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做成是周铃干的样子？荒唐的家伙。”罗夫皱眉头。
“罗夫先生。”孙晴说。“当时，你们没调查是谁盗用的吗？”
“那点我很后悔——因为她姐姐留下一封顶罪的信死了，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那时期，公司处于危险状况，大家都在拼命。”
“原来如此。”赵山点点头。“我们先检查这些簿子的内容好了。”
孙晴和罗子交换了一瞥。
对——是李合说的。
如果相信她的话，把这些簿子放在这里的就是王月和张田了。
可是，孙晴保持沉默。
她想，罗子一定赞成她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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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关系？”张田说。
“杞人忧天。”李合笑了。“交给我办好了。来，去冲个花浴吧。”李合和资料科的张田科长，在一张床上相依偎。
旁人看来，大概是奇妙的组合吧。年轻貌美的李合，以及跟周铃一样毫不起
眼的张田……
老实说，张田也有点受宠若惊。
“真不愉快呀，那个刘峰！必须教训她才行。”她从床上下来，披上浴袍。
“你呢？”
“我不洗了。”张田摇摇头。“假如带着香皂味道什么的回家的话，我老婆会
——她的鼻子很灵的。”
“若是那样，她早就发现啦。因我一直也涂香水的嘛。”
说着，李合走进浴室去了。
剩下张田独自睑色转白。
从浴室传来花洒声。
李合为何看上自己？张田不由叹息。
张田也知道，对李合来说，这是游戏，当然不是真心的。
可是张田这样想……万一这件事露出去的话，自尊很强的妻子绝对不可能饶恕
他。
说不定因此失去一切。张田所以能进K商事，是靠妻子娘家的关系。
想到这里，他觉得还是趁早了断他和李合之间的关系比较好……
每次见面时都这样想，但每次都眷恋李合的年轻肉体而浑然忘我。
传来叩门声。
“什么呢？”张田下床，从地上捡起浴袍穿上，边穿边问：“什么事？”
“对不起。”男声说。“你房间的火灾感应器被触动了。”
“火灾？”
“不，搞错了的。若不停止的话。警报会响。万分抱歉。”
“好吧。”
张田把门打开。
开门的刹那，张田才察觉，那是谁的声音。
已经迟了。门打开，那人就站在眼前，高高抡起他手中的大铁锤。
他来不及闪避，也来不及阻止对方扬起的手。
铁锤敲破张田的额头，血水飞溅。男人推倒尾田，走进室内，反手关门。
第二下、第三下，铁锤打在张田的头上。
一切发生在不过十秒钟之内……
李合关掉花洒，舒一口气，拿起浴巾。
本来李合就喜欢热水澡，这样子淋浴也要弄热一点，令自己有热昏了头的感
觉才罢休。
“没事吧？张田先生。”她喊。
刚才恐吓他说自己涂香水，大概很受打击吧？其实她好早就留意到了，并没涂
香水。
她用浴巾裹着身体，打开浴室的门——
“张田先生？”
张田倒在地上。血水横流，连浴袍都染红了。
李合脸色苍白地坐倒在原地。到底怎么啦？这是——
然后察觉——不是自己一个人。
手拿铁锤的男人从门的暗处出现。
软帽盖住眼睛，戴面罩。竖起长大衣的衣领，戴手套。
不晓得是谁。
李合无法理解自己处于何种状况。她浑身颤抖，口齿不清地说，“钱的话…
…手袋里有三万元。全部给你好了。”
男人绕到李合的正面，重新握好铁锤。铁锤被血弄脏了，上面沾着张田的头
发。
“不要……你想怎样？杀了我……也没用吧——求求你，放过我。”
她不跑，也不曾闪避，只是坐在那里颤抖。
男人举起手中的铁锤。
就那时候。
“嗨！”
传来尖锐的叫声。男人赫然回头。
房门开启。
“李合！”晴美喊。
罗子冲进来，瞄准男人的脸扑上去。
男人闪避的当儿，帽子掉了，铁锤也掉在地上。
男人就这样穿过孙晴身边，从房间冲了出去。
“罗子，算了，不要追。”孙晴回头时酒店职员说：“谢谢你。”
他请职员用主匙替她开房门。
“麻烦你，顺带帮我打—一0报警好吗？”
“嗯……”
酒店的人仿若看见幻想似的注视地上的张田片刻，终于慌忙走开去。
“晴美……”李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来，穿上衣服。警员们马上就赶到的。”孙晴故意用谴责的语气说。
“换句话说，你们没见到凶手的脸。”赵山环视室内。“留下铁锤和帽子——
唔，成为破案的线索啦。”
孙晴对仍在一脸懊丧的李合说：“如果要撒谎，也要有相当胆量才行。”他
说。“你说在储物柜房间听到的对话，是假的吧。”
“孙晴……”
“你事先应该试试看，在储物柜房间是不是真的可以听到邻室的谈话。我们做
过实验了，听不到啊，除非很大声。”
“对不起……”李合垂下肩膀。
“为何那样子胡说？”赵山问。
“是张田……当我把孙晴的事告诉他以后，他叫我那样说的……”
“为了陷害王月和罗田吗？”赵山说。
“可是，那样做太单纯了——是张田叫你把簿子放进去的？”孙晴问。
“把簿子放进储物柜的不是我！真的。我想也不是张田。他没那种胆量，他很
胆小的。他是那种只要工作到退休就行了的人。”
李合又抽抽搭搭地哭泣。
“是被击杀的。”赵山望望张田的尸首。“杀周铃的是同一个凶手吗？”
“五位科长中，死了两个，剩下王月。罗田、赵萍啦。”
“孙晴，刚才那男的帽子掉下时，可以看到他的头吧。”赵山说。孙晴赫然。
“对！对呀！”
“罗田是秃头的，赵萍白发，王月是普通头发——凶手的头是怎样的？”
孙晴和罗子对望一眼。“晚安。”孙晴说。“可以进来吗？”
“请。”刘峰点点头。“发生了什么事？”
“张田先生死了。”
走向客厅的刘峰回过头来。
“假的！”
“是真的。被杀的。跟周铃一样。”
“可是……是谁做的？”
“五位科长之中，死了两个啦。剩下的三位中，吻合凶手形象的人是王月先啊。”
“怎会……可能是别人吧？”
“也许是的。不过，我来拜访，是想请教一些事情。”
“干吗来找我？”刘峰反问。
“算了。”从深处传来男声。寝室的门打开，王月走出来。“你从一开始就知
道我在这里。是不是？”
“嗯。”孙晴点头。
“不过，不是我做的，我承认刘峰和我之间的关系。可是，周铃他们何以被杀？”
“应该看成是五人之中有几个人跟盗用公款有关吧？”孙晴说。
“周铃和张田吗？”
“不。周铃大概毫无关系。”
“可是——”
“周铃是用来顶罪的上好人选。不起眼．即使不在也不造成太大的为难——杀
了铃木，把证据摆进他的储物柜。手法太过单纯，反而立刻露出破绽。”
“怪不幸的。他不是坏人。”
“可不是——刘峰小姐，知道你姐姐的**是谁吗？”
“不晓得……只是万万想不到……入社以后，我居然和王月相恋了。”刘峰看
着王月。“我戒备着的，反而被吸引。”孙晴点点头。
“我就猜到，你说要为姐姐申冤雪恨，却提不起劲的样子，我想可能是这个人
的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