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那儿,我也不知道你是否能够看到这些。但是我仍然是希望你能够在路过报摊时能驻足停留片刻,或是上网时能浏览查看一下。因为我衷心地盼望,你能够看到这些。
过去的事情是我不好,是我错过了,害的你不敢再爱了。我不奢望你能够一下子想明白过来,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我没有办法破开心口来让你看,但是我愿意通过文字来表达我的情感。
现在不愿意没有关系,我会一直在这儿等待。直到你愿意回来的那一天。
三天后,各大报纸上头版刊登了这么一段文字,顿时引起了轰动。连着当时的事情又全都被翻出来抄了一遍。当然不少人还是对此不认可,认为是博观众眼球,哗众取宠。
就连李梓昊都看不下去。他在当天就从小孙那儿得到了消息了,一听乔桑榆竟然又不见了。这段时间秦哲宸的付出,他是看在眼里的。别说是人心了,就是一块石头也该焐热了。是,以前是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这不全都已经改正了吗?怎么还这么矫情的折腾人呢。当即就为自己的好哥们抱不平了,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依恋的。
原本是打算打电话去说的,但考虑到他心情正不佳,也就想着缓两天待他情绪平复了之后再说,如此他也能听的进去。孰料,乔桑榆始终没有消息,秦哲宸竟然来这么一手了。耐不住性子就拨通了秦哲宸的电话,也顾不得什么战略战术了,直截了当地就对乔桑榆不识相的行为进行了一顿批判,总结陈词就是不要再管她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她那棵树上。
秦哲宸静静地待他慷慨激昂地说完,沉默了良久。
李梓昊在长长压抑的安静中惊觉自己的冲动,讷讷地想要解释,又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
正在心神不宁的时候,就听到秦哲宸低沉喑哑的声音:“昊子,或许你还没有真正爱过。我知道她也是爱我的,只是她现在不敢而已。我想要我们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她退缩了,如果我也放弃了,那就真的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所以我会等的。”最后一句说的格外的坚定。
李梓昊一噎,讪然地说:“可是她……”毫不留恋的离开,他是看不出来她有那一点是对他有情的。
“她会害怕,那就说明我给的爱还不多。仅仅这样,我就舍弃了。那真的证实了我的爱的确不多。”秦哲宸抢过话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意。可是我更加清楚我想要什么,什么才会让我觉得幸福。别人的眼光我是不会在意的。”其实秦父他们在看到那个新闻之后也立刻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尽管没有像李梓昊说的那么明白,但是话里话外隐晦的意思都是差不多的。当时他就是这么回答他们的,现在他也同样的回答他。
李梓昊这下真的无话可说了,别人看来是砒霜,但是在秦哲宸看来甘甜如蜜。幸福冷暖自知。千万难买他愿意。幽然的叹息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那好。但愿她对你的考验能够少些时候。”
秦哲宸低低地笑着:“那就借你吉言了。”
第二天,报纸上如期又刊登了一份秦哲宸写给乔桑榆的信。
桑榆:
昨天过的怎么样,安顿下来了,还是依然在旅途中。我不在你的身边你要保重身体。外公这边,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下午陪他下了会棋,但是他的兴致不高。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在思念着你。
你别觉得我烦,我只是想要让你觉得我始终是陪伴在你身边的,也想要让你知道,在运城,始终有两个人牵记着你。这样的话,即使外面的风景再美丽,你都会记得回家的路,不会贪恋外面的景致。
呵呵,如果你在我身边,这个时候,肯定是要横我一眼了,觉得我坏了是不是?可谁让我是商人呢。
如斯的信每天都会刊登在报纸上,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是平淡的生活,有时介绍他的生活,有时描述他的心情,或者是回忆当初两个人相处的时光,口吻亲昵平淡,纯朴自然,娓娓道来,仿若是两个人就在一起说话一般。
起初还有一些杂音,但是这样日复一日地真诚呼唤,不少网友都别感动了,网上发起了寻找乔桑榆的活动,纷纷呼吁乔桑榆尽快出现,和秦哲宸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天比一天热闹。当然也有一些对乔桑榆不利的话出来。说她什么拿乔之类的。
可是正当网民们热情高涨的时候,秦哲宸却在报纸上除了登出了给乔桑榆的信,还有一份给网民们的信,在其中感谢了大家对他们事情的关心,他们的热心帮助。但是他这么做不是为了让乔桑榆推到风口浪尖上去的。他也不想要乔桑榆的出现是迫于大家压力,他想要的是能够让乔桑榆看到他的真心,从而心甘情愿地回来。
他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了大家的热议,有人感动,免不了也有人冒出不同的声音来。不过这都不在秦哲宸的考虑范围之后,他依然坚持着他每天一书的生活,耐心而又充满信心地等待着乔桑榆的归来。
乔桑榆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楼宇笼罩在落日的晕黄光芒中,头抵在车窗上,耳边却是充斥着站在自己身边的两个女人的交谈声。
“你知道那个秦哲宸吧。”
“怎么不知道,不就是那个什么盛华集团的董事长吗?”
“你说那个乔桑榆的命怎么就这么好。你说有钱又多金的男人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如果是我,我早就回去找他了。”那口吻是要多羡慕有多羡慕了。
“切,你有这个命吗?”
两个人呵呵地笑起来:“对,我们就是没有这个命。”
乔桑榆阖上了眼睛,其实秦哲宸这些天的消息她全都看到了,他说的不尽实,她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即便是她不想看,但是生活中到处都充斥着,她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
心里没有波动,那肯定是骗人的。在外人的眼里,她回去或许是最好的选择,然而,总还有什么似乎没有落到实处。她茫然地不知道她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离开,是怕自己一天天地把心落到他的身上,一旦是五年前的事情重演,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扛过来。她绝对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经历那样的痛楚。可是他的表现又无不证明着,他和乔念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另外一道声音在不断地催促着她回去。
她拿不定主意,只能龟缩在自己的壳里,佯装什么都看不到,离着他越远越好,仿若这样就能够让自己心情平复了一般。
然而,她也清晰地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身边的两个人的谈心很足,继续兴致勃勃地讨论着:“不过,你说那个乔桑榆怎么想的,还不回去。”
“谁知道呢。你没看过之间的报道吗?她们当时可以分过手的。”
“当然看过了,不过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果一直斤斤计较着,别说是他了,就是换做别人,她肯定也不能幸福的。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怎么可能一味地要求别人呢。我妈可是说了,好男人都是女人调教出来的,我觉得秦哲宸就已经很好了,她能够保证找个别人就一定能够幸福了。”
“行了,别说你妈的理论了。”
“本来就是。要是我的话,我就去试试。反正都不知道未来的结局是什么,那样至少活的没有遗憾。”
乔桑榆心头一震,睁开了眼睛,抬头瞟了眼身边的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见到她看过来,以为自己和同学的说话声吵到她了,心虚地避开目光,瘪瘪嘴,捅了捅左手边的女孩子,两个人不再说话了。
耳边安静下来了,可是却一直萦绕着那道年轻的声音。的确,没有走过的路,谁也不知道未来是什么。当年妈妈执意要选择留在乔家是不是也是这样认为的,谁也无法预知未来,或许日子会变好呢。只是再最后被伤透了心,所以才有那样的遗言。那如果她回去了,有可能会和妈妈一样,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她会不会有一天说,爱就要勇敢的争取呢。
心头一动,抿紧了唇角。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曾经把它交在了他的手里失败了,那交给别人就一定会幸福吗?再次交到他的手里就一定还会失败吗?不会。直觉的一个念头就传到了脑海里,连带着自己都吃了惊。
咬唇,他的做法都已经印在她的脑海中,即便是她刻意地试图遗忘,但是那些重逢以来他的呵护都会不自觉地呈现在她的眼前。手心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他宽厚的大掌是那么的温暖踏实。
手指一根根地收起来,握紧。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试试看。
秦哲宸为了便于照顾楚老爷子,他就一直留在了运城,照例还是到了养老院里来。记得昨天离开的时候,楚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因此他特别让人炖了川贝雪梨带过来。
一进房间,就觉察到楚老爷子的精神状态明显和前段时间有着明显的不同。自从乔桑榆离开后,虽说他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每天都没有什么神采,即便是绞尽脑汁地哄的他开心了,他也知道不过是捧个场而已。可是今天不同,眼睛亮了不少,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喜意,甚至自己都有兴致摆弄棋盘了。一道念头快速地掠过,但是他还是抓住了,心怦怦地跳动。莫非……提着保温盒的手心仿佛都冒出了细密的汗来。努力保持着镇定,可已经隐隐地开始期待了:“外公,在下棋呢。”
楚老爷子见到他,欢喜地露出笑容,朝他招招手,不待他问就主动交代了:“哲宸,桑榆那孩子今天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现在挺好的。”
果真如此,秦哲宸心中像是万千绚烂的烟火霎时开放,脸上不由自主地透出了喜色,情不自禁地确认:“真的。那就太好了。”她有消息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她回来的日子不远了。
楚老爷子睐着他喜不自胜的样子,心头更加欣慰了。秦哲宸的所作所为他都是都看在眼里,他能这么开心,完全也是把乔桑榆放在心上才会如此情状的。伸手将他的手握住,慈爱地说:“孩子,难为你了。”
秦哲宸不好意思起来:“外公,这都是我应该的。”眼睛灿烂的如同黑夜里璀璨的星辰,语气轻快,“对了,外公,桑榆有没有说她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楚老爷子笑容有些僵硬:“这个桑榆那孩子在电话里倒是没有说。”瞧见秦哲宸眸子瞬间暗淡下来,又连忙宽慰,“我现在就打电话去问问。”他觉得桑榆肯定是知道秦哲宸还在这儿的。既然愿意打电话回来,那就是愿意和解了。赶紧回来,也好了了他的心事。说着,当即就要掏电话。
秦哲宸却摁住了他的动作,方才隐落的笑容又重现出现在了他的嘴角:“既然桑榆没说,那咱们就不问了。只要知道她现在安好,我就放心了。”深吸口气,认真地说,“外公,我们俩个人在这儿等着桑榆回来。”既然不说,那就说明她还没有完全想明白。他会给她时间的。
楚老爷子睐着他的面容,眼眶里有些湿热,点点头:“好。我们等着那个丫头回来。”手上紧了紧,“我相信我们桑榆不是没良心的那种,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