小眸的心里越来越没有底了,唯恐自己精心策划的这场婚礼就这样泡汤了,那对她的打击该有多大,恐怕也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不会的,呸……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先等着,我去外面问问你爸,看他有没有联系上傲天,这孩子,到底怎么回事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秦雨洁安抚完女儿,唠叨着走出了化妆间。
邓新兰从柜底下找出一件很多年都不曾穿过的深蓝色旗袍,对着镜子比划了一阵后,终还是穿上了。因为,她知道,今天的婚礼上,不光有他前夫的一家人,还有另一个人,虽然岁月催人老,可是,在他的面前,她还是希望装扮年轻一些。
昨夜不知何时下过一场雨,打开房间的后窗,后院的那棵罕见的芭蕉树,被雨水洗涤后,像扇子一样的枝叶上,还遗有大颗大颗似泪花儿那般晶莹剔透的雨珠在滚动。
雨亦斜靠在窗前,单手支着下巴,盯着它们出神,前尘往事,就像放电影那样一幕幕呈现。就连邓新兰什么时候走进来,她也浑然不知。
“亦儿,时候不早了,你快换衣服吧!别让杜总等我们太久……”邓新兰打断了女儿绵长的思绪,简单地提醒了一句,便自觉地拉上门离开。
雨亦闻声旋回身,却发现眼角有冰凉的东西在滚动,一揩竟是一些透明的液体!呵……那些雨珠真调皮,竟然跑到她的眼睛里来了。
回到床边,她轻抚了那件平放在床上的那件紫色晚礼服,最终还是轻摇了下头,将它搁在了一边,重新在衣柜里翻出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米黄色长裙,套在了身上。
杜令池侧身靠在车身旁,用胳膊肘支着身体,姿势随意又优雅。眼见半个小时过去,她还是没有出现。可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半点不耐,依然愿意耐着性子等下去。
看了看天,似乎快要下雨。雨亦临出门前,还是拿了一把雨伞,因为妈妈有风湿偏头痛病,不能淋雨。
母女俩走出巷子,大老远就见到了一身深黑西服的杜令池,侧身站在高档小车的旁边,好不容易见到她们的身影,男人的脸上冉冉升起一抹舒心的笑意,只是当目光触及雨亦身上的那件米黄色长裙时,他的眉头还是忍不住蹙起,闪过一抹不易察觉地失落,但他并没有说什么,还颇具绅士风度为母女俩打开了车门。
姗姗来迟的花车,在离教堂约定的时间还差半小时的时候,终于出现在了某某大酒店的门口。女方的工作人员见罢,立刻欢呼大叫,并动作麻利地关上了门,打算趁此机会狠狠地讹这个连结婚都要迟到的新郎倌一笔。
哪知心急的新娘子根本不配合,他们前脚关门,她就后脚开门,一个鸭子跳水般稳稳地扑进了新郎倌的怀里,并撇下身后一大片愤愤不平的伴郎伴娘,急匆匆地上了花车。
负责驾驶花车的付秋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啦,异常紧张,居然连车钥匙都插不进去,就想开动车子,自是惹来了新娘子一阵暴栗子。
付秋一边陪不是,一边抹汗,总算是平稳地将车子驶入正道,开向所谓的教堂那道幸福之门。
宽阔的公路,苍翠的绿化树。
由八辆大奔一路保驾护航的豪华花车,高调地行驶着铺满沥青的大道上。
车身上贴满了彩带迎风飘舞,洒下了一路的浪漫与温馨,羡煞旁人。
苏小眸身着镶了九百九十九颗细小钻石的雪白婚纱,与冷傲天并排坐在花车里。脸上全是掩不住的喜悦,她猫着腰,小鸟依人般紧紧贴在新郎宽大的怀里,默默地感受着这个就要与她携手走一生的男人传递过来的那充满热度的体温。
在一瞬间,她眼前的景物都已然不存在,只剩下他俩相依相偎在爱河里,沉醉着……
教堂的路途,一程一程缩短,她清楚地记得,再过两个红绿灯路口,他们就到了。她双颊绯红地从男人宽阔的胸怀里钻了出来,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头发,扯平婚纱的褶绉,满心急切地期盼的神圣的那一刻快些到来。
男人慵懒随意地紧靠着车子的靠背,性感的唇一路紧闭,双目炯然,却又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仿佛此次也像往常那样,只不过去会见一个生意场上的大客户而已。
付秋一直小心奕奕地控制着方向盘,本来见车里空气有些闷,他还想找些话题来调节一下,可是透过反光镜看到总裁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快要结婚的模样,他的唇动了两下,硬是咬住了。好在,教堂很快就要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