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声软化了,“都依你……你不要急,你不愿,我还能逼你吗……到时,随便找些人过来就是了……”
静默……
轻巧的脚步声响起,行向门处……门开了,又关上。
静待了很久,床上的人方才坐起,激烈的,又是喷嚏、又是呛咳……
剧烈的声响,思眴依然熟睡,侬汶知道,是因为迷香的药效未过……要不是实在忍不住了,她也不敢做声。
自行倒了些温水喝了,她再难睡下,坐在床沿沉思……
姝嬅和那个陌生的男子,他们的阴谋是什么?
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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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减轻很多了!”思眴欢声道,“较浅的痂都脱落了……中间的,磨损得最厉害,怕还要一段时间恢复了……”
换上白帛缠了几圈,侬汶翻过身,看着她收拾桌案。
“思眴……待会,你上药房拿药,顺便替我要本脉学来。”
“脉学?”思眴诧异的抬头,随即翘起嘴角,“病了这些日子,你对这些感兴趣了?”
侬汶笑而不答。
“好。待会我给你要去。……对了,有一事思眴觉得奇怪,思眴侍候你也快两个月了,姐姐的月信一直没来,姐姐往日也是这般吗?要不要思眴顺便给你要点通络活血的药来?”
是了!……脑中轰的一响……
昨夜,两人的对话霎时接了起来……莫非……
“思眴,我问你……”急切的,一个挺身,坐了起来。
思眴迷糊的摸着脑袋,“啊?你刚刚不是说累了、想睡吗?……你先睡着吧,思眴拿了药回来,晚上,吃了饭再聊。”
“我不累!你别理这些……我问你,我来这里的次日,馪莲殿不是送断子茶来了?”
思眴迷惑的望着她,略一思索,“有啊!你不是喝了吗?”
“是啊……我喝了……我喝了啊……怎么会呢……”床上的人,喃喃呓语。
“你怎么了?”
回过神,侬汶摇头,“没事,你去吧,记得我要的书。”
“好,那你歇着了……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些,不要弄坏身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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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很累,但是,即使累得虚脱,侬汶也是辗转难眠。
月信快两个月没来,伤重以来,确实是晚了,但是,也没试过两个月不来,心中辗转着,烦乱……她有了?
可是,明明喝了断子茶啊!
随即又想到另一可能,难道,他们利用迷香,对她做了什么?
心跳的很快……但又否决了……
不!不会的!
这些日子,她精神越来越好,没感觉过任何异常……这种事,即使是迷香,哪能神鬼不觉,何况她还是重伤在背部的人……
思索了半天,不明所以……
思眴回来,果真弄了本脉学来……
“先喝碗粥,再吃药。”
又是恶臭的药,侬汶皱眉喝了。
“思眴,这药是做什么的?”随口问。
“哦,我听药房的人说,是理气补血的方子。”
皱眉,喃喃道:“这般腥臭……竟是理气补血药?”
“似乎是加了一味蛟蝠心……”
是了!难怪觉得熟悉……伤重时,他喂入她嘴里的液体,正是这味。
那是说,这药确是是他嘱咐,没问题了……
一抹额间的汗……哑然失笑,竟然怀疑到这块上头,昨夜以来就心神恍惚的,再下去,他们还没来,自己就先疯了……
“思眴,离丰收,还有几日?”
思眴笑吟吟的,“快了!还有五日,别急,很快就到了。”
她怕是以为自己期待着节庆……侬汶一笑,也不说破,“近日来,此近有来过什么人吗?”
“没有啊……庆典不会在此举行,哈……告诉你,头一天可热闹了……”
没有?那是说,没有监视的人。
思眴每日都要说上一遍,此回,侬汶听没两句就打断:“明日,你上药房时,给我弄条生的青筋蛇来。”
她愣了一下,随即,“蛇?”尖叫,“你……你让我弄蛇?”
“不用怕,你让他们给你装个笼子,再拿过来就是了……青筋蛇,舒筋活络效果好,近日来,我老是周身酸痛,你给我弄吧,记得要生的,我自己处理,效果才好,知道吗?”
思眴吞了口唾液,“真的要弄?”
“对!再有,弄些旧的渔网,和几包针线来,处理蛇要用的。知道吗?”
“渔网?那要去找找,针线我有现成的……”
“不用多,五张就行了,不要破洞的。你明天一早就找去,天黑前务必弄齐给我……还有,这事不要告诉你晴埖姐姐……我怕吓着她……”
暗暗捏紧拳……四天,应该够了!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他们自由出入此处!
当她侬汶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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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他们没再来过,晚间她都睁着眼,不敢入睡,直到清晨,天微亮,才浅睡几个时辰。
思眴果然弄了蛇和渔网来。
她片刻不能停歇,进行复杂的步骤。
毒药,她学过一些,依稀记得父亲怎么取蛇毒。
这般劳累下来,她憔悴的厉害。
“歇一歇吧。”思眴跟在她身后,不断唠念,“药房都说有现成的了,用现成的不就好了……何必累死自己。”
现在,她累的说话也喘,尽量不理会思眴唠念。
“思眴……”一抹汗,几日来,劳累过度,虚汗特别厉害,但是,她不能停歇……“我说的话,你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