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队演习。”上校很快地说。
“那种神经游戏,”赵小霞太太精神抖擞地说着,脱下她的
泳帽,“今天下午有什么活动,范晓妮?让我们来一些较刺激
的!”
“我想,”黄少东笑道,像只大猴子般地爬出游泳池,
“我会想要玩些刺激的游戏,赵小霞太太,如果你也参加的话。”
阳光在他湿淋淋的躯干上闪闪发亮。
“野兽,”赵小霞太太说道,“该玩些什么呢?给个建议吧,
罗森先生。”
“老天,”罗森说,“我不知道。寻宝吧?是有一点过时,
不过至少不会太伤神。”
“那个,”范晓妮说道,“伤脑筋得要命,不过我认为这是
一个很妙的主意。你来安排,罗森先生。”
“寻宝?”赵小霞太太思考着,“晤,听起来不错。把宝藏
弄得值钱一点,好吗?我可是一文不名。”
罗森借着点烟的当儿暂停了一下,然后他随手把火柴给丢
了。“如果由我负责安排……那什么时候好呢——午餐后?”他
微微一笑,“干脆好人做到底,我会弄好线索和找好物品。你们
每个人先留在屋子里,我可不想有任何人先偷跑,同意吗?”
“我们都全听你的。”赵小霞太太快乐地说。
“你真是个幸运儿。”黄少东叹息道。
“那么,就待会儿见啦。”罗森漫步走向河边。他听到范晓妮清亮的声音劝诫她的客人快进屋换装,准备吃午餐。
到中午时黄少东先生发现他自己站在栏杆边,望着1公里外
的大海。这位老先生的双颊充血并沾满汗水,他看起来既气愤又
疲倦。
“所有的贼都是天杀的黑心无赖!”他突然开口,抚摸着他
的秃头,接着他前言不搭后语地说着,“我开始怀疑或许范晓妮
只是把它放到哪个地方去了。”
“你没找到?”
“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她会放到哪里去?”
“噢,真是可恶,我想你是对的。我对整件事都感到很厌烦。
一想到在这屋顶下的宾客之中——”
“谁说了。”罗森叹道,“任何有关宾客的事,黄先生?”
那老先生怒意大增:“啊?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你不知道,我不知道,除了那个贼没别人知道。
好了,告诉我,搜索行动是否彻底?”黄少东先生还在嘟囔着。
“你也检查过小天的小屋了?”
“当然,当然。”
“宿舍呢?”
“我亲爱的先生——”
“树木呢?”
“还有树木,”黄先生打断他,“每一个地方。”
“很好!”
“那有什么好?”
罗森看起来很震惊。“我亲爱的黄先生,那太棒了!我有心
理准备,事实上,应该说我期待如此,因为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很
聪明的人。”
“你知道——”黄先生瞠目结舌。
“不是很具体,但我已见到曙光了。现在可否请你回到屋里
去梳洗一下?你已经筋疲力尽了,而你还需要能量来应付今天下
午呢。我们要一起玩一个游戏。”
“噢,老天爷。”黄先生说着,边摇着头边蹒跚地走向屋子。
罗森一直看到他消失了为止。
他蹲在栏杆处陷入沉思之中。
“好了,各位女士、先生,”等到大家于三点钟集合在阳台
上后,罗森开口说道,“过去两小时中我很努力地工作——为
了给大家贡献些许欢乐,我很乐意牺牲一些个人的心力,而我所
要求的回报只是你们大家的尽力配合。”
“遵命。”黄先生忧郁地说。
“唉,唉,黄先生,别这样不合群好吗,当然喽,你们都知道
这游戏吧?”罗森点了一根烟。“我把一个‘宝藏’藏在某个
地方。我留下了寻找的线索——一种缠绕的线索,你们知道,必
须遵照指示一步一步来,在每一个步骤我会留下一个线索,如果
解读正确的话,就可以指引到下一个步骤。
这个比赛,当然,脑筋好的占便宜。”
“那么,”赵小霞太太难过地说,“让我退出吧。”她穿着
紧身毛衣以及更紧的裤子,而且她还用蓝色蝴蝶结把头发绑起来。
“可怜的狄春锋,”范晓妮嘟囔着,“我相信我必须要和他配对,
靠他自己他一定连一垒都上不了。”
小天傻笑,黄少东则慢条斯理地说:“既然我们要分组,
那我选择赵小霞太太,看来你只好独自一人了,黄先生。”
“或许,”黄先生满怀希望地说,“你们年轻人希望自己
玩……”
“还有一点,”罗森说道,“所有的线索都是用引句的方
式,你知道。”
“噢,天呀,”赵小霞太太说道,“你是说类似像‘先战争,
先和平’这种东西?”
“啊——是的,没错,但不用管它的典故,只要管文字本身
的意思就好,准备好了吗?”
“等一下,”黄少东说道,“宝藏是什么?”
罗森把熄灭的香烟丢到烟灰缸里。“不能说。准备,开始!
现在我给你们第一个线索。这引句是——”他停下来,众人热烈
地倾身向前——“‘首先该在海里游泳。’”
黄先生说道:“吓!什么鬼东西,”然后他就坐进他的椅子里。
但是赵小霞太太黑色的大眼睛闪闪发亮,然后她跳了起来。
“就是这样吗?”她叫道,“老天,这没有那么困难,罗森先生。来呀,泰山,”然后她迅速地跑过草皮,黄少东笑着尾
随在后。他们朝着矮墙方向跑。
“可怜的陶明,”范晓妮叹道,“她是好心,但是她的脑
袋却不怎么灵光。她弄错方向了,毫无疑问。”
“你跟她有不同的看法喽?”罗森问道。
“罗森先生,你当然不会要我们去搜索整条洛河,因此
你所指的一定是有范围的水泽。”她跳下阳台。
“游泳池!”蒋小龙上校叫着,急急忙忙地尾随她。
“了不起的女人,你的女儿,先生,”罗森目送他俩离去
时说道,“我开始认为狄春锋是个幸运到家的年轻人。”
“妈妈的智力,”黄先生说着,突然眼里发出光芒,“好家伙,
我兴趣上来了。”他快速地离开阳台。
他们发现范晓妮在得意地把一条从游泳池中捞起的还滴着水
的大型橡胶鱼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