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消失在他的眼底尽头,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他再度拿起电话,对那端重复道,“小丽,请帮我办理出境手续,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赵清雅回到出租房,爬上床,抱着膝盖,看着墙壁发呆,任由手机滴滴答答的响着,仿佛灵魂出窍一般。
“奇怪了,”乔镇森挂掉电话,“她跑哪里去了,店里这么忙,怎么电话也不接?”
姗姗附和,“就是啊,好多客人没有看到我们的赵经理,都在询问呢。”
“你们两个可不可以理解一下啊,”孟静丢下托盘,训斥道,“温家出了那么大的事,雅雅能安心工作么,你们知不知道现在的谣言多么离谱,说温爸事发前把钱都交给女儿了,女儿在国外一直没露面,现在男神大人也要出国了,一家人打算带着钱潜逃海外去呢。”
“拜托谁在传这些无聊的话,”姗姗啐了一口,“为了几千万可能吗,人家男神的药厂一年利润上亿,虽然现在股价因此而跌了不少,但这件事过了应该就会好起来的。”
“哈,我看那家伙穷得只剩下钱了,”乔镇森连连摇头,“若他爸真的入狱,我看他以后怎么嚣张。”
“喂!”林珊和信孟静恶狠狠的打断他,杏眼圆瞪。
他讨了个没趣,转身上了楼,那枚戒指静静的躺在窗台上,乔镇森叹了口气,随手将它丢进了杂物箱,好像命运偏偏要跟他作对,在这么重要的关头,居然出了这档事。
温庭远开车回了家,不管怎么样,回去收拾一下,为了接下来的旅程而准备,完成他七年前没有完成的事,若当年没有留下,现在说不定过着另一种生活。
命运仿佛是个轮回,早晚会把你转回原来的地方,尽管那里已经物是人非。
下了车,他愣了半饷,刘局带领着众多警员将他家门口用绳子拦截,进进出出的各色人等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见他回来,刘局上前低声说,“庭远,对不起了,这是上头下的搜查令。”
他垂下眼帘,宠辱不惊的看着刘局,片刻才问,“这里必须搜么?”
刘局沉重的点点头,手指有些不听使唤,他摸出烟递给温庭远,然后猛吸,“庭远,延明跟我是老朋友,不管我怎么求他问他,他都不肯交出账本,我们已经搜查了他在外省的办公室和家,一无所获,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唯独这里……庭远,我真希望邱翎峰那个混球是胡说八道的!”
他接过烟,并没有点燃,只是淡淡的问,“刘叔叔,为何不从他身边的女人下手?”
刘局愣了半响,“你有这方面检举揭发的途径么?”
他冷笑了一声,“有一个地址,是我无意中从八卦杂志上找到的,贪污受贿再加上作风不正,下半辈子够他在监狱里过了。”
刘局瞠目结舌,他在温庭远回来之前,一直想着如何用合适的方法跟他解释,却不想他的反应比他想象中更为老练和阴狠。
“谢天谢地,他带给我的耻辱终于快要结束了,”他长吁一口气,一脸轻松,“我很快就会去美国念书,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刘叔叔,请你尽快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吧,拜托了。”
刘局一脸戚戚焉的转身离去之后,他很快接到海事达的电话,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有事么?”
“董事长,大事不好了,”助理小董嚷着,“自从您父亲出事后连日来股价一直往下跌,董事们紧急召开董事会,说要改选董事长,特别是李董事,情绪很激动,这可怎么办?”
“知道了,我一会儿过来处理,”他淡淡问了几句,挂断电话,正欲开车,忽然一个制服便衣对他示意,“温先生,不好意思,您的车可能要扣下。”
他沉静的看着便衣,便衣解释道,“可能这部车是账款的一部分,所以温家名下的所有存款,不动产,和汽车都要被冻结和查封,如果审判下来令尊有罪的话,这些财产都要被拍卖。”
他自嘲的嗤笑一声,将钥匙丢给便衣,毫无负担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