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时,他有些讶异,殿门大开,不拉屏风就这么洗澡?回过神,他很快就猜到珂粟木的用意——羞辱。这是嗜虐老女人惯常的把戏,残踏别人的尊严,从中获得乐趣。
龙番王站在远处,静静看了一会。
没有打断——他不否认,看了这幕,他心情很好、很好。
暗黄的人,坐在木桶里,双手掩着脆胸,不一会,就让人扒开,刷洗。雪白的八只手,在她身上形成极大对比。至今,他仍然不明白自己看中她什么,暗黄的肌肤,明明比侍女更不如。
珂粟木等人,见他回来,似乎乱了手脚,一举一动,都变得小心翼翼。他看了片刻,转到软榻坐下。
侍女等人侍候他换下龙袍,他仰头,一口喝干茶,将杯子递回给侍女,忙碌了一天,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今天朝事多,他带了一叠折子回来,不过,他不急着批阅,只是懒懒靠在软榻上,视线不自觉,再次转到一旁的沐浴戏码。
“晴埖,上膳。”
吩咐完,龙番王勾着笑,亲自端了一把椅子,至木桶前不远,大咧咧的坐下,继续观赏。
刷子,在奴隶身上轻刷,她抿着微薄的唇,像是在忍耐,手抓着木桶边缘,藉以平衡身体。这样任人摆布,其实很可怜,不过——
龙番王,仰起笑,他喜欢看。
除了正受折磨的奴隶,四个侍女和珂粟木,全都看到了他,侍女抓着刷子的手,微微颤抖。
奴隶,眼睛游移在木盆内水的纹路上,发呆。
不一会,她沿着木桶,抬起视线,突然,澄澈的眸子对上他,猛然顿住,下一刻,她脑袋垂至胸部,身上暗黄的颜色更深,耳跟——红透了。
宛若处置的羞涩,倏地撩起他心中瘙痒,暗黄的肌肤,竟然像是多了什么,直吸着他,想将手贴上去,抚弄一番。
片刻。
手依然在他身侧,没伸出去,不过——
“没吃饭吗?都给我用力,洗干净一点!”
逗她。
她的耳根,更红了。
他心中柔软,扩大、扩大。
对着那片暗黄,正想再说什么,却听侍女声道——
“王,膳已备妥,请移驾用膳。”
他含笑起身,正要往前殿,突然停住脚步。他倒忘了,说到吃,他想到那夜他的奴隶,羸弱的昏倒在他身下,他隐约猜到她被禁食。
禁食,也是老女人虐待的把戏,平常他自然不管,不过,珂粟木用在她身上,他莫名的不悦。吩咐了晴埖端菜进来喂他的奴隶,他随手一指,指着刻意虐待的人道:“你,就是你。看着她吃一点。”
心中柔软,他轻柔的,对他的奴隶——“吃一点,不准挨饿。”
他这个冷血的人,难得温柔。
他对她,真的绝无仅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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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来,龙番王心情特别好。好得,他的臣子、下属,全用诧异的目光,惊疑不定的偷觑他。
早朝,阿克部颤抖的跪在地,他失职了。原来,龙番在巨龙岗近处,发现鸠摩人踪迹,本来是设下陷阱,想引出他们首领,不过,因为阿克部操之过急,计划宣告失败。他等着他的王惩处,没想——
“饭桶。”
怒骂,仅仅是冷冷的一声,再下,没了。
大臣们面面相觑,原来以为,阿克部至少会让推出去喂一顿鞭子,又或者,冻结职位一年半载,没想,这么简单就过关了?
阿克部的好运,简直叫人……嫉妒。
“阿克部,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给我好好查探!!尽快找出鸠摩首领!”
阿克部连忙称是,他的好运,他自己也难以置信。
不止是他,还有吏部尚书。
再一日,飞龙岗出了贪污官吏,偌大的帝国,本来贪官污吏是难免会有。只是,龙番王素来最为嫉恨的——套他的话,这叫米缸里养了蛀虫。
他最讨厌蛀虫,贪官的下场可想而知。
贪官本身罪有应得,倒也不冤,可怜的是,吏部官员非常不好当。往常出了贪污的事,都会累极他们,理由——将蛀虫放入米缸。轻则挨一番斥责,重则,不好说了。最严重的一次就是,上一任尚书被勒令引咎停职一年,这一任是暂代的,暂代也出问题,是他不够运了。
不过——
“鲍芃,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冷冷的话,鲍芃一跳——他自己说?他好无辜,官员是上一任尚书委任的,偏偏在他任职时,出了问题。他抖得说不出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