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芊全身几乎都快散架,被牧锦年从身后抱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正欲睡着,只听身后的男人突然在耳边呢喃:“韩一芊,我们结婚吧!”
韩一芊睫毛一颤,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说道:“我们不是已经和结婚了么?”
抬起手将无名指上的戒指晒给他看,以兹证明。
牧锦年没得到满意的答案,便有些失望,却又拿她没辙:“韩一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领证。”
韩一芊有些疲倦,她长久以来不和他领证,其实是在和他生气,这一气就气了很长时间,看来是时候消气了,毕竟儿子也在一天天长大,很多时候都不方便。
但她想到他做的事,还是决定气气他。
“我们现在和结婚有什么区别,你求过婚,我也说了愿意,而且我们还有了正正,为什么你做什么都一定要一纸证明?”
“我做什么都要一纸证明?”牧锦年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便急切的问:“你说清楚,我到底做什么了?”
“有什么可说的,我去做饭了。”韩一芊穿上睡衣起身,丝毫不畏惧他严肃的表情。
在韩一芊看来,现在的牧锦年不过就是一只纸老虎,虽然板起脸的样子有点可怕,但却对被宠坏了的她丝毫不起震慑作用。
他气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话还没说完就想走?你现在长本事了!”
韩一芊冲他吐吐舌头,故意气他:“就这么本事,都是你惯的!”
牧锦年横眉,颇为认真的说:“你以后不能再这么气我了,今天单位体检报告出来了。我血压偏高,医生说……”
“怎么会这样!你别吓我……”某人对疾病常识毫无概念,一听到高血压就开始紧张起来了。
“当然是你气的了。医生告诉我不要总是生气,否则血压会直线飙升。”某人继续装的一脸严肃。
韩一芊立刻软了,脸又重新趴在他的胸膛上,忧心忡忡的 嗦着:“要不去医院看看吧,好吗?”
牧锦年偷笑,真是笨,男人的血压大多数都稍稍偏高,哪有那么严重。
“明天去领证的话我的病八成就好了。”
韩一芊一听便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便狠狠的松了口气,“那不行,万一哪天出门碰见个比你帅的呢?”
她气人的功力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了。
“韩一芊,你出去瞧瞧,有哪个男人整天追着未婚先孕的女人身后求领证的?何况你现在拖家带口的,别说帅哥了,就是大叔也未必要你,你也就只能砸我手里了!”
“呦?那就试试,要不我明天就给你领回一个帅哥?”
“你敢!”牧锦年终于忍无可忍,气得七窍生烟,顺势欺身过去,两人又闹作一团。
BOSS不高兴,后果很严重。
牧锦年嘴角噙着一点笑意,手指掐着她婴儿肥的两颊研究起来:“老婆,你认为我现在看见的地方,有哪里还没被为夫‘探索’过么?”
韩一芊已经尴尬得浑身泛粉,连踹人都使不上力气,只憋出一个字儿:“滚!”
“真不温柔。”牧锦年眯起眼睛握住韩一芊的脚踝,拖住一个劲儿往被子里拱的某人,轻笑,“我只是好奇,你脸红什么?”
“被你这种禽兽这么盯着,是个人都会脸红好吧!”
牧锦年喜滋滋的抵住韩一芊的额头,眯起眼睛一笑:“多谢夸奖。”
“你哪只耳朵听出我在夸你?!”
“你不是夸我够卖力够流氓么?要是我面对自己老婆还能君子,岂不是‘禽兽不如’?”
韩一芊彻底无语,从没见过当流氓也能当得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比不要脸她比不过他,比虚伪她比不过他,在女性同胞向来具有压倒性优势的服饰领域,韩一芊自认为,还是有一点点发言权的。
韩一芊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挑衅道:“牧锦年你当我是僵尸吗?把我身上缠得这么严严实实,哟,这是什么呀,高领?!不行不行,我不穿,我还要露出我美丽性感的小锁骨呢!”
“抱歉,我没有****的爱好。”牧锦年见招拆招,转而研究第二句,“唔,露出你美丽性感的小锁骨,是为了暗示你没胸么?”
晚上家宴结束后,只剩下杯盘狼藉,牧锦年在厨房熟练的刷着碗筷,韩一芊负责在旁边拍马屁。
“牧锦年你知道吗?你的手特别像女人。”韩一芊帮他往水池里挤了点洗洁精。
“刚才在床上的时候还有个女人说我的手太粗糙,摸在皮肤上总能撩起一小片鸡皮疙瘩。”
韩一芊马屁没拍成反而被调戏了一遭,一想到方才的亲热,不禁羞赧。
“谁说的,我才没说……”
“我也没说那个女人是你啊?”
“喂,除了我你还摸别的女人去了?”韩一芊气得用棉拖鞋的鞋底踩了他一脚。
牧锦年好脾气的笑笑,不与她计较:“笨,气你呢!”
“壁橱里的两大盒保健品是给谁的啊?”韩一芊随口问道。
牧锦年迟疑了一秒,说:“侯阿姨阑尾炎手术住院,明天去看她。”
“你去,我不去。”韩一芊立刻关上壁橱,就好像那两盒保健品就是侯艳茹一样。
牧锦年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便责怪道:“过去的就过去吧,没什么深仇大恨,你何必耿耿于怀?”
那个盛泽天口中叙述的秘密,牧锦年至今也未曾告诉过韩一芊,因为她似乎对侯艳茹的成见极深。这让牧锦年无从开口。想要缓解两个人的矛盾,是需要时日与耐心的,毕竟侯艳茹是韩一芊的亲生母亲,况且在牧锦年的印象中,侯艳茹对韩一芊也不算不好。
“你让我和周晓雨和好我听你的,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总是让我和侯艳茹见面呢?”
“因为她是……”几次都是这样,话到了嘴边,牧锦年却不知如何开口,更没想好如何收场,他们现在的生活平静而幸福,他有些贪恋和沉溺,不想打破这份宁静。
“她是什么?她什么都不是!”韩一芊有些敏感,脸色很不好。
牧锦年,是我小气吗?那个女人对我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你怎么还是这样不懂事?段阿姨疼爱周晓雨,对你有意见是正常,你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不尊敬?就因为那天她打了你一巴掌?”
“一巴掌?”韩一芊冷笑,她何止打了自己一巴掌,她几乎是差点毁了她啊!
“对,我就这样,说不去就不去。”
牧锦年脸色一沉,狠狠摔下手中的抹布,水池里的污水溅了韩一芊一脸,她并没有躲,紧紧的闭上眼睛。
“你说不去就不去,你说不领证就不领证,什么都是你说!你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你做亲子鉴定的时候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牧锦年身形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亲子鉴定!
她怎么知道他和正正做了亲子鉴定的事?
韩一芊快步走进卧室,从角落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被胶布重新沾好的一份文件,举到他面前,声音气到颤抖。
“你口口声声说的信任,就是这一纸证明吗?你信不信任我要根这据一纸证明来判断,你和我的婚姻也要一纸证明来维系,牧锦年,我问你,到底是我不懂事,还是你太现实?”
牧锦年自知理亏,面露难色,“老婆,这个事呢,是我不对,我……。”
韩一芊哼了一声,不在理会他,径直去了婴儿房。
第二天一大早,韩一芊把就把儿子往他爹怀里一塞,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准备出门,全然不顾某人那五味杂陈的复杂眼神。
“我说,你这是去干什么?”完全一副超级奶爸的状态。
“约会!”丢下能把某人鼻子气歪的两字,仰着小下巴,趾高气扬的走了。
牧锦年瞅着那气鼓鼓扬长而去的小女人,幽幽的对着怀里的儿子说,“儿子,你妈这是真的要造反……。”
一想起看到亲自坚定的那幕,韩一芊唯一的反应就是咬牙切齿,她面目狰狞的把手里的面巾纸揉成一团,掏出手机把电话切给苏浅:“亲爱的姐姐,下午有空没?妹妹请您吃大餐。”
“大餐,什么大餐?我记得某人上次在真功夫请得我吧,再上次是‘啃鸡鸡’,嗯~我想想啊,再再上次在哪里?”
“打住!”韩一芊阴森森的咧开嘴,“什么都别说,反正我这些丰功伟绩都比不上您,居然在公司食堂就把我打发了,你真是相当可以啊苏浅。”
韩一芊翻开手边一叠的广告单:“就在我们楼顶那间好像有鹅肝大蒜 珍菌、盐水鸭肝酱配烤面包、香葱烧辽参、黑椒金蒜煎西冷,怎么样,够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