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背僵了一下,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轻轻挣脱了他的手。
男人默契地为她打开车门。
走下车,她的两条腿却还有些发软,微微踉跄了一下,但她很快就迈开大步,不让车里的男人看出异样。
在男人那两道深邃的目光注视下,她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巷道深处。
车子还是没有立即离开。冷傲天打开车子的顶蓬,让冷嗖嗖地风吹了进来,卷走车里的暧昧气息。他摸出一支雪茄,点燃。轻吐出的白色烟雾很快被肆虐的冷风吹散,只有一亮一灭的火星子在不停地闪烁,就像头顶那忽明忽暗的星辰,那般让人难以琢磨。
雨亦回到出租屋,宝宝已经早早地睡了。只剩下邓新兰还坐在沙发上,撑着一双疲惫的眼睛,等她回来。
回想起刚才在车里发生的种种,雨亦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件罪不可赦的错事,在心底抽起阵阵内疚。她轻步走向邓新兰,再蹲下身子,小声说道:“妈……回房去睡吧!”
见是女儿,邓新兰猛然惊醒,揉了揉惺松的眼睛,说道:“亦儿,回来了啊!”
“嗯!你快回房去睡吧!”雨亦轻轻点头。
“先不忙着睡,妈有话跟你说!”邓新兰的精神却是越来越清醒,她那生满茧的手,拉住了女儿。
雨亦下意识地点点头。
“下个月你妹妹的婚礼,妈希望你能去……”
“为什么?”雨亦十分不解。别人可以不理解她,可是连自己的妈妈也不理解自己么?
“亦儿啊!妈知道你的心里很苦,可是,你不能总是一个人躲在暗角处,应该从黑暗里走出来,重新面对阳光雨露,重新生活懂吗?”邓新兰语重心长地说道。
“妈,我考虑一下吧!”雨亦感觉心上陡然被什么刺了,抽痛了下。她真该死,居然误会了妈妈的意思,原来,妈妈一直在心里关注着自己,其实真正懂自己的或许就只有妈妈了。
是啊,她是应该从黑暗中走出来了!或许见证他们两个的结合,她才能置死地而后生。体会了心痛的极限,她才会从容面对未来的生活,不是吗?
雨亦站在灯光柔和的舞台,随着忧伤的旋律奏起,唱开了最近网络较红的一首伤感的歌曲《心痛的滋味》。
台下明明坐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却静谧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静静地,感伤地将这首的《心痛的滋味》,用女生抒情版唱得淋漓尽致,动人心魄。台下的观众似乎都进入了一个忘我的境地,忘了呼吸,更忘了拍动双手来回应。
那一个个沉重的字眼,更像铁锥子那般,敲击在雨亦的心坎上。
唱到最后,她的声音已不受控制地变了调,眼角蓄满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接一串地默默地流淌。打湿了黑色的纱裙,也浸透了那颗孤独的心房。一时间,就仿佛整个舞台都弥漫在一种无边无际的悲伤氛围,让台下观众的心也跟着一沉再沉。
杜令池高大的身影,独自在二楼的落地窗前,俯视着台上的那一幕幕,以及那扣动心扉的字眼,在耳边回荡着。
男人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疼。
直到舞台上的人儿,泪流满面地谢幕,他那修长的大手也是大力一扯,拉下了百页窗,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男人转身,斜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单手支着头,另一手托起一向喜好的浓香咖啡,浅呷了一口,却因那排山倒海的苦涩而有些难以下咽。
冷氏集团的办公大楼,所有的办公室职员都已经陆续离开,只有总裁办公室还是灯火通明。有一抹孤寂的身影,半倚在落地窗前,两根手指夹着一支燃了过半的香烟。他的身旁,还扔了一大堆燃尽了的烟蒂。
一阵轻风抚过,白色烟雾和着风,飘进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男人下意识地蹙起眉,狭长的眼眸,微微眯成一条迷人的缝隙,透着掩饰不住的魅惑。
桌上的手机还在不知疲倦地振动,男人虽然听到了那尖锐的振动声,却只是微微侧了侧头,并没有要去接的意思。反而还别过头去,猛吸了几口夹在指缝的雪茄。
风越来越肆虐,将男人吐纳的烟雾,一股脑卷进了佑大的办公室,腾然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纱。
付秋礼貌地敲了敲门,在等了片刻后,仍不见里面的人传唤,只好冒然打开了门锁,不曾想里面已是烟雾缭绕,被呛了个正着。他一边捂嘴猛咳,一边搜索男人高大的身影。最后将视线定在了落地窗前,那抹孤寂的背影身上。
“冷总!苏小姐请您给她回个电话!”付秋站在冷傲天身后的三步之外,毕恭毕敬地说道。
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只是大力摁灭了就快燃尽地烟蒂,再从怀里摸出另一支。
“总裁……”付秋硬着头皮又唤了一声。
“知道了!”男人那恍如冰窖里发出的嗓音,和着风飘了过来。
怔得付秋身子一抖,默默地点点头,并识趣地退出了办公室。
邓新兰从晚上十点就在竖起耳来倾听屋外的动静,一整晚都在盼着女儿回来。
在时针指向晚上十一点时,她终于听到了女儿熟悉的脚步声,满是油污的手使劲地围裙上擦了擦,挂着灿烂的笑容迎了出去。
“亦儿,你终于回来了啊!”她一边说还一边主动接过雨亦肩上的挎包。
雨亦微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