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望镇的大道上你便能看到一条湍流的河水,和随时能够从旁边高不见顶的山崖落下的碎石不断地砸入河中,从远处看还觉得蛮好看的,只是常常在河边浣纱的村民觉得极其烦恼,想想如果要是一块大一点的石头砸到自己头上还是挺吓人的,就算不砸到自己头上,砸到别人头上溅自己一身血也是挺不好的,毕竟冒着生命危险洗的衣服。
于是西望镇上的村民但凡是有点势力的便都搬了出去,剩下一些生死之徒,后来便来了一些受了朝廷欺负的想想打不过朝廷,想要报复社会然而发现自己却没有什么能力的只好在这种人迹寥寥的地方聚在一起磕个瓜子,聊聊那些根本无法实现的黑暗计划。还为自己起了一个牛逼哄哄的名字叫做黑风寨,以期待别人通过他们的名字发现他们有多恐怖。
田舒是自打出生就生活在黑风寨,每天都看着那些已然成年的叫嚣着劫富济贫,其实他倒是希望他们可以救济一下他,毕竟他不再想每天都顶着锅盖去河边给他们洗衣服了。其实西望镇在本质上还是属于西北方的,但是奇怪的却是西望镇天气却一直很暖,就拿这一条哺育了西望镇上人民的河水来说吧,从未结过冰。田舒还想着如果要是能结冰,说不定便不用他天天来洗衣。
这一天,田舒非常倒霉,不仅今天哥哥们抢来的东西他半点没分到,而且今天洗衣的份量反倒多了许多。更加倒霉的是在田舒本想安安静静洗衣服的时候偏偏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庞然大物,跟着没过多久又掉下来一个,田舒看着吓得赶紧跑到一边,眼睛瞪得溜圆,本想赶紧溜之大吉,但无奈哥哥们的衣服还在河里,只好硬着头皮前去。
这一去倒是将这两个庞然大物看得清清楚楚,原来是两个人,只是身上一直在淌血,河中立马充满了血腥气,其中一个人面是朝上的,嘴一张一闭的好像说些什么,田舒靠近了那个人才听清了一些,好像是什么“大公子,别丢下我”,田舒看了当下就决定救下这两个人,让田舒动心去救这两个人的原因,据田舒后来说是因为那个人简直太美了,象牙白似得肌肤,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巴掌似的小脸,如果没有看到这身上的穿着,恐怕田舒就要将他当作女的了。
当田舒千辛万苦地将这两个人拖回寨子的时候,本来也是希望能够听到寨主对他的表扬的,寨主通常对一个干了好事的人也就是他们口中的英雄很是重视的,当田舒满心期待地看着寨主的时候,寨主的表情却很是奇怪。
寨主孙圭本来很是就是被军中冤枉的才不得已落草为寇,他看着这两个人的穿着,他太清楚这两个人的身份是什么了,他斜眼看着这两个人,张口说道:“来人,把他们扣起来,等他们醒来后,把他们带到我的面前,再处死他们!”
众人看着从来不会这么生气的寨主,也不明白寨主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是为什么只好诺了一声,便抢着将这两个人拖了下去。
夕阳西下,云朵被最后一份残阳染成了血红色,华丽丽的铺了大半个天空。
子孝看到自己高高地站在血色的云朵上,轻轻地从天空的一边跳到另一边,就这样吧,可以到永远。
“子孝”她回头看到了大公子,是他?她伸手去抓他。
“你,要去哪,子孝?”
头痛欲裂,回忆一下子闯进了她的日子,云朵开始变得轻薄,天空忽然变得昏黑。她突然觉得害怕,这个地方要抛弃她了。
“你,要去哪,子孝?”
大公子每说一句,云朵就变得越发的稀薄。
终于,那云再也支撑不住,她就从高空中跌下。
“你说寨主怎么想得?以前也没见寨主这样过。”
“你不知道寨主当年落草就是因为被为将者冤枉所迫,唉,要说也只能说这两个人命不好。”
“寨主当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说说细节。”
“我,哪能知道那么多。你看到咱们的新夫人了吗?”
“谁没看到,花一般的年纪啊。唉,咱们寨主啊,这是第三十七位夫人了吧?”
“嘘!你别说话!”
“怎么了?我又没数错!就是三十七!还是三十八?
“嘘!我看着那个怎么也醒了的样子?”
“哎呀!那我去告诉寨主!”
“你回来!寨主新婚燕尔的,你去不得被寨主骂吗?等到明天你再去也不迟。”
“唉!你们两个!寨主发的酒,要不要?”首礼看着远处那两个看管犯人的守兵喊道。
“要!”
子孝看着两个守兵渐渐走远。
“大公子,子孝以为,寨主恐怕起了灭口之心。”
大公子垂下眼说道“前有太子后有追兵,我们这次逃出去以后可要找个地方好好歇息才能回去好好地太子玩。”
“大公子,有何计策?”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外面压了一批又一批犯人进来,如果我们乘机将这些犯人放出引起打乱到时候我们便可以浑水摸鱼。”
“可是又如何将犯人放出呢?”
“我若是将身份供出来,他们怎么也会要以厚待软禁的方式向父皇,或,太子索要钱粮吧!”
子孝身子震了一下,低头说道:“大公子身份珍贵,怎可随意暴露,万一出了意外。”子孝抿抿嘴说:“寨主看来是好色之人,故而子孝有一计,美人计,如何?”
大公子看着子孝反倒笑了起来:“美人计?哪里的美人?”
“大公子看子孝如何?”
“子孝,”
“子孝自小长相较为阴柔,扮成女子再合适不过。”
“可是,”
“大公子,子孝武艺高强,绝不会出问题!”
“寨主!那个前两天被救回来的将军哭哭啼啼地说要见您!”
寨主孙圭正在和自己新娶的夫人饮酒,听了这话,把差点喷出来的酒强咽了下去,轻蔑地笑道:“你说是谁?”
“将军,前两天就田舒救回来那两个里的一个。”
孙圭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眉毛挑了一挑“为将者居然会哭哭啼啼的,我看东瑜命数要尽了吧!”
孙圭新娶的夫人微微一笑,一双媚手覆上孙圭的肩头:“这将军必定是被夫君吓破了胆,夫君威名在外,哪里有不服将军的呢?”
孙圭一把将夫人搂入怀中,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去!把,那个将军带来。”
“诺。”
孙圭看着这个将军果真哭哭啼啼地走了进来,边哭边俯首给他磕头:“寨主明察,放了我兄妹二人罢。”
孙圭突然觉得不对,凝神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你在说什么?说清楚一些。”
“我听闻寨主因为误会我和我哥哥是朝上的将军才想杀了我们,寨主明察,我们万万不是啊!我们村落在打仗的时候被打散了,我和哥哥在逃荒过程中捡了这两身将军服,本也只是图个平安罢了,万万没想到招了杀身之祸啊。”子孝边垂泪边哽咽地说道。
“你抬起头来。”孙圭看着这堂下跪着的实在是个美人,默默地垂着眼泪,骨头早已酥了一半。
孙夫人一双狭长地丹凤眼往堂下一看,挑着细长地眉朝着孙圭说道:“夫君,上面的那位不是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么,再者这两个人都有将服,这大道朝天人人都走,怎么就他们两人捡到了呢?若夫君真的把这两个人放了,上面的那位怪罪下来,我们怎么承受地起?夫君要深思才是啊。”
孙圭听完这番话终于把眼神从堂下转了回来,“夫人所言极是啊。”
子孝突然站了起来,哽咽地说道:“寨主既然不信,干脆我撞死就是,也为寨主省了烦虑!”说着冲着一面墙用尽全力似的撞去。
“砰!”子孝一下子撞了上去,额头一下子流出血来,子孝乘势倒在地上。
孙圭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回头冲着夫人说道:“那位说的是两个男的!夫人又何苦非要逼死他人才肯放心?”
“夫君。。”
“好了,别说了!”
孙夫人的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看着孙圭将那个女子抱了出去。
孙圭将子孝放在榻上,叫了大夫细细瞧了,“不知姑娘姓氏。”
“姓于。”
孙圭突然握住子孝的手说道“于姑娘若有什么不妥尽可和孙某来说。”
“承蒙寨主的庇佑,只是。。”
“于姑娘怎么又哭了?有什么委屈和孙某说清楚就是。”
“我和哥哥在路上遇到强盗,才会误入此寨中,可是哥哥却受了伤,还没有人为哥哥看过。”
“来人,快将于姑娘的哥哥接出来,再去请郭大夫给于公子看看。”
“寨主大义之人,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是会一些弹琴的微末之技,听闻过两日是寨主的生辰,小女子愿意为寨主弹曲以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