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之国最尚武,此次进军更是有备而来,乘东瑜不备之时攻下与西梁相接壤的锡郡,直逼泸江,若是让西梁军度过泸江,只怕东瑜就要拱手让与西梁了,所以此次陆奉等人必定要与西梁军在泸江有一场大战,可惜东瑜军向来不善水战,可西梁军极善水战,战还没有开打风言风语倒是传了个遍,军中顿生懈怠之意,这种懈怠之意尤以泸江的边城守将煜磐表现最为明显。
“哼,这个煜磐实在是活腻了,居然和本王说什么不必再战干脆退而守泸江后的灵州,要不是他有一点水战的经验,本王早就把他的脑袋砍下来用来祭旗了!”四公子一进营帐便开始大叫起来。
“实际上此战确实不好打,且不说水战之艰险,就是这对战的人数也是敌众我寡,西梁军来兵10万而我军只有5万,若真的要是硬碰硬,只怕我们必输。”大公子将对阵的地图看了又看。
“子孝听闻此次西梁领军之人周葛极善水战,若以我们的劣势对西梁的优势我们必败,但是如果我们逼他们离开江上,到陆上来战,这结局说不准就会不一样。”
“该如何逼呢?”
“子孝之意是着重兵绕到西梁兵的后方乘其不备截粮道,烧其粮营到时西梁兵必慌,定想要赶紧占领灵州,到时候主要战斗主力必然会转到陆上来,虽然我们兵力少但拖还是拖得起的,西梁兵远道而来又无粮饷,疲饿交加,心焦而谋必不全,我们即可一击击溃!”
“法子甚好,可是狡兔尚且三窟,只怕西梁军的粮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
子孝指着地图对大公子说:“子孝已经打听过了要从西梁到泸江必然要经过此地,我们只需派几个训练得当的死士去暗中守住此地,一旦发现运军粮的西梁军,便可跟踪他们,只要如此相信要找到粮营并不会太难。”
大公子终于抬起头来,脸上的阴霾一下子散开“那好,我们便采用子孝的谋划。”
子孝看到大公子终于松开了眉头,抿着嘴不由笑了笑:“大公子和四公子就守住灵州,做好抵御外敌入侵的准备,再让煜磐做一些佯装要攻西梁军的样子,但不要太过份以免他们起疑心,子孝一旦烧毁西梁的粮草,自会带兵回来支援。”
夔铭阴沉的一张脸看着子孝刚刚偷偷地朝着文渊笑,默默生气了好久,见子孝并没有理他,只好大声说道:“不行!粮营这么重要的地方守兵必定不少,子孝虽然打过胜仗可是却没有打过硬仗,此仗是获胜的关键的一仗,我陪子孝去!”
“四公子”
“你知不知道截人粮道最是危险!你本来就不该来这儿!难不成你。。”
“夔铭!”
大公子看着突然沉默的两人,怀疑地看着子孝“子孝,你为何本不该来?”
“没什么的,不过是一时的意气之语。”夔铭看着子孝突然接过话来。
“子孝未曾打过硬仗,该是和四公子一起去。”子孝对着大公子说罢,便匆匆的出了营帐。
东瑜的死士在短时间内就将西梁的粮营地点告诉了子孝,子孝和四公子在泸江停脚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便带了3万精兵星夜不停地赶往西梁的粮营地点---会饹城,原本五日的路程被缩减到了三日,到了会饹城即开始朝着粮营放火箭。
“此次西梁军竟然完全没有防备,子孝,看来我们赢定了。”四公子露着一口大白牙冲着子孝笑道。
“粮食是军中最重要的所在,怎么可能防备如此松懈?我总感到不安”
“有什么可不安的?我们这次行动如此之快,只怕是他们都只关注于泸江之战,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呢!”
“可是。。”
“有什么可是的,我们打了胜仗该是好好庆祝才对,你说是不是孝孝?”
“谁准你瞎改我名字的?这什么名字?以后不准叫!”
“哎呀,子孝不像个女子的名字,我改的这个名字多酷。孝孝,孝孝”
漫山的山菊被微风吹着轻轻摇曳,连空气中都充满着甜蜜的味道,那个男子笑声遍布山谷,鸟儿在身后轻轻和着,日光斜斜地照下来,照在子孝的脸上,添了几分女子的柔美。
“孝孝,今晚咱们为士兵们打些野味可好?”
“唉,孝孝,你干嘛不理我,你喜欢吃什么?”
“你要不想打猎,我叫卫邝去打,咱们去市集上逛逛,孝孝,你等等我!”
“不准叫我孝孝!”
“孝孝,哎呦,”夔铭捂着被打肿的眼眶“孝孝,你别担心,不疼!”
“我没担心你,越疼越好!”
“孝孝,你走什么?那要不要去市集啊?”
在山谷上,有个男子追着那个女子,在一旁唧唧咋咋,远处的云近处的风悄悄的吹,静静的看。
“孝孝,我想过了反正你早晚都要成为我的妻子,所以你不必拒绝我送给你的簪子。”夔铭拿着一个汉白玉做的簪子在子孝的头上比来比去。旁边的商人看着像是一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求婚似的样子,吓得瞠目结舌,半句话都不敢说。
“我不要,你留着自己戴吧!老板麻烦你帮我拿一下那个蓝田玉珏。”
“公子好眼光呢,这可是我们这儿做工最好的玉珏呢。”
子孝看了看“麻烦老板帮我包起来罢。”
“孝孝,你要送我玉珏啊,多不好意思啊。”
子孝打开夔铭伸过来的手“这是送给大公子的,别多想!”
夔铭看着那个罪恶的玉珏,嘴里碎碎念道:“大公子大公子,有什么好,一块焖石头还要送他一块破石头。”
“夔铭!”
“干嘛啊?”
“我要回去了,你要不要回?”夔铭前一秒还满脸不情愿的样子,听了这句话,一双桃花眼笑成了弯月,跟在子孝身后一口一个孝孝的叫。
老板看着,默默的感叹到现在的断袖之癖真是流行啊。
营帐:
“将军!将军!陆将军!左将军!”子孝还未到营帐之前时便看到一个黑影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跑来,子孝定睛仔细一看,是一个浑身血迹斑斑的士兵“将军!泸江被攻陷了!主帅让我来请陆将军和左将军回去支援!”
子孝听了觉得眼前一黑,强制自己定了定神,一把抓住这个士兵的衣领:“那大公子,怎么样?”
“主帅已然被逼入灵州边城,被团团围住!只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夔铭看了看子孝,开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泸江这么快就被攻陷了?论理来说虽然我们带了三万兵马,但是留在泸江镇守的还有大公子的两万兵马和煜磐用来守城的两万人马,怎么会?”
“煜磐将军,啊不是,煜磐投了西梁军,当时陆将军和左将军一离开,煜磐就带军反攻了大营,当时大家毫无防备,还好主帅反应及时,否则。。”
子孝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西梁军的粮营与其说是防备松懈,倒不如说是一个诱饵,将东瑜的战斗主力调开,只怕他们烧掉的根本不是西梁军的粮营。
“夔铭,你立刻率军去灵州旁的徐州、苣州、彭州、禹州调遣兵将,我率兵回去制约住现在的局面,不让情势向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可是,孝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你毕竟是皇子,那些州县的官员按理来说在危急情势下都可听皇子派遣,而我职阶低微,若我去了只怕会耽误战局。”
四公子听了想了半响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完事小心,万不可硬拼,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只管逃命就是了。”
“夔铭,你是个皇子。”
“皇子怎么了,难不成还不能让自己的妻子逃命了?此次我就带十个骑兵走,剩下的你都带走!”
“我。。”
“好啦,我快要出发啦,孝孝,要不要来个临别之拥抱。”夔铭露出一口大白牙冲着子孝笑道。
子孝看着永远没正型的夔铭,硬生生地把嘱咐他完事小心的话憋了回去,半推半赶地将夔铭赶上出发的道路。不过看着夔铭一脸的感伤说着要离开自己妻子的忧伤,子孝还是没忍住揍了他,于是夔铭就捂着两只被打肿的眼睛带着十个骑兵乘着夜色离开了会饹城。
紧接着子孝整顿了三万精兵连夜赶回了灵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