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钱……”
林芳瑜坐在沙发上,居然很冷静地给我们讲了整个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田大山以前说的他家有什么什么产业的,都是他自己吹的,根本没有的事。他透支了五张信用卡来充平时的场面,这还不算,他还偷偷拿着林芳瑜的身份证,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她的三张信用卡也透支光了。现在林芳瑜是发财的梦破灭了,自己也惹上了一屁股的债,天天被银行催着还钱。
“田大山人呢?”我问林芳瑜。
“失踪了。手机停机,人完全找不着。”
我听着觉得挺不可思议,一个跟你这么亲密熟悉的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人间蒸发了呢?
谭文问她:“他的朋友什么的,你都问过了?”
“都问过,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谭文对我说,“肖肖,你帮我打个电话问问清晓吧,问问他知道不知道大山在哪?”
“哦,好的。”
我拿着手机到阳台上给清晓打电话。
“喂,你知不知道田大山失踪了?”
“失踪?他干吗失踪?”
“都是他吹的,他家没有什么产业,他欠了银行一屁股债,然后人间蒸发了。”
“什么?他还欠我三万呢!”
“你就当被劫了吧,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不行不行,我再打电话问问我其他同学。”
我走回客厅,对林芳瑜说:“清晓也不知道,田大山还欠他三万块呢。”
“我怎么办呀?我天天被银行催死了,说要我立刻还上,不然要拘留我。”
林芳瑜居然没有哭,我挺佩服他。
谭文问她:“你一共欠银行多少?”
“两万五左右。”
谭文慢悠悠走回自己房间,重新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沓钱。
我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那么多现金。
“文文~你怎么把这么多现金放家里?!!不安全的!这老房子根本不安全!”我冲到她面前,从她手里接过钱,翻来覆去,摸个不停。
“肖肖,你数个两万五给林芳瑜。”
“好咧!”我最喜欢数钱了,点着一张一张红票子,多幸福啊。
谭文对林芳瑜说:“你打个借条给我吧。身份证也复印上。”
林芳瑜感动得差点要跪谭文面前:“我这就下楼去复印!”说完就冲下了楼。
“文文,你怎么把现金放家里?!这小区连物业都没有。你忘了去年你的宝马我的奔驰,停楼下十分钟,就被偷啦?”
她的宝马我的奔驰,是我俩的座驾——从二手市场买来的自行车。刚买回来第二天,就全被偷了。
“没事,这才多少钱。再说别人哪会偷到两个无业的小姑娘家来。”
“还是不安全,你还是存到卡上吧。真的不安全!”我真是苦口婆心,感觉我都比谭文心疼她的钱。
“行行,我知道了。”
我甩着手里的钱,一脸奸笑地看着她:“你房间还有多少?能不能都给我摸摸,让我过个瘾?”
“没有了,都在你手上了。”
我斜了她一眼:“小气……”
林芳瑜拿着一张上面复印着她身份证的纸回来了,然后谭文在她旁边教她怎么写怎么写。
完了后,林芳瑜强忍着眼泪,没有多说话,我们从她表情就可以读懂她的内心活动。
谭文安慰她:“行了,这不都解决了吗?这世上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是最容易解决的事。”谭文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看了我一眼。
我跟谭文从大一就吃喝睡觉在一块,我跟她的默契是达到了天衣无缝的程度。她那眼,在暗示我的那些情感破事呢。
林芳瑜握着谭文的手说:“文文,感谢的话我是不用讲了,咱们这么多年姐妹了……”
“不用谢,我又不是送你,你回去努力工作还上我就行。利息就按这欠条上写的给。”
我惊讶,谭文这都把利息给算上了啊!
林芳瑜走后,我对谭文说:“还利息,你当是放高利贷呐?”
谭文不以为然:“怎么?我存银行,银行也会给我点利息的。我让她给的利息已经很低了。”
“文文,你说是不是我们害了她呀?当初是我们把田大山介绍给她的,还告诉他田大山多有钱多有钱。”
“那怪得了谁,你怎么没受害?我怎么没受害?她是一叶障目了,导致看不清其他东西。”
“那你说我有没有被陈睿涵一叶障目了?”
“如果你一叶障目就好了,事情就简单得多。”
我不明白谭文的话。
我一想到谭文是这样的款婆,我贴到谭文身上,搂着她说:“要不我下辈子就随你吧?”
她嫌弃地扫了我一眼:“就你?我还看不上呢!”
“好歹我也追随你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的,你可不要丢下我!”
“征战个屁,你尽跟着我享福来着。”
“好好的,说什么脏话嘛……”
“不也是跟你学的!”
清晓又给我打来电话:“田大山那个鸟人!这么多年,我把他当兄弟,他居然来欺诈我!妈的,那可是我的辛苦钱,借给他我还指望他以后事业上帮我一把呢。现在好了,我偷鸡不成,倒蚀把米!我他妈的怎么这么瞎了眼!”
“你跟你同学打听过他下落了吗?”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发现田大山都欠他们钱!他们个个也都急得像无头苍蝇。”
“那你报警呗~”
“报警有个屁用,他欠条都没打。”
“……”
“算了,就当交友不慎,三万块买个教训吧。”
我问他:“葛婷这阵子怎么样了?”
“她挺好啊,现在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她神得很,到哪都混得开,老板特别器重她。”
“你让她闲了找我玩。”
“好的,她也老把你挂嘴边呢。还说如果你是我女朋友的话,她就撒手不管我的事了。她还为我没跟你走到一起而感到惋惜呢。呵呵。”
“我可很庆幸没跟你在一起,不然现在的葛婷就是我,我不累死啊~!”
“那可不一定,其实我挺专一的。都是姑娘来招惹我,我拒绝不了。”
“你长的就不专一!行了,就这样了,我挂了!”
我在陈睿涵家给他做饭。
他回家一看到我就说:“我的田螺姑娘,今天没做好饭就回家?”
“人家想多看看你。”
“宝贝,你搬过来住,就不可以天天看到我了。我就想能天天抱着你睡觉。”
“以后再说吧。”
“你怎么什么都是以后再说吧。我们订了婚你会不会就过来住我这?”
“这不还没订婚嘛。”
“快了。”
“你怎么也不让我见见你的朋友?”
“我在南京朋友不多,方远就是啊,你不是经常见。”
“对了,方远的老婆邀请我去他家吃饭呢。到时你陪我一起去。”
“再看吧,到时看我有没有空。”我可不想去,我跟他打马哈。
方远老婆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我就方远结婚那天见过她一次面。再说我去了看着方远和他老婆的夫妻样,我不纠结死,何苦给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