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坤的被击毙,对老城同盟军的震动不亚于12级地震。
当郎鸿棘听到儿子被政府军的特务兵击毙后,顿时急火攻心瘫痪在地上,从此再也没有站起来。
而郎鸿贤听到侄子的死讯后也有一种末日来临的感觉,因为政府军一旦对他们动手,老城失陷是指日可数的事情了。他从郎坤的副官嘴里得知,昂贡嘎之所以要对郎坤动手,是因为郎坤手里有行贿他的证据。郎鸿贤由此而想到政府军里的很多要人肯定都跟昂师长有相同的想法,都想借这个机会消除他们受贿的证据。
郎鸿贤现在才知道行贿是把可怕的双刃剑,搞不好也会惹火烧身伤到自己,受贿者担心自己的事情败露,也会对行贿者下手。因此昂贡嘎除去郎坤后下一步很可能就要对老城发动进攻,想到这里郎鸿贤什么也顾不上了,必须先解西线的燃眉之急,立即调兵遣将加强老城西线的防御。
神木岭一线的三千人被抽调了一半增援西线,另外又从老城的守卫部队中抽出了一个团来开赴西线。
郎鸿贤的大规模调动军队很快被政府军知道了,昂贡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城同盟军的调动马上引起了他的警觉,他跟同盟军打了无数仗,虽然暂时相安无事,但是对郎鸿贤一直有防备之心,也下令部队进入战备状态。
从昂贡嘎的内心来说他现在还真的希望同盟军惹出点事来,因为陆军司令部下令对老城的同盟军发动进攻,配合康连声收复老城,如果他一直没有动静也很难向上面交代,所以跟同盟军动动手,做做样子给上面看也好说话。
实话讲安睿智也绝对没有料到他们的这个行动会对郎鸿贤的军队造成如此巨大的冲击,不但把阻截康司令的部队调到了西线,同时还动摇了整个老城部队的军心。
整个同盟军都知道政府军和康司令的部队对老城形成了夹击之势,郎坤的死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郎鸿贤手下的将领都惶惶不可终日。这些部下有大半原来就跟着康连声,在郎鸿贤的威逼下跟着他反抗康司令,所以现在见大势已去都在考虑着自己的退路,已经无心再战。
神剑突击队从芒塔山口撤出来后就向萨尔温江靠近,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就是切断政府军的后路,把萨尔温江上连接东西岸的大桥炸断。把政府军置于死地,从而逼迫他们全力进攻郎鸿贤的同盟军。
萨尔温江从老城西部流经的几十公里都处于大山之中,这里山高谷深,江水湍急,船只无法在江中横渡,只有一座明曼大桥连接两岸。
明曼大桥一直是由政府控制的,政府军在大桥的东桥头设有检查站,并且有警卫部队长期驻守在这里。
以前距离桥头一公里外就是老城同盟军的防区,两军基本上以明曼大桥的东侧为分界线相互对峙。这次政府军发动对老城的进攻,郎坤率同盟军主动沿公路后撤了三十公里,在芒塔山区重新建立防区。
事实上如果炸断明曼大桥,进入到萨尔温江以东的政府军就成为了孤军,萨尔温江的东岸都是崇山峻岭,一旦遭到同盟军的反扑他们必然无路可退。
神剑突击队到达江边后隐蔽在了树林中,按照最初的西线行动计划,炸桥是由李天啸带第二行动组来执行,因此李天啸让安睿智他们在森林里休息,自己跟屈义功和阿岩驾驶越野车去明曼大桥侦察情况。
这次安睿智没有跟李天啸争,只是笑着对他说:“注意安全。”
在金三角地区活动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武器不被限制,枪和毒品在世界各地都被视为洪水猛兽,携带这两样东西都是违法的,而在这里武器和毒品却是最普通的东西。
三个人携带着突击步枪,驾驶着越野车行驶在公路根本不用做任何的掩盖,碰到在公路上检查的士兵,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只要交上过路费就可以,真不知道他们要检查什么东西。
在接近明曼大桥前李天啸让屈义功把停了下来,然后下车来到江边,想从侧面观察一下大桥的结构。
大桥架设的地方是江面最窄的处,同时也是最险要的地方。大桥架设在两山之间,是双塔斜拉桥,桥长有一百五十米左右,桥面距离江面大约有四五十米。
这时候李天啸忽然发现要炸断这座桥不太容易,因为安装炸药就非常困难,更何况还有守卫部队。
李天啸回到车上,屈义功开车继续向桥头方向驶去,在距离桥头几百米的路边停了一排辆装甲车,足有二十几辆,显然过江的部队加强了对大桥的警戒。
再向前走是检查站和防御工事,在桥头前的道路两边建有岗楼和坚固的碉堡,有士兵把守在里面。这些设施原来就有,只不过现在增加了警卫。
桥头负责检查的士兵把他们的越野车拦住,阿岩笑着说:“我们是去曼德勒采购宝石的,请行个方便。”边说边把一合烟递过去,在烟下面有两张叠着的钞票。
领头的士兵心领神会地把烟装进口袋里,然后挥挥手示意他们过去。驶上大桥后屈义功有意放慢了车速,以便有更多的时间观察桥面上的情况。
大桥并不宽,只有双向四车道,桥面为水泥预制。因为东面部队聚集,两军对垒,所以过往的车辆都绕道而行了,路过大桥的车辆不多,驶上桥后仅遇到了一辆拉货的单排皮卡车。
不知为什么想到要炸断大桥李天啸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忍,这么好的桥在当地非常少,肯定花了不少钱,他奇怪自己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越野车来到大桥另一端,在这边也停了几辆轮式装甲运兵车,虽然没有士兵拦车检查,但是有几个荷枪实弹的哨兵在来回巡逻。
看到这些守卫,阿岩回头对李天啸说:“这边以前只有几个警卫,平时没有装甲车停在这里。”
李天啸点点头轻声说:“肯定是因为打仗增加了警戒。”随后又对屈义功说:“和尚,从前面找个地方掉头,我们回去吧。”
回到突击队隐蔽的树林,大家见他们回来都围拢了过来,李天啸把看到的情况对安睿智讲了一下,安睿智听后半天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地沉思。
通过李天啸的描述,队员们都听出来这是一项异常艰巨的任务,大桥很难炸,首先无法安放炸药,斜拉桥下面没有桥墩,从上面炸威力小了不起作用。
大江性格急躁,见安睿智没言语于是轻声说:“我看最好是火箭弹从远处把大桥打断就可以。”
听了大江的话,安睿智巡视了大家一眼,然后说:“其实摧毁大桥有很多方法,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炸毁大桥,关键是要让昂贡嘎认为是郎鸿贤的人干得。”说到这里安睿智用眼看着我,“老监,说说你的想法。”
李天啸没有推辞,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要想到达我们希望的目的,就必须用最原始的方法。我们在经过大桥的时候看到一辆运货的皮卡驶过大桥,当时我就想如果皮卡车上装载的是一车炸药,行驶到桥中间的时候引爆,就能将大桥从中间位置炸断。这样做还有一点就是不会对整座大桥造成很大破坏,以后便于很快修复。”
“我同意老监的意见,这个方法很容易使昂贡嘎认为是郎鸿贤派出的敢死队,因为方圆百公里内只有郎鸿贤的部队活动,再从同盟军那里弄辆车就更让政府军确信无疑……”
李天啸接着安睿智的话说:“这个方法最大的问题在于太冒险,把车开到大桥中间后唯一的逃生之路就是从四五十米高的桥面跳到江里,而且这一带的江水非常汹涌湍急,能否从江水里活着出来也是个问题……”
说到这里李天啸不想再说下去,相信队员们心里都非常清楚,执行这样的任务肯定是九死一生。
队员们都沉默了,大家都在考虑是否有更好的方法。忽然武奋斌抬起头来看着安睿智说:“我有个办法可以减少危险,在车里的炸弹设立定时引爆,同时在驾驶室里藏好绳索和救生衣。我们把车开到大桥三分之一就跳下来,让车自己朝前行驶,然后把绳索栓在大桥铁索上,穿上救生衣后顺绳子向桥下滑落一段距离后再跳入江里,我想借助救生衣应该可以逃出来。”
安睿智听完武奋斌的话,沉思了一下然后说:“猴子说的不失为一个方法,不过必须在非常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别忘了大桥两端还有敌人的警卫。”
安睿智的话音刚落武奋斌就抢着说:“让我去吧,我有把握完成任务,再说攀登和游泳都是我的强项,应该说我是最合适的人选。”
“炸桥的任务是由我负责,我必须要去。”听了武奋斌的话后李天啸急忙抢着说,这么危险的任务作为负责人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我去!”“让我去!”……
队员们纷纷争抢着要去。
安睿智抬起手来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用平静的口气说:“让猴子跟和尚去完成这个任务,以他们俩的特长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天啸刚要开口,安睿智好象知道他要说什么,没等他说出来就抢先说:“好了老监,不要争了,你马上带两个人去郎鸿贤的同盟军里弄辆车来,另外把炸药和定时引爆装置都弄好,我跟他们俩再研究一下细节。”
听着安睿智不容反驳的口气,李天啸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对叶展鹏和阿岩说:“大鹏、阿岩你们俩跟我去弄车。”
屈义功和武奋斌听了安睿智的话,俩人会意地相视一笑,又眨了眨眼,看得出两个家伙很是得意。
“好了,你们俩先别高兴的太早了,抓紧时间跟我一起来把整个行动详细地研究一下。”安睿智说着话转身朝旁边的越野车走去,武奋斌和屈义功跟在他后面去研究行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