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兰晔几人来到锦城的时候天气真的开始有了北方的味道,空中泛起飘絮样的雪花。
“距离长白北方越来越近了。”姒念感叹道,抬起手掌接住雪花,接住一手雪水。
“好冷啊,好想喝上一碗热乎乎的鸡汤。”妖脓说着不禁吞了一口口水。
在客栈正在吃饭,门外一阵嘶马声,一名披着丹色貉领的高冷男子走了进来,客栈吃饭的客人见此景无不惊讶,好似仙人。但是随后跟着的仆人也是让众人吃惊,这是惊吓的惊,那随从狼眼刀疤脸,一看就是凶神恶煞的人,不好招惹。
男子走到姬兰晔身边坐下,客栈的人那还顾得上吃饭,都在看他。
男子开口:“这茶的味道有些淡了。”
男子说这话时,姬兰晔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却怎么也不回头看。
男子吩咐道:“我带了上好的武夷岩茶,还有长白雪水,烦劳店家帮我沏上。”
掌柜的接过随从手中的茶盒,沏好茶为男子倒上,便胆颤的退到了一边。
男子将茶杯拿起,在鼻子下闭目闻,那神情好像很陶醉。
姬兰晔始终一言不发,相柳已是坐立不安,这人太面熟,气场太像一个人。
姒念也是皱眉在想,到眼前的人,偏偏记不起是谁。
妖脓虽不知来者是谁,但是见大家这样,也就按兵不动。
烛九阴镇静的喝着茶,经琢磨不出他的想法。
“相见你一面着实不易。”男子放下茶杯。
“我派的人你看不到吗?”说这话的时候男子显然是生气的。
这时!随从竟一把将姬兰晔按在桌子上,姬兰晔竟也不反抗。
姒念拍案而起,与男子怒目而视,男子倒是稳定,连看也不看姒念一样。
姬兰晔从牙缝挤出话来:“姒念.坐下.我没事。”
“可是.”姒念还要说什么,见到姬兰晔这样坚持便坐下了,只是心里仍不安分。
“呀呀呀,都是老朋友啊。”一个语调阴暗的声音不知从哪传来。
正琢磨,一丝长发落到相柳胸前,相柳一惊,回手拽住,却见一人吃痛的叫着疼、疼、疼。
烛九阴吃惊:“祸斗!”
相柳回身一看,果然是祸斗,拽住头发的手下意识松开了。
“相柳你还是这样,不解温柔。”祸斗嗔怪的说道,用手抚着刚才被相柳抓过的长发。
男子不温不火的说:“你是来这调情的吗?”
祸斗不高兴的哼了一声,一副委屈的模样,众人还没明白他要干嘛,只见祸斗在几人中急速穿梭,待几人反应过来时,全身不能动。
做完这些事祸斗坐在相柳的身边,把头靠在相柳肩上,一副幸福的傲娇样。
男子对姬兰晔厉声道:“看着我!”
姬兰晔这一看,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男子看到姬兰晔的眼泪,瞳孔间有略微柔情闪过。可是这一份柔情却不能停止随从对姬兰晔的痛打。
“我在极寒之地日日受尽寒冰穿骨的痛苦,支撑我的只有你。”
“对.不.起”姬兰晔喘着轻微的气息说。
随从一掌拍在姬兰晔的背上,姬兰晔身下的桌子被震碎,客栈的人见状,吓的惊慌的逃出客栈。
姬兰晔倒在地上,姒念看着心疼,男子说出极寒之地的时候大家便知道男子是谁了。
姒念怒道:“你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待兰晔。”
“我有什么资格?这天下最有资格让他遍体鳞伤的人只有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姒妃?”男子语气轻蔑,姒念刚要反驳,祸斗就发出piu的一声,手指指向姒念的喉间,姒念便不能说话。
随从抓起姬兰晔,姬兰晔此时已被击打的满身疮伤,随从将姬兰晔扔到门边,门口的马车窗帘掀开,一名紫衣紫发紫眸雍容华贵的女子坐在车里。姬兰晔抬开眼皮,看到女子模糊的身影,像极了她。
“梦.梦熊”
“我一双儿女,冻死在极寒之地。”说到这时男子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
“我是为谁去往极寒之地受苦,是谁害我失去一双儿女,如今上界知道我逃了出来,却让你来抓我,这不是莫大的讽刺?”
车上女子突然满口胡言起来,嘴里吵着宝宝,动作也是抱孩子,却抱到的只有空气。
“梦熊.她”
“千年来,我与世隔绝,满心担忧当年的事,上界会为难你,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到处打听你可安好。”
哈哈哈哈,男子突然大笑,“是我多虑了。”
姬兰晔的嘴巴干动也说不出话,脸上都是泪水跟血水。
“若是你要来收我去那本破书里,从今日起,你我便是敌人。”
男人说完,走到马车边,侧过头:“穷奇祸斗,你们还不走?”
马蹄声哒哒远去,冷风嗖嗖,雪好像下的比刚才还大了,相柳几人的咒印解除,上前去扶姬兰晔。
姬兰晔身子瘫软,有时候外界给的拳打脚踢,都不及那个人给的一句话伤得厉害。
姬兰晔眼中的眼泪一行一行的流下,眼中一片雾气,突然就抬不起眼皮。
“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