馪莲殿没有,她会去了哪里?
逃了?!
该死的女人!如果她果真逃跑,他绝对会打断她的腿。看她还敢不敢乱跑!!
心中的愤怒、焦躁,犹如一把火煎熬,他几乎沉不住气。不过,最后,他还是按捺下来。他还有理智——不过是一个奴隶,还不至于出动左晟等人大势搜查。
不管她到哪里去,内城守卫森严,她绝对走不出城。
真的吗?
他泰定的用膳,脑中突地一顿——是了,风雨殿,还有另一条路!!
没有守卫的路,全是阵法的路,要是,她能找到那条路……
……
原来,烟雨殿在蛟龙岗最高峰上,前坡是内城,后坡,诸峰环绕成的盆地,是龙番的泉脉,也是龙番的命脉,风势凶险,地势崎岖,几年前建成了禁城。而烟雨殿,留了路入禁城。
禁城,守卫不多,全是阵法。对一般人来说,比守卫森严更难出入,可是,对她……他突然不敢确定了——他的暗黄奴隶,精通阵法。三年前,红河上,龙番十万大军就是在她水阵下栽跟头。她的话,说不定能找出路来。
当时,他命人在此建造烟雨殿,其次是翻云覆雨,主要目的是——母后的陵墓,潜藏在烟雨殿后部的幽林中。建造烟雨殿,隐藏了幽林的入口,也方便他忆念母后,这是他,建造烟雨殿底下,隐藏的深意。
烟雨殿,是他,对母亲的爱。
过往如云烟——“烟”成了烟雨殿名字中,其中一个字。
……
此刻,他突然想起地势上的弱点,心想,难道,她真的找着了路?
这一想,心中立时烦躁不安。
不用找了,不过是一个奴隶——刚刚才说完,这会,情急中,已经让他抛到云霄里。他抬头,正要唤左晟带人去搜寻,远处,姗姗而来的人,适时入了他眼帘——来人身着囚衣,暗黄的脸,细发在风中飞舞,眸子淡定而澄澈,不正是他的暗黄奴隶?
心,回位。
他,却不由自主,仰起激愤。
该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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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殿,前殿,龙番王眸子,冷若冰霜。
周遭,十余侍女,低垂着首,不敢动弹,深怕,一触即发的怒火,不小心,扫上她们。
众人视线中,由远而近的人,那个的奴隶,停顿了一会,随后,来到膳桌旁侍立,丝毫不觉周遭的异样。半晌,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奴隶竟然,执起筷子,一如往常,夹了菜,要放入龙番王的碗?
此刻,众人脑中只有一个结论——这人,不知死活!!
侍女们白了脸,低垂的首,下颌几乎要贴到胸脯上了,还是能从眼角余光,窥见此即情景——冷汗,从她们鼻尖,落下。
下一刻,预料中的巨响响起。
她们马上跪倒在地,跪了没错、跪了就好、跪下风险小——这是她们的心声。
至于那个,平凡又怪异、尚在状况外的女人,能不能平安无事,就不在她们考虑范围中了。不关她们的事!最好、最好,能躲得更远一点,因为,不关她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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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落了一地,油撒了一地。
龙番王,黑了的脸,狠狠瞪着足下,似乎想狠狠撕碎眼前的人。
……
他,怒火狂烧。
女人,该死的女人!!她实在,该死的,太若无其事了!!
要是她,不真么若无其事,若是她,还有丝毫愧疚,要是她,不这么状况外,或许他,还有缓和余地。
偏偏,她不懂,偏偏她不识趣,在这种时候,还要招惹他——纤细的五指,执起筷子,夹了菜,在他难以置信当儿,菜,几乎要落进他碗中,他的怒火,瞬间爆发。
她给他夹菜,没有错,错在——她太无辜了。她此刻的无辜,简直可以成为他,定她死罪的罪名。无辜?
他这么生气,这女人,竟然还敢装无辜?!他这么生气,她竟然一脸在状况外,还要若无其事的给他夹菜?!要是她,乖乖不动,乖乖的等待他用完晚膳,或许,他的怒气,还会让时间消磨去一些。
偏偏,她不是。
不甘、不忿,种种不明的情绪,交织成熊熊的烈火,几乎从他眼中喷出。
女人,她凭什么无辜?
从来没有女人,可以在招惹了他后,还这么若无其事。她简直是——罪大恶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