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召冢渡回来保护容姑娘,由雾影接手他眼下的事情,或者更合适。”紫陌见气氛有些沉默尴尬,便转移了话题。
永瑢略作沉思,却是摇了摇头,拒绝这个看起来很好的方案,淡淡道:“雾影保护她我更放心,危险时刻,他会拼命护她周全,冢渡只怕做不到。”而拼命的雾影,只怕江湖上无人能敌。
见紫陌满脸震惊,神色极其复杂,永瑢语气又冷了几分,缓缓道:“更何况,那边的事情,只怕也唯有冢渡才会愿意费尽心思,处理出最好的结果。”这样不失一分一毫的算计,利用一切能够利用的因素,就算是手下珍贵的感情也不放过,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的行事作风,说起来那个容韵倒是和她这位主子如出一辙。暗暗想着,紫陌低低叹息一声,收起茶盘,便转身出去了。
和珅身子没什么大碍,白天便开始外出,未在一味待在万花楼,他到金陵来,也是有事情要做。暗暗造访了金陵几个重要官员,朝中如今太子未定,众大臣人心慌慌,都怕押错了宝,对于和珅这样的京官,且还是皇上非常宠信的红人,免不了要巴结询问。
和珅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按照永瑢的吩咐,对于永瑢的人,都告诉他们要尽力保十五阿哥,而其他官员,统统暗示皇上对于太子之位,意属永瑢。和珅走了一圈之后,永瑢的人便紧紧盯着各大官员的动向。
万花楼自从上次烟花晚会之后,在秦淮河上果然名声大震,不少达官贵人都络绎不绝的往这里来,好姑娘多不说,更多人,则是冲着晚会上让质郡王出面的神秘女子。那种神女一般的女子,置身青 楼,多少梦寐以求能够一亲芳泽,哪怕只是坐下来喝杯酒说说话,也是极好的。
眼看容韵在风 月场中,名声越来越盛,永瑢颇为无奈,当初已郡王的身份亲自出面,为的便是让人们忌惮着他,不要纠缠容韵,想不到,饶是如此,她的光芒仍是无法阻挡。
凌若魅过了最初几天的痛苦失望,逐渐冷静下来之后,便凸显出极强的办事能力,冷静自持,决绝狠厉。容韵自是很满意,却也没有急于让她独挡一面,只是做事都会带上她,自己无事的时候,便命她跟着紫陌芷兰等人。
这一日,容韵要到对岸书院办些事情,便带着凌若魅,边走边告诉她:“无论如何,必须想法子让顾彦歌为我所用,否则他将是我们最难应付的劲敌。”
“这顾彦歌也非寻常人,名利钱财这些东西,看起来他都不在乎,如何让他为我们所用?”凌若魅跟在她身后,诚恳的请教,然而,一抬头,竟已到了她与文俊初次相见的地方。不由得愣在那里,看着那棵垂柳微微晃了神。
容韵看了看那树,犀利探究的目光回眸落在她身上,看见她的神情,面无表情的冷冷道:“金钱名利不在乎,那么便从女人入手,自古英雄难过美 人关。”
凌若魅收回目光,看着她张了张口,却终是没说什么,片刻后,才淡然的低声道:“手下自会尽心办此事。”
“这事倒也急不得,慢慢来。”容韵叹了口气,说完便往东林书院去了。
那顾彦歌似是早已知道她会来,站在书院门外等着她。容韵见他如此阵势,倒是一愣,抿了抿唇也没说什么。“你倒是执着,我已明确告诉你没希望,何必再来浪费时间?”顾彦歌似是调侃一般,淡淡的问。
“天下百姓经历的战乱已经够多了,若能为他们换来几十年的平静,不管什么,我都愿意付出。”容韵目光坚定固执的望着他,语调缓慢却掷地有声,随即似是想什么可怕痛苦的事情一般,她的神色忽然有些恍惚,声音也微微的颤抖:“过不了几十年,这个泱泱大国的子民,将要经历上百年的颠沛流离和死亡折磨,求你放过他们。”
顾彦歌冷然的望着她,嘴角带着一丝明显的嘲弄与怒意:“几十年以后的是,你倒是能未卜先知了,来求我,难道你就不能想一个好一点的借口?”
容韵张了张口,却终是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得难过又哀伤的望着他,那目光中流露出的痛惜,竟似生生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凌 辱杀害一般,痛苦哀求的神色,让他忍不住动容。
“金钱,权利,地位,哪怕是这天下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你想要的,我们都可以尽力给你,为何你定要如此顽固,坚持去匡扶一个已经灭亡的朝代?”容韵情绪略显激动,说话的声音也高了许多,甚至顾不得此事所处的场合。
顾彦歌警惕的看看四周,冷哼一声,恼怒的瞪着她道:“随我来!”说毕走到河边,轻轻击掌,过不多久,一艘看上去很豪华精美的画舫缓缓停在岸边。顾彦歌沉着脸上了船,容韵也不做多想,紧随其后预备上去。
“姑娘,小心有诈!”凌若魅忙上前拉住容韵,担忧的低声提醒,又看了看满脸阴鸷的顾彦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是刀山油锅,我也下定了。”容韵冷然而坚定的回答,又道:“你回去吧,不必跟着了。”轻轻甩开凌若魅的手,容韵快速上了船,无所畏惧的走到顾彦歌身边。
“哼,胆子不小!”顾彦歌下令开船,却是往那偏僻的城外去,凌若魅在岸上又是担忧又是心急,眼见没办法,只好匆匆回万花楼去通知永瑢,若是容姑娘此次出了什么事,只怕她是万死难辞其咎。
那画舫是三层的,容韵跟着顾彦歌进去,看见里面的情形,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画舫,其华丽奢侈程度,完全不亚于皇宫大内。容韵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画舫竟也能打造的如此金碧辉煌,在他背后,究竟有着怎样雄厚的财力?
“这只是我临时休憩的一个小船而已。”顾彦歌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站在她身侧,俯首低低的吐出一句话,极其暧昧的距离,让容韵一阵反感,忙快步闪到一边,恨恨的瞪他两眼。
顾彦歌冷然一笑,淡淡道:“不是说天下女人随我要吗,现在我就要你。”
容韵大吃一惊,他挺拔昂扬的身躯已逼近过来,强悍而霸道的气势,容不得她忽视,慌忙后退之时,顾彦歌已手法极快的出手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容韵的武功自然是比不得顾彦歌的,根本未及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