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指定的住房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夏静雪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向自己的房间。两个人得房间毗邻,因此,那位外国友人把她们带到后,便就离开了,怕的事影响她们休息。
或许是又累又饿的缘故吧,夏静雪连转身告别的力气都没有了,拿着钥匙连一声晚安都没说,就去打开自己的房门。
现在,她唯一想的是——好好休息。
乔熙远的咳嗽声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或者说就算引起她的注意,她也不会关心分毫,因为这一切都是他乔熙远自找的。
胡乱地摸开灯后。她把自己的包箱搁置在地上,连鞋子都没来的急脱掉,就很舒服地朝床上一趟,睡的浑然不知人事。
早上醒来时才发现灯依旧在亮着,鞋子不知何时被挣脱掉在了地上,还有那包的位置,一点也不像她井然有序的风格。
桌台上的钟转动的声音不断地传到她的耳边。拿过钟一看,才发现现在已经接近十点了。起床后,首先做的就是去淋了一把澡,然后等一切都洗漱整理完毕后,她才出了门。
乔熙远的门依旧关的紧紧的。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开门。她不想因此而打搅了乔熙远休息。
转身,她又回到了房间,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正当这时,床边的电话突然想起。她接过电话,发现里面的声音是乔熙远,而不是她一点听不懂的法语。
“夏秘书,过会会有一个法国人带你去吃饭,你,快点准备吧!”
“乔总,你怎么啦?”
“我,我啊,受凉了,现在头疼痛了厉害,不过没有多大关系的我想只要好好睡上一天应该就差不多了。”
电话里,不断传来乔熙远鼻子呼吸的粗气声。夏静雪第一感觉是,他的感冒一夜之间竟会那么的中。
听到他说话时的疼痛呻吟,夏静雪心里有些很不好受。
乔熙远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昨晚只要风度而不要温度的。
挂完电话,她很快地跑下楼去,想要第一时间帮乔熙远找些感冒头疼的药。可是,当遇到那个法国人时,可恨的是语言不通,无能怎么用手势动作去演示,他就是不懂。
她着急的有点想要流泪。
因为乔熙远安好,对她来说便是晴天,无论如果,她都做不到看着他在那里痛苦。
都说女子都会刀子嘴豆腐心,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索性,她不再打算指望他了。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个能够懂的汉语的人。
很快她就失望了,这样的人又去哪去找了?环顾酒店,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个中国人。
就在她很失望地垂着脑袋时,一个很胖很矮,但面容慈祥的法国人从前面走来。她微微抬了头,然后迅速又把头低了下去。
“这位小姐,请问你遇到了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是汉语,她很激动,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眼眸明亮的如繁星一般。
“师傅,我想问一下这里哪里有卖感冒药的,我想买。”
“感冒药?哦,等等,我的房间有,我去拿给你好了。”
“谢谢!”她很感激地笑道。
不一会,他就把药拿了回来,然后马不停蹄地朝楼上跑去。
咚咚。敲门声中显示出了很急的样子。这一刻,夏静雪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完全不顾自己还是企业的总裁秘书。
“是谁啊?”乔熙远病怏怏地问道。
“乔总是我,我是夏静雪。”
“哦!”
然后他便起来把门打开了。
乔熙远的脸色难看的很,走起路,说起话来都有些轻飘的感觉。
“乔总,来吃药了。”夏静雪喜气洋洋地看着乔熙远。
而乔熙远惊呆地看着夏静雪,竟然忘记了感谢的话。
夏静雪倒是利索,主动帮乔熙远倒了茶,然后把杯子递到他的手里,“快啊,这样才会好的快啊。”
“嗯。”乔熙远略显干枯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
吃完,乔熙远上了床闭上了眼,她才放心地离开。
由于和老外语言不通,因此饭桌上沉默的仿佛没有一丝生机,偶尔,她们也会抬头,当四目相交时,便都很友善地笑笑。
饭味道很好。不管是中式还是西式的,色香味俱全。她吃的很香。
饱饱的,等要抬头要打算离开的时候,那个老外竟然看着她傻笑。
此刻,她很想问为什么,但说了他也不懂,因此她也只是应和地一笑。
吃完饭,她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原本打算下午要去公司考察的,但现在乔总病了,因此不得不推迟到明天了。
躺在床上,她又想起了乔熙远抓着她的手的一幕。现在想起来,手心仿佛依旧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暖暖的很贴心。
不知何时外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很明显有乔熙远,还有那个法国人,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
她被吵醒了。
她轻轻地靠近门口,想要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开心的事,可是靠近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依旧是用法语交流的。偶尔还能听到乔熙远咳嗽的声音。
夏静雪很是生气:这个乔熙远怎么就那么珍惜自己的心意了?为了他,她好不容易要到了药,他竟然不好好在房里呆着乱跑,哼!乔熙远,下次你要病重了,我不会去管你了……
突然,声音没了,脚步声越来越远,还有门关的声响。她静贴在门前,自己都觉得那么付出很不值得。是啊,一个永远不爱你的人,就算你把心掏给他,他都不会看一眼。她甚至还自嘲地说:夏静雪,你根本没有忘掉他的勇气,每当他病了或者别的,你总是傻傻地去付出而已。
是啊,感情不是一两句话狠话就能忘记的。
是她不接受现实,以为只要他没结婚自己就始终有机会的。
打开门,外面寂静极了。
她靠在门口,仍旧可以听到乔熙远的咳嗽声,现在仿佛还大了些,表明也更重了些
闲的无聊。
既然千里迢迢来到了巴黎,她想,若不能在空余时间欣赏一下巴黎的城市,那么对人生来说肯定是一种缺失。
只是,去的却是自己一个人,而那个热心的法国人此刻也无从寻觅。
顺着楼梯,她再次走了下去。现在已经下午了,因此各个楼道几乎亦看不到什么人,比起要在人群里挤着走,她觉得倒不如这样更让人安心。
依旧是走到了之前为乔熙远寻药的地方,现在想起,心里仍旧会有着急,到然后开心的波动。
正当她快要离开的时候,那位大叔却在她背后轻轻敲了她一下。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对了你的爱人怎么样了?”
他的面容极为诚恳,微笑的样子仿佛一个慈父。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空气里弥漫着难以言语的异样。
夏静雪心里除了震惊外,那么就是害怕。连他都看出了她非简单朋友的举动,谁敢保证那个法国人看不出了?
还有,刚刚他们的谈笑声——
现在她越想越让她害怕。
理想与现实总是相差千里。
曾经,她一厢情愿地认为,乔熙远知道她的爱。但她害怕的是,一旦真的要传到乔熙远的耳里,她怕以后控制不住自己,他们之间就无法回到了之前那么轻松愉快的工作当去了。
“大师,我想你是误会了,他是我的上司,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或许是因为她的脸上一阵绯红,那个师傅并不震惊,只是微笑。
“真的,我真的没骗你。”
面对她的激动,他只好说了一句:“好吧!”。语气的云淡风轻,仿佛已经习惯了中国式的谦虚客套。
夏静雪倒机灵了起来,接下来的谈话里全都是在问他怎么会中文的,而且还说的这么好的问题。
经过交谈之后才发现他的中文名字叫某某保利,原来他很早就留学中国,为了就是学习如何去烹调中国的特色菜系。
不过他也说,汉语很难,笔画拼音有时真的是很难写。为了能够学好中文,平时他把大量的时间用在拼音字母上,而且还不断地去请教别人,才有今天的成果。说来还真的挺不容易的。
令夏静雪惊讶的是,他竟然比想象中要健谈的多。只是现在,她却没有心思去听他的中国行,她需要的是安静,是安静。
“某某保利师傅,请问一下这里的洗手间在哪?”
他用手指了指,然后夏静雪假装很着急的样子说:“在那啦,我说我怎么没看到了?”
说完,她便急匆匆跑了过去,关上门,站在里面发呆。
等了好一会,她才伸出小小的脑袋,确定他不在,她才安心地离开。
巴黎的街上。
没有拥挤的交通。两旁的街道上仿佛不染纤尘。再看看鳞次栉比的建筑,不难想象巴黎的文化与艺术的水平。走马观花地胡乱一通,她便就打算回去了。
没有了乔熙远,她觉得就算把卢浮宫、埃菲尔铁塔搬到她的面前,她也觉得没有什么可看之处。
她不知道如果哪一天,没有了乔熙远,她会发疯到什么地步。对于乔熙远,她仿佛中了世界奇毒,无药可解。
她望着一贫如洗的天空。曾今,也是这样的天空,她撞上了 乔熙远。他的一颦一笑,一直像刀刻一样,留存在她的心中。
原本,她觉得一见钟情只是留存在小说当中,自从经历了才发现,世界上真的会有,自己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事例吗?
现在,她衷心的希望乔熙远快快好起来。因为他说过,要和她一起去看塞纳河。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天。更因为是,她贪恋在乔熙远的身边或者说是看的是人,而不是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