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他和左丞迟迟不敢动作的原因——龙番王喜新厌旧的速度太快,他们哪里敢把亲人往宫里送?只好找一些貌美如花的女子,当做替代送去。
不过,眼下他认为,时机成熟了,因为——龙番王终于将女人看在眼里了。虽然,眼下龙番王中意的是另一个女子,但是,那个女子是个身份低贱的敌国奴隶,只怕再多喜爱也难长久。而他的孙女不一样,他可是当朝右丞,要是他的孙女能博得到王的喜爱,起码能封三王妃以上,说不定还能……
当然,在这以前,他没有想到,他会碰钉子,还是个大钉子。
龙番王冰冷的视线,看得他七上八下。
殿中寂静了好片刻,龙番王一拂袖——
“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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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丞相,难平权,一直是龙番政策上的问题,榀策、哲渠在打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以往,哲渠那族势力过大,所以父王才扶了榀策上来,不过,榀策早已压过哲渠许多,父王因母后关系,过于重用榀策,导致他看不清楚局势。
他登基首件事,当然是削权,削榀策的权,然后重新扶起哲渠——为了平衡左右丞相的政权。哲渠、榀策两方在朝野牵涉很广,他暂时不想整顿他们。
榀策在他眼皮底下,不敢再作乱,然而,问题不是这么简单,哲渠以为他站在他们这方,实则上,他们两方长期明里暗里较劲,他只感厌烦,冷眼旁观。
刚刚哲渠提出——寒水石,再提到孙女,他知道哲渠居心不良。
寒水石的真正功效为何,他不想知道,哲渠是不是言过其实他也不想去管,重点是——他想以孙女控制他?
做梦。
女人,意味着麻烦。
他克萨纵然好女色,但他不是笨蛋,他专挑不麻烦的女人——比如,舞女、歌女、奴隶、民女。
他的原则——不碰麻烦的女人,比如,臣子的亲属。
他不喜欢招惹麻烦。女人他多得是,他何须非要麻烦的女人?
……
何况,他心中有种莫名的枯燥。
此时此刻,除了躺在他床上的那人,他不想见任何别的女人。
哲渠想打他的主意?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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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萨回到木屋,心情一转,有些高兴。
原来,某个令他厌恶的人,今天难得没有出现。
“王爷没过来?”
“王,没有。”
克萨心情很好的,喂他的奴隶喝粥,但是,刚刚喂了一半,讨厌的人还是来了,含着笑,大咧咧坐在床边,靠近到某人瞪眼。
他没忘记他的女人,薄被底下没有穿任何衣衫。因为天气炎热,她体中炎热不退,而且,她整个背部都是脓疱,怕穿来脱去衣衫磨破脓疱,只好让她光着身子。
来人——鑫夲,不知是无意还是刻意,他一个翘脚的动作,更靠近了。
终于,克萨喂了口中的粥,暂停了动作,碗搁在案子上,指着一旁的椅子,令道:“坐过去。”
鑫夲吊儿郎当的晃脚,道:“何必这么小气?床这么大,又不会坐到你身上。”
“坐、过、去。”克萨眯眼,警告。“不然,我立刻叫左晟轰你出去。”
鑫夲耸耸肩,咕哝一句:“小气。”果然移到椅子上去。
克萨继续喂粥,一旁,鑫夲像往常一样,饶有兴致的看,然后,千篇一律的——“王兄,也让我喂一口。”
“滚出去。”
“小气。”
小小声咕哝。
片刻,鑫夲不再言语,一脸若有所思的,直到克萨喂完粥,替侬汶擦了脸,然后,瞪着一旁的人——“还不滚?!”
他要给她换药了,碍于鑫夲在旁,不好动作。
近来,因为回到大殿早朝,他不能时时刻刻给她换药,只能交代侍女,不过,他在的时候,还是不假他人之手。
鑫夲笑道:“不忙,我有话问你。”
“有话快说。”
鑫夲像是吊胃口般,不马上开口,沉默一会后才道:“王兄,两个月。……你两个月没有点招侍寝了。”
克萨恶狠狠的瞪着他,原来,他见鑫夲一脸严肃,还以为他要说正经的,哪知,却是这种无聊的话,耽误他给她换药。他的回答,从紧咬的牙缝溢出——“滚!!”
“我是说正经的,王兄,你这种样子,简直就在告诉我——”鑫夲收起吊儿郎当,果真是一副认真的模样,他说到这,停顿了那么一会,才轻声、又清晰的道——“你、爱、上、了、她。”
有那么一刻,克萨脑中停顿了,无法思考。
他爱上她?
这就像是,一个贴切的答案,一个这些日子来,他所有怪异动作、古怪心情的,最贴切的解释。
“我没有……”
最好的解释,但是,他没办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