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部。”声音沙哑,“你没骗我?”
溃败的人摇头。
“左晟,这事交与你,牢中的人,给我严刑拷问。……不可对外张扬。”
左晟领命离去,克萨重新审视底下的人,咬牙道:“鸠摩首脑你见过么?”
“不曾,我们只在书信联系。”
“利益值得你背叛龙番?”
阿克部低垂脑袋,不作声,克萨冷笑:“还是,你当真这么想坐上我的位子?”阿克部唯唯诺诺,不敢回应,克萨道:“右易,押还大牢,明日午时连同鸠摩贼党,一概处斩。”
孩子、妇女、老人等一听,悲泣收不住,殿中一下充满悲鸣,阿克部从头到尾,都没有敢往他们看一眼,这会儿,他急道:“王,阿克部自知死罪难逃,可……阿克部这一家大小,全受阿克部所拖累,实在是……”
克萨面无表情瞥过他,好一会才道:“我不杀他们,我只杀你。”
“谢……谢王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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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这算是水落石出么?
……
夜深,克萨倚靠在半墙上,手持酒碗,对着皎洁明月,久久不动。直到一抹影子靠近,上前行礼,道:“王,全都严加拷问过了,这事无人知晓。”
克萨恍若未闻,好一会,才转眼看向左晟:“无人知晓?……”他喃喃自语,“可他们能进废园是事实。”
“是,王。他们在妖霆湖安了机关,藉此进入废园。”
克萨停顿了更长时间,才道:“你去罢。……这事不必张扬。”
……
夜深人静,酒一碗、一碗下肚。
心中,连番、复杂的思绪纠缠,烦……越静他越烦……
乍闻她可能被那些人玷污,即使仅是阿克部猜测,他心中极度不舒坦。
这么说来,她隐瞒了这些,还是,根本连她也不知道?她还当是他的孩子……心紧缩……
无论如何,这事只要有一点怀疑,就不容她生下孩子……说到底,一切皆是她咎由自取,如果当初没有那掌,她就会在他保护中,任何事都不会发生。真要怀了孩子,还能商量……然而,说这些已经迟了,现在,只要决定,留,或者,打。
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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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克萨一抹彻夜未眠,略带疲惫的脸,回到后殿,不一会,神采奕奕来到前殿:“左晟,叫金环来见我。”
等待中,他见一娇小身影躲在一角……她的小侍女?……他心念一动,手一指:“你过来。”
小侍女战战兢兢过来行礼:“王,叫思眴有事?”
“在废园这段时间,她可有异常?”
思眴想了一想:“没有啊……除了,有一回,小姐脸色很难看,叫思眴去弄了青筋蛇,还有许多网子……”停顿了,在作思考。
摄杀的眼神,锁住她:“说下去。”
“王,这事思眴也不很明白。”思眴将侬汶熬夜取蛇毒、布置网等事娓娓道来,“……思眴就听她的话,晚上不出去了……然后就是,有一回,思眴跟晴埖姐姐睡,早上才回去,见小姐脸色很难看,好像熬了夜,院子也乱成一团,不过,思眴追问她也不说,所以思眴也就不问了。”
克萨紧皱眉,不语许久,才低语:“难道是……那夜?”
思眴像是猜到他想法,很快又补道:“可是,王,小姐当时已经有了身孕。”
“是么?”他眉头松开,又道:“她什么时候有的身孕?”
思眴偷觑他,犹豫不语,克萨道:“照实说,这事已经如此,我不会追究你。除非,你敢再骗我……”
“不,思眴不敢。……小姐她到废园后,月事从来没有来过,估计,早就有了,思眴也不清楚,不过……小姐她,很高兴……”思眴一直偷觑他,“有了王的孩子,小姐一直很高兴……王,你能不能别打掉孩子?”
“胡说什么!”一旁,晴埖听到此,忙心惊胆跳的喝阻,“说话还有没有分寸,这话你也说得?……王,恕罪,晴埖会再好好教导她些规矩……你这丫头,还不跟来?”晴埖捏了她一把,强硬拉开她。
……
心,再次热血沸腾。
她,想要孩子?他的孩子?思眴的话,让他血中一热……她很高兴,有了他的孩子……
然而,很快,心又冷却下去……
愤怒。
不是!孩子不是他的!!说不定因为是鑫夲,或者是谁的,她才高兴……可想而知,没什么好意外的。内城的那次,她拒绝了他,而后,晴埖去劝,她也没有回来……
是啊,怎么可能?
……
“王叫金环来,不知有何吩咐?”
克萨回过神,见金环恭敬的,侍立下首,他略带沙哑的道:“那个奴隶,那夜,我要了她整夜,当日就贬到废园,断子茶,你有没有亲眼见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