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可明白了……可惜……”他轻叹,嗓音中,黯然,“可惜当时,不能为她用上!!……不过,这回得知也算及时,至少……”
大手轻轻抚摸她脸颊,久久不语。
她心中急切,想听大概……可是,他却偏偏拖着,不爽快的说……
良久,他才撑起半身,笑睇她,道:“想知道怎么用?简单……趁着月圆,在手上割一个口子,将血滴进去就成了。只不过……要滴上许多,它才会生出金光来……”
他笑着,轻轻撩起她鬓发,道:“想问,我怎么知道?……”收起笑,轻叹,“十天了!你失血太多,一直醒不过来……”他喃道,“九烛说,推宫换血才还不过一年,不能再给你用……我见你迟迟不醒,就将手腕割了一个口子,给你喝一些血……”
她大震。
九烛是蓬南人,见识广博……她原来以为是九烛知道月光链的用法,教了他,没想到,却是他……割了手腕,给自己喂血,因而发现……
心中悸动不已……
克萨……
……
如此说来,当时情况之险急,当真是九死一生了!!
死劫……如果不是死劫,难道还能有更险恶的情况?!
她心中,五味陈杂……又是感动、又是震撼……还有更多疑惑……
他笑道:“也算时机凑巧,赶上了月圆日……你那链,沾了我的血,亮了起来……我见状,转而将血,都滴了进去……”轻叹,“鑫夲、九烛他们都在场……谁也没见过这般异状……先前,他们见我割了口子,都急得不得了,这时也忘了阻碍我……”
“这月,喝了我许多血,越来越光亮……倏地光芒大作,照得整个后殿都亮了……血淋淋的口子,原来割得深收不住口,让它这一映,马上止住了……还有你,不久,就流泪了……”
“这金光,亮了整整一宿……殿中撤了珠,也是明亮……到五更天时,才慢慢熄了下去……任我再割了口子、滴血也无用……”
他停顿,良久,不作声,只是轻吻她脸庞……
他道:“想来,这链用法就是这般,只要月圆、用血做引子,就能治病了……只不过……”他皱眉,上下扫视了她僵硬的身躯,不甚满意的模样……
他瞥过自己的手腕,道:“引子倒是昂贵得很,只是,收效缓慢……你醒是醒了,动却动不了。”轻哼,“怕是这光,只能缓解危急,不能痊愈……”他不屑的轻撇嘴角,道,“不但收效慢,还得恰好是月圆……危急时刻,谁还等得着月圆?!……能用着它的时候,我看,只怕是少之又少!”
她听着,看着他,心中却想到……最难的只怕还不是时机!纵然是千载难逢,时机遇上了,偏偏引子是这人的血,谁敢叫他割一个口子?!
那自然是不可能了……
他的母亲只怕也是这样想,并且想到自己的后代,嫡传的,往后皆是帝王身份,自然是不能传下这方子了!何况,以母亲而言,可能也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不愿他流血……
她心中……
激动、震撼,久久不下……
谁也不可能教他割一个口子,他自己却割了来喂她……恰好逢上了月圆,又恰好让月牙链子,沾上了血,因缘巧合而救了她……
两人相依着,他见她醒着就不断找话说……不久,他探手,从她怀中,又掏出另一条链,笑道:“这银链……不知道管不管用?要是早知道方法,就能早早为你解毒了……”
是啊……
可惜,当时他们不知道……不过,反正她的毒也解了,倒也没什么……
他凝视着银光链,沉吟,“这,可能得……鑫夲的血罢?……这么说,该还给他了?”
他略一顿,嗤笑一声,笑道:“那个混蛋!就是有这链,要他的血,只怕他也不干!就留着罢!反正,也得传给我们第二个孩子!……那就这样了。”
他说了许久,见她仍是睁着眼,他终于不悦的皱起眉,道:“你怎么还不睡?!快睡!还想再累着么!?”
她还在忧心着死劫的事……大手,直接盖上她的眼……她眼前陷入黑暗……
醒了半天,她本来也极是疲倦,不出片刻,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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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
每日喝上两贴药,她身子慢慢康复。现在,她手脚能动了,却也只能做轻微动作,像是让人扶着从床上坐起,自己吃饭、喝药、喝水,再躺回下去,睡着。
也能说一、两句话了,只不过,说多了,气就会喘,她只好尽量少说,乖乖喝药,这一病,她只能喝粥和泡着汤的饭,还有吃些清淡、切得细细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