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魆魆的冰凉,枯林纵横交错延展,没入深夜中。林子末端,是陡峻的崎壁,直落千尺仿若天然城围……
此时,城篱下赫然可见无数帐幕,直没枯林。夜色、屹壁、枯林,悄然隐蔽这千军万马,一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帐幕居高临下,盘旋着蛟龙,如生如虎,傲视群雄。垂帘间隙透露出丝丝光芒,帐内掌般大的夜明珠高结,如明日,昼般明亮。
“过来。”
番王,俊美无涛,声音温润尔雅,隐约带着不容人抗拒的气势。
他随意坐在首座,优雅的喝酒。
下首,十余人侍立两旁,垂首而立。
侬汶依言过去,在他指示下给他添酒。
帐内,除了他偶尔令她添酒,静寂无声。
“听说,”他懒洋洋的开口,“你把木樨他们从烟海里带出来?”
他的口气里听不出激赏,比较像就事论事。
“是。”她捧着酒坛,轻声应。
他递碗给她,轻佻的笑两声,“你这么冰雪聪明…”语气嘲讽的说,“…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赌?”薄汗又来了,迟疑的为他添酒,问:“王的意思是……?”
“纳珀,”他随意瞥了眼下首,“告诉她,木樨的计划。”
下首左侧第一个人应声上前。
她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跟她有什么关系,但她猜测身边这个人,很大可能性在寻她开心。
烟海出来约十余天她没见过木樨,只知道他忙着布局打仗,两天前他领着五队人匆匆离开,而今天他领着一万人来。
她猜测,他们要在此展开战局。
纳珀解释,那天袭击船的是鸠茉的人。当天同时受袭的还有白蛇和红鹰旗的,对方用的是卑鄙偷袭,这两旗不怎么走运,死伤惨重,激怒了身边这个人。
他们布置反击,经过调查,鸠茉的人并没有马上退出此地,他们隐蔽在此处附近,似乎还有下一步行动。
得知后,番王领了一万人悄悄从烟海通过小路到此。此处恰好在鸠茉后方,地势高耸,很适合埋伏。木樨计划今夜夜袭,将敌人引到此处,一网打尽。
此时,帐外传来微弱的吵杂,一士兵匆匆告进:“禀王,来了!”
他一挥手,士兵退下,下首十余人随即领命告退。
他老神在在的放下酒碗,看着她,“怎样?……敢赌吗?”
她被他眼神弄得头皮发麻,“王要赌什么?”
他一笑,“看样子,今日龙番赢定了,你敢赌鸠茉赢吗?”
这人,果然是想戏弄她。
他展开如洪钟,爽朗的笑声:“……怎样?赢了放你自由,输了……明日就当我的军旗?赤裸裸、白嫩嫩的……”他瞥一眼她的肤色,“……也许是黄旗……无所谓,反正多少能提升士气。”
这个人…根本就是恶魔!
“不想赌,也可以。惩罚是——明晚侍寝。”
他摆明吃定了她。
他要她侍寝根本不需要赌注,这个人只是想看她如何挣扎,增添自己的玩兴。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