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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指路

“你比方远大两岁,你怎么会认识他的?”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他父母跟我父母有生意往来。”陈睿涵接着说,“他结婚的时候我还在国外,没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我听到他提方远结婚的事,我觉着别扭,很多时候,我都忘了方远已经为人夫为人父。“要是你去参加婚礼的话,我们说不定能早两年成为亲人。”我开着玩笑,以此来掩饰自己脸上那点不自然。

“嗯,是挺遗憾。”陈睿涵也迎合我的玩笑。

“你跟方远两人好到什么程度?怎么方远从来没跟我们那些朋友提过你?”我问完就发现好像这问题问得不太合适。

“在我出国前,我们常在一起玩,我出国后,跟他偶尔通通E-mail。”陈睿涵并没有因为我的冒失感到为难,接着说道,“他告诉我他要结婚的时候,我挺意外的,因为以前他一直暗恋一个女孩,对他父母信誓旦旦地说除了她不会娶任何人,不知道后来怎么跟他爸配给他的助理结婚了。你们都是同学,你应该认识他暗恋的那个女孩吧?”

“啊?!不认识,不认识……”说完,我心虚地低头叉起盘里的一块肉就往嘴里塞。

“我一直挺好奇那是个怎样的女孩。”

如果陈睿涵知道他好奇的那个女孩,就是此刻坐在他面前这个平凡无奇吊儿郎当的人会不会很失望?我想着,有些失落。

我自己桌前的食物在陈睿涵跟我讲述着他好朋友方远的时候被我风扫云卷消灭一空,我放下餐具摸着自己的肚皮感受酒足饭饱带来的满足感。对面的陈睿涵也放下餐具,一副已经用餐完毕的样子。我看着他面前那基本没动的面包和水果沙拉,两眼放光。

陈睿涵好像看出来了,笑着把盛着水果沙拉的盘子推到我面前说:“我没动过,你吃掉吧,多吃水果对身体好。”

“呵呵,那我不客气啦。我最爱吃水果了。”其实后一句我说的很不客观,准确地讲,所有可以吃的东西,对于我来说,没最爱,只有更爱。

在我扫完陈睿涵的那盘水果后,我是彻底饱了。

陈睿涵温柔地问我:“吃饱了吗?”

“嗯嗯嗯……”我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最后,我突然想起什么,把身子前倾凑向陈睿涵,很傻很小声地问了他一个问题:“刚用餐的时候,是不是不应该说那么多话?特别是你……”

陈睿涵听我这么问,先是一愣,转而大笑起来:“我一见亲人,没收得住,失礼了失礼了。”

“没事,我大度着呢!”我大手一挥,准备起身走人。陈睿涵见势,赶紧起身走过来给我移开椅子。

我装着小家碧玉样,憋着嗓子道了声:“THANKYOU。”说完,我自己都想吐。

我们走出餐厅,晚上气温比白天又冷了很多,我下意识地裹着棉袄哆嗦了一下。陈睿涵带我走向停车场,在一辆宝马车旁停住。

“好家伙,还是别摸我呀。”

陈睿涵笑着一边给我开车门,一边说:“不是我的,是我爸的。”

陈睿涵坐上车后问我:“你是不是很冷?我给你座位加热下,你就暖和了。”

“座位还可以加热?”我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惊奇地转过身摸着椅背问。

“嗯,要等一会,一会就热了。”

果然不一会儿,我的背脊靠屁股那段,感觉暖烘烘的。

我身子一暖,心也跟着暖起来。

我纳闷,陈睿涵这么优秀的人,怎么至今没有个女朋友呢。我对自己是没抱任何希望,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以我的相貌学历,根本配不上他。就算他看上我了,我也不一定能“消化”得了。他是个让我感觉开心温暖的人,所以有个这样的朋友也不错。

“我不认识你家,你给我指路哦。”

“嗯,好的。”

到我家楼下后,“今天认识你很高兴,我到家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啊。”我说着就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他按下车窗对我说:“外面冷,你快上楼吧。晚安。”

“嗯,晚安。”说完,我转身就往楼上奔。

我刚进家门,在玄关处换鞋。我妈就兴冲冲地跑过来问我:“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那个男孩怎么样?你俩见的怎么样?他对你的感觉怎么样?……”

“你到底要我回答哪个怎么样?”

“一个一个给我好好的回答。”说着,把我往客厅的沙发上拉。

“他各方面都挺好。我们谈得也挺愉快。就这样。”

“那他对你满意不?”我妈焦急地问。

“我哪知道他对我满不满意。”

“那他有没有问你要手机号码?”

“没有。”我突然意识到我们没互留联系方式。

“完了完了,那他肯定没看上你。”我妈一脸的遗憾。

“他看上你女儿,那才不正常吧!”

“怎么了,我女儿哪一点不好了。”我妈听我这么讲不乐意了。

“王婆,自卖自夸~”说着,我便起身往卧室走。

听见我妈在后面喊:“明天我再让谁给你物色一个啊!”

一星期后,我回到了我的出租屋。其间,陈睿涵没有联系过我。谭文也从老家回来了。我跟谭文绘声绘色生动形象地讲述了我一个星期前的那次相亲。最后她不屑地问了我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有戏吗?”

“没有……”我沮丧地回答。

那天我跟谭文逛超级市场。突然林芳瑜打电话给谭文,开口就问她:“你跟肖肖现在在一起不?”

谭文骗她说没有。

结果林芳瑜话锋一转:“肖肖她什么意思?!我家大山跟我说,说肖肖跟他讲,说我朝三暮四,说我脚踏几只船,我把她当好姐妹这么多年,她怎么可以背后这么诋毁我,造我的谣。别说还是好朋友,这连人都算不上!”

谭文始终插不上话,终于趁她停下喘口气的时候,说:“肖肖绝对不会那样说你的,肯定是你误会了。”

“你意思是我家大山对我撒谎,诬陷肖肖?就算他没追到肖肖,也不至于陷害肖肖,破坏我们姐妹的感情吧!这样的事情我家大山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你还是先查清楚……”

“现在已经不需要查了,我把手机给大山,你跟他说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喂,田大山,你别乱听别人的话,芳瑜不是那样的人,她从大学到现在一直都没谈过恋爱,以前我们同学眼中都觉着没人比她更单纯了。而且她还是处……”谭文感觉不对,好像编得有点过了,“而且她还是需要处下来才知道她的性格的,对,要相处才能发现。”

“嗯,我了解的,我就是跟她处了这么段时间,觉得她人很好,很体贴很为我着想,并不像某些人讲的那样。”田大山在电话那头讲。

“行行,那就好,你们好好过,我挂了啊。”谭文一挂断电话,就一声接着一声地说:“可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让谭文这样的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确实太折磨她了。

然后她跟我讲了以上电话那头讲的内容。并且一再跟我证实:“你真没在田大山面前那样讲过林芳瑜?”

“没有。我怎么可能无聊到那种地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一再跟谭文解释。

说实话,谭文告诉我林芳瑜在电话那头这么说我的时候,我很恼火也很气愤。恼的是,田大山居然把臭抹到我头上,气的是林芳瑜竟然不相信我。

田大山肯定是有点怀疑林芳瑜之前的作风,但是又不能确定,只能借我的口说林芳瑜怎么怎么以此来试探下她的反应。田大山这招真是太蠢了,愚蠢至极。先不说这样做会破坏他跟我的关系,也破坏了林芳瑜跟我的关系。他居然把自己心里的猜疑,故作聪明的借别人之口赤裸裸地说出来,这不打草惊蛇吗?最好的办法是,以静制动以守为攻,暗暗布局细细观察,等逮到证据再跟对方摊牌。之后不管你要继续这段感情还是要立马了断都占优势。

相比较田大山,林芳瑜要高明得多,她见对方不相信他,当机立断当着田大山的面找个人帮她澄清一切。这个人必须是对她知根知底的,这个人也必须心软好讲话,这个人也必须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人选非谭文莫属。这样一来,她在跟谭文讨伐我的同时,也在暗示谭文:作为好姐妹的你,你可别背后阴我,摆我一道。另外她让谭文亲自跟田大山讲,也是因为他知道田大山明白谭文跟我是多么铁的关系,那谭文没有向着我,对林芳瑜做了那番评价,反应不够灵敏的田大山肯定认为那就是事实了,觉着是自己错怪林芳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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