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山先生吧。”机场的警卫跑过来。“现在,顺义警署的人在加强
防守着。”
“谢谢。不过,他们认得他的长相吗?”
“好像正在逐一盘问那个年纪的男子哪。”
那样子会引起大骚动吧!
“总之,请大家集合在一个登机口好了。我认得他的脸——哦,舍妹也认得。”
“这猫也认得他。”
张美的话叫对方瞪大了眼。
——赵山走进机场大堂,在前走了不到十米,大友就猛然出现在眼前。
太过简单的情形下遇到了,反而呆住了,无法采取行动。
“嗨。”大友说。
“你好。”赵山说。“田友——”
大友突然拔腿狂奔。
“等等!喂!”赵山喊。
四周围立刻大混乱……
大友走进厕所中,粗声喘气。
可能跑掉了——还是放弃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大友把手提行李箱扔掷到地面,到盥洗台洗脸。
抬脸时,镜中还有另一张脸。
“是你呀。”大友说。“已经不行了,跑不掉啦。”
冷不防,一条做成环状的绳子套到大友的脖子上,用力勒紧。
大友反射地伸手进入绳子和脏子之间,二人纠缠着倒地上。
绳子愈来愈紧,大友逐渐失去反抗力。
突然,随着“嘎”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冲进来。
“哎哟——放手!”那人挥动两手,企图甩掉红色小猫。
“在这里!”赵山奔上前来。
“应该更早发觉才是。”赵山说。
张美挖苦他一番。
温煦的阳光照进病房中。大友躺在床上,虚弱地微笑。
“我做梦也没想到被那家伙骗了。”
“当孙崎说他发现曹松倒下时,我就应该怀疑了。那个地方太暗啦,必须凝目
才看得见。通常见到店内黑了,又上了锁,就能判断店主不在了。孙崎是希望我发
现尸体才那么做的。”赵山说。
“孙崎告诉我,说小仓杀了曹松……”大友说。
“为何孙崎要杀松木呢?”张美问。
“孙崎去找曹松商量,说要在那间酒店开派对。他知道曹松有钱嘛。于是他想
和曹松取得协议,答应负担派对不足的费用。”
“曹松答应了吧?”
“不是——孙崎是从曹松的口气中自作主张要他应承的,其实曹松一句也没说
过。”
“那种事常有哇。”
“孙崎以为有松木的资助,所以做得很海派。曹松出席了一下,觉得不对劲,
这才把孙崎叫到店里去。”
“是在小仓和他谈话之后吧。”
“孙崎在店外偷听到小仓和曹松的谈话内容。然后,小仓离开后,他过去
和曹松交涉——总之,他向曹松不停地恳求,只要他代付费用就够了,可是曹松不
答应。”
“曹松肉痛嘛。”
“对爱面子的孙崎来说,那不光是奇耻大辱,而且他必须负担所有费用。加上
在公司里,他也是负责宴会组的,总有受委曲的感觉。”
“于是一下子怒上心头——”
“他用曹松店里护身用的匕首刺死曹松。然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想起
小仓和曹松的对话。”
“为了转移自己的罪名——”
“他知道要嫁祸给她不容易。于是想到,不如找个适当的人替她顶罪。”
“那就是我吗?”大友苦笑。
“孙崎知道你还对她念念不忘。所以,假如你知道她是曹松的情妇时,你会愤
怒到杀了曹松吧。”
“他说她杀了曹松——”
“而你表示愿意替她顶罪。”
“这人好狡黠啊。”张美说。
“有什么好佩服的。”赵山苦笑。“他最终的目的是准备杀了大友,然后做成
是他畏罪自杀的哪。”
大友叹息。
“曾经是朋友,过了十几年,全都变了——不过,赵山,承蒙照顾啦。”
“不,这是我的工作。”
传来敲门声。
“请进。”大友说。房门打开,小仓带着两个小孩走了进来。
“你……”大友说。
“感觉怎样?”小仓说。
“呃。住院几天就没事——你的事,我听赵山说了。”
“抱歉,我撒了谎。”小仓垂下脸庞。“我是来道歉的——致此而已。”
“两个小孩都象你。”大友对孩子们微笑。
“是吗?”
“怎样?如果你和失踪丈夫的婚姻关系可以解除的话,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小仓羞红了脸。
“可是……我向你撒谎了呀。”
“我也是呀。”
“嘎?”
“我说我自己开公司是不是?”
“呃——难道不是?”
大友有点促狭地笑了。
赵山想起高中时代的大友。
对。外表用那个时候没有多大改变,然而经过十几年岁月流洗,人必竟会变…
…
“原来如此。”
赵山站在空无一物的办公室中央,打量四周。
“结果,大友的公司破产啦。”张美愉快地说。“有什么系?他们两个可以无
借无贷地从头开始过。”
“说的也是。”
“对了,听说曹松的借据簿找到了?”
“嗯。是那个替我开门的管理员拿走的,原来他也向曹松借了钱。”
“那就可以一笔勾销啦——哥哥,你没向他借钱吧?”
“当然没有……可是,我的零用钱不太够呀。”
“不行。”张美一口拒绝。“万一警察厅‘破产’了,你吃西北风吗?”
赵山叹息。罗子“喵”了一声,好像有点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