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桐,我想问你件事。”澈影出现在大大堂门口问道。小桐正苦心钻研着手中的药材配方,答道:“你想干什么?”
澈影走进来:“有两件事,”说着看了看小桐,拿出南宫昳给她的药丸说,“这个好像对这场瘟疫有效果,不知道能不能有些用处。”
听到这话,小桐方才回头,拿过澈影手中的药丸,看了看对门外唤道:“来人,把这个拿去看看。”话音刚落,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走进,向小桐行礼后接过药丸便自觉地出去。小桐又回头去干自己的事情,澈影拦住她,让她看着自己。
“这个瘟疫真的可以传染吗?”一时心急,澈影也不知自己怎么这样问了出来。小桐看着她,二人的脸越来越近。
“你也病了吗?”小桐不可置信地问,“不会传染仪月宫为何把人分开?”
听到小桐的话,澈影陷入沉思。
“没事就回去,这里很忙。”
“等会,这个发病的情形,我曾经见过。”
这句话果然生效,小桐扫了扫披在肩上的长发,不禁笑了。“你在哪里见过?”她问。
“霖浮山,我见过一个人也是这样,眼睛还有指甲泛黄,发病时疼痛难忍,病到后期的人是皮包骨头一般,而且可能会痉挛,口吐白沫,还会呕吐出黄绿色的东西。”澈影回想着牛叔的样子,又道,“可是他都跟大家生活在一起,别人也没有见到有传染的。”
过了会儿澈影又道:“难道是病情一样,可是却不是同一种,可是这么像”
小桐也思考了会儿,语重心长地对澈影说:“澈影,你知道桐城瘟疫的来源么?”
澈影摇头,小桐见到澈影这幅模样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得说道:“算了,跟你说你也不会相信吧,你今天说的话仪月宫会去考虑调查的,你快回去睡觉吧,讲不定明天还有用到你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说不定我能够帮到的。”
“回去!”小桐怒吼,甚至向澈影出手将她出门外。如此失态的小桐,澈影还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小桐多虑了。站在门外,澈影是这么想的,即便她不说,澈影也猜到几分,但是无法确定也就更无法相信。
南宫昳又拿来姜小乔给的药丸让澈影服下,看着她在这里身体还算不错自己也稍微安心了点。临行前杞墨特意来南宫见过她,他只是嘱咐南宫昳保澈影无碍。虽是这么说可是南宫昳知道,与其说是嘱咐,不如说是命令,换而言之,即便自己身染重病也不能让澈影出一点事故,否则等待她的将是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
杞墨!想到这南宫昳不禁握紧拳头,那些点点滴滴已经不愿去想,可却如泉涌般。
“桐城在苗疆的北面,好像离中原很近呢!”服下药丸,澈影看着窗外远处的天空晃神。南宫昳走到她身边,手搭上她的肩膀:“啊,很近。”
“转眼已是三年了吧,是三年么?”南宫昳笑问。
“还不到三年吧,”澈影眯着眼,仿佛北面天空的星光晃花了自己的眼,“但是已经这么久了,南宫。”
“那时候你连南宫前面的石桥都不敢过来呢!”想到这南宫昳不禁笑了,澈影也跟着笑了起来。
“还提那些事情做什么,都这么久了。”澈影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一时竟然脸红了。看着这幅样子的澈影,南宫昳忍俊不禁,跟着她看向北面的天空:“如果没有江湖,江湖中没有中原和苗疆就好了。”
澈影的手搭在南宫昳的手上:“不可能没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可是中原和苗疆呢?”南宫昳问道。
澈影看了看她,又看着天空:“也许本不该这样的吧。”
“啊,”南宫昳附和道,“也就不会有这么些个事情了。”
澈影突然一愣,问道:“小桐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场瘟疫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小桐她说”
“她说什么?”南宫昳挑眉。
“跟我说我也不会相信。”澈影答道。
南宫昳离开窗前,走到茶几旁端起茶杯抿了口:“桐城,有小桐不好的记忆吧。”
“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说我不会相信?”澈影不解,内心很是不安。可是南宫昳却露出了跟小桐一样的苦笑:“她说的没错,你怎么可能会信呢!”
“我答应了祭司要保全你,所以在疫情还很严重的时候你还是不要知道吧。”南宫昳又说道。
“南宫!”澈影有些不悦,“虽然我是中原人,可是,可是亲眼见到那些人在我面前就那样,”想起去城北的那次,那些人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倒下,澈影心中一阵说不出的味道,“我也是有良心的,阿昳,你看到这些人了,你,我还有小桐都认为这个城镇的人自己心中就已经没有希望了,可是那天你们去城外采药的时候城南有个染病的男人抱着我的腿求我救他,我才发现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那种极力渴望活下去的愿望,却是怕失望才会用这种方法来寻求我们救助,当然,也许也有的确失去信心和希望的人,可是当你明明能做些什么却又不能做反而看着那些人死在你面前,不是我是中原人还是苗人的事情了,南宫。”
澈影说的情深意切,南宫昳也有所感动,只得叹罢:“桐城本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城,一直以来也都风调雨顺,”说到这南宫昳轻笑一声,“这是二十年前那场纷争的事情,所以小桐才不想告诉你吧。”
“二十年前!”澈影愕然,心中更是慌张,只听南宫昳接着说道。
“我也不想多说了,那时候小桐刚进崇阴教不久吧,是在仪月宫司职,那场纷争她也参与了,可是那次她没能就得了桐城,这件事虽然后来她一直没有提起过,可是我们都知道那一直是她心中不可触碰的一道疤痕。”
南宫昳看了眼澈影,见她一脸期待着望着自己,摇了摇头又道:“桐城离中原很近你也知道,而当时的崇阴教顾及不到这里,小桐作为当时仪月宫的重要成员也不能擅自行动,也就眼看着桐城落在中原武林手中,其实小桐本不叫小桐的。”
南宫昳说完澈影立刻问道:“不叫小桐?”
南宫昳点头:“她本是仪月宫内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崇阴教内几乎没人记得她的名字,二十年过去了,即便当时知道的人现在怕也是忘了吧。”
说到这澈影有所意会:“小桐的名字本身就是起源于二十年前在那场纷争中沦陷的桐城?”
南宫昳再次点头:“小桐是想永远记住那个时候的桐城吧,当时我没有来这里,但听说中原人撤离时,小桐他们走进这里,这里已经不像是人间了,四处烟火,满目疮痍,更重要的是很多人疯了,还有很多人得了怪病。”
最后那句话猛然敲打着澈影的神经,让她懵了。
“自那以后,桐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次大面积的怪病,甚至有的小孩一出生就会染上怪病,小桐也如期地成为仪月宫的宫主,在桐城的事情上从来没有含糊过,同时仪月宫的医药技术也就在她手中得到了一个飞跃,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仪月宫了,不得不说是小桐的本事啊。”南宫昳说道。
“可是这跟二十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澈影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明知顾问,只想得个明白。南宫昳却是露出难色:“你何必如此刨根究底呢?”看了她好久,无奈,只得告诉了她:“桐城,二十年前,中原人用这里的居民炼制毒药。”
刹那间,澈影感到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