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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滴血的前奏(5

尤其是在晚上,那里就像深山一样的漆黑,只有少数零落的灯光。

现在和平常大不一样,强烈的灯光照射着树林的一角,有许多人在那里忙着。看起来就像黑暗中挂着一块银幕,正放映着某种画面。

“真是难得。”海风边走边说:“这种地方真不容易发现的。”

“大概是鬼使神差瞎猫碰上死耗子吧!”白封警部笑道,“夫妻吵架,结果老婆从家里跑出来,丈夫急忙在后面追,一阵追逐戏的结果,跑进这片树林里来。”

“所以才发现尸体……”

“是老婆发现的。这一来也忘了吵架了,两个人跑回家打电话报案。”

“这么快发现尸体,说来运气还是不错,也许凶手就在附近。”

“那也说不定,看到尸体……”

白封警部看到法医萧月从树林里出来,就改向波月问道:“萧月警官,有没有什么发现?”

“深夜把人从被窝里叫出来,还问得这么轻松,至少也该带一瓶酒来。”萧月露出疲态一脸困相的抗议。

“下次我把蓖麻油装在酒瓶里给你带来。死困?”白封警部不理波月那一套。

“头部受到重击。凶器可能就是丢在旁边的扳手,死者同时遭到同样的凶器毁容。”

“毁容?”海风问。

“嗯,实在很惨。想要认定她的身份可不简单。”

海风的脸色开始发白,也许就因为刑警却神经脆弱,看到血就会晕眩,海风才会想到退出警业。

而可笑的是,随着侦探名声的越来越响,就越是多机会看到此类场景。

一想到死者被敲得血肉模糊的脸,海风已经开始反胃了。

“这个女人大概有三十五、六岁吧。”萧月问道:“没有找到旧疤痕或手术痕等特征。”

“你看是什么时候干的?”白封又问。

“大约是六点钟左右。”

“嗯……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事?”

“目前只知道这些。”萧月和平常一样,以平淡的口吻回答。

“可以搬走尸体了。”白封对其他工作人员说。

一会儿,尸体放在担架上,盖着白布,抬了出来。

海风拼命克制自己,后来他索性闭上双眼。“她的手……”萧月像是在自言自语。

“手怎么了?”白封问。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样的手。很像是某个人的,但就是想不起来。”

“手还有什么像不像的?这有什么讲究吗?”海风惊讶地问。

“亏你还当过刑警呢,这些都不懂。”萧月持着老同学身份对海风说教道:“其实没有比手更能代表一个人的,男人的手、女人的手、董事长的手、一般职员的手、职业妇女的手、家庭主妇的手、劳工的手……都有非常微妙的差异。”

“噢,原来如此。我不过是时间长了,忘了而已。”海风名声在外,怎可在白封和萧月面前丢份呢。

海风悄悄执起垂在担架外面的右手,他看了又看,看不出有什么微妙的差异。

当海风正想放下死者的手时,偶然在手背与手心交界处,也就是写字时压在下面的柔软部分,发现有文字痕迹。

写完一行字再要写下一行时,如果墨水未干,便会沾在手掌边缘,就像这样。

当然和盖章的情形不一样,左右相反;看得也不清楚,但是……海风凭着侦探的职业反应,非常仔细地看死者的手掌,似乎是片假名……

“只有这几个字无法凑成字的片假名字母,似乎也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但是,慢慢应该可以查出她的身份吧。”海风想。

尸体已经运走了。正向外走的萧月突然转过身来。

“我想起来了!”波月的口气中带着得意,“那是厨师的手!”

***************************************

“听说你们这里需要厨师,所以我来看看。”那个女人说。

“嗯?”

“新上海音乐同好会”,在办公桌上立着这样一块牌子。

办事员田小美坐在那儿,她心里正想着今天的晚餐要做些什么菜,突然听到有人说“厨师”,使心不在焉的她吓一大跳。

“听说史洛克音乐比赛大会在招募厨师……”那个女人又重复说了一次。

“是的。”田小美点头道:“请你到那张桌子。”

田小美指着另一张勉强塞进这个窄小房间的办公桌,桌上的牌子写着“史洛克音乐比赛大会”。

“新上海音乐同好会”的字样是用塑胶板粘贴成的。

而比赛大会由于是暂时的组织,所以简陋地在厚纸板上用奇异墨水写了字。

但是,那个办公桌旁并没有人在。

“请问,负责人不在吗?”年个女人疑惑地问。

“马上来。”田小美说。

“哦……”

田小美把正在做的工作--不过是十五分钟前才开始的--随便收起来,站起身向“比赛大会”的办公桌走过去坐下。

“请说吧!”

“哦,”那个女人似乎感到很有趣,“原来是你一个人负责的。”

“是啊,本来是可以雇一个临时的职员,可是我们的事务局长舍不得花钱。”田村说起缘由,牢骚就跟着来了,“让我做两个人的事情,却只给一份薪水,实在是太不应该,你说对不对?”

这时里面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探出头,“田村小姐,刚才请你做的计算做好了吗?”

“是,我马上就做。”

“要快一点。”男人马上变成一张苦瓜脸。然后把眼光移向那个女人,“是客人吗?”

“我……听说这里要征厨师,我……”

“哦,……原来如此。不过……”好像要说什么,又改口说:“我是这里的孙少局长。”

“哦,对不起,我叫龙晴。”女人说完很客气地站起身鞠躬。

“不客气。不过,昨天已经找到适当的人了。”孙少好像很过意不去地拍一下头。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自称叫龙晴的女人好像立刻了解状况,“打扰你们了。”说完就准备要离开。

“喂,请等一下。”孙少叫住她,然后对田村说:“田村小姐,昨天的人怎么样了?不是说今天中午以前要来的吗?”

“嗯?”田小美愣了一下,说:“对了,她打来过电话,今天早晨。”

“什么事?”

“好像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说不来了。”

“这种事你应该早点告诉我耶。”孙少叹了一口气。

“我没告诉过你吗?”装糊涂是田小美最擅长的。

“那么……”孙少似乎也没兴趣责备她,马上对那个自称叫龙晴的女人说:“你是……龙小姐……你已经听到了,请到里买面详细谈一谈吧!”“是。”

“田村小姐,请你倒茶。”对田小美说完之后,和龙晴一起走到局长室,关上门。

“请坐吧!”蒋少东让龙晴坐在即便闭着眼睛奉承也不能称赞漂亮的沙发上。

“你有没有带履历表这一类的东西?”

“是的。”龙晴从皮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蒋少东。

这时候袁文心里已经决定要录用这个女人,对平时做什么事都很慎重的袁文而言,是极罕见的情形。

龙晴履历表上写的是四十七岁,但看她本人的外貌却是四十五岁以下的样子,她如果写四十岁,也能令人相信。

苗条匀称的身段,典型上海美女的瓜子脸……所谓会说话的眼睛大概就是像龙晴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她穿着颜色淡雅的灰色套装,但看得出来是价值不菲的高级品,穿在她身上也显得自然贴切,使人一看便认定她必来自高贵家庭。

“很冒昧请教,你为什么想做这个工作……”蒋少东言辞暧昧的,没有把话问完。

“因为我先生在去年去世,我唯一的女儿也出嫁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每天无事可做。”

“原来如此,一定很寂寞吧!”

“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有没有事可以做,当我看到音乐比赛大会正在征求厨师的报道我就来了。本来我对烹饪并不擅长,可是我喜欢做菜,所以我确信我能胜任这个工作。”

“原来如此,你的心意很可贵。”

“我女儿也一直在学小提琴,只是她没有当职业音乐家的本事,不过,可以作为婚后的休闲消遣,偶尔拉拉琴。”

当龙晴在说话时,田小美送来茶水。

“谢谢。不敢当。”龙晴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因为女儿也学过琴,所以我想为年轻的小提琴家服务是很好的,就……”

“是的,我明白了,但这个工作并不轻松。有七名男女青年参加决赛,所以这一星期每天要做七人份的餐点。”

“我知道。”

“原先我是想让他们也帮着做点事,但是袁先生……你也知道就是音乐指挥家袁文东先生……认为比赛必须以完全相同的条件参加,所以一切都要替他们准备完善。”

“那是当然。如果让他们帮忙洗餐具,手变粗糙或受伤,事情就严重了,说不定还影响到他们一生前途。”

“是啊,袁先生也是这样说。”孙少带着苦笑。

“工作虽然繁重,请不用担心,我看起来虽然不年轻,体力还是不错。”

“是的。……”蒋少东干咳一声说:“能够这样最好,我们也很感激。不过由于预算的关系,不能付出很高的酬劳,昨天那个人可能是不满意待遇,所以拒绝……”

“这一点您不用顾虑。”龙晴打岔道,“这是我自己请求的工作,我可以不要报酬。”

“不,那是不可以的……”蒋少东很惊慌地说。

“我的经济情况非常好,不需要这笔钱,请把这个预算用到别的地方去吧。”龙晴微笑道。

如此一来,蒋少东是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绝这个女人了。

“那么,就照你的话吧……但,真的可以吗?”

“是的。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事?请直说。”

“工作场所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哦,你是说那个要住一个星期的地方吗?那是一个很大而古老的建筑物,现在正在整理内部和装修。”

“我是想能不能事先看看厨房的设备和料理台?这样我比较好办事。”

“哦,原来是这样。”袁文点点头,“没问题,不过现在有很多木工正在工作,会很嘈杂。”

“我是不在意嘈杂的。能不能告诉我地点?我会自己开车去。”

“当然可以,请稍等一下。”袁文走到办公桌旁,在自己的名片后面很快画好简单地图,递给龙晴。

“就在这里。你到那边后把这张名片交给那边的人,说明来意,斤毫微会让你进去。”

“谢谢。”龙晴把名片收进皮包里,很客气地道谢后走出局长室。

正悠闲地修剪着指甲的田小美见她走出来,立刻把指甲刀放进抽屉里。

龙晴十分客气地对田小美深深一鞠躬,告辞离去。

蒋少东送龙晴到门口,转身对田小美说:“她是免费服务,太好了!我们正为了筹集资金头痛呢!”

“她?真是奇特的人。”

居然有人只要工作不要酬劳,真是难以置信。

“我看还是算了吧!”田村的口气不甚热络。

“为什么?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决不会有好结果,就拿我到这里时的条件来说……”蒋少东急忙逃进局长室,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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