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人山人海,我和贞慧本来在这个时候返校已经算是迟到了,连去了几次买学生票的窗口都说没有,急得我们真不知道怎么办!
贞慧去成都上学,我到郑州上学,两个同路的人去的却不是同一个目标。
我们没有买到票,幸好一些行礼搁放在了火车站一个亲戚家里,所以我们可以在火车站放心而轻松的闲转。火车站的广场、卖票厅以及外面的各种乱七八糟的餐厅都聚满了背着大包小包、成群结队的人,他们个个都是一脸的无奈。
由于离亲戚家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我们出来买火车票就得按火车启程时间及时回去,因为他们这也是繁忙时期。既然暂时买不到票,我们打算离开人群到一些人较少的地方走走,加上我有点内急却一时找不到厕所,刚走到广场入口处时,我发现有人临时用围席圈起来的厕所,它居靠在广场不远的一个小土坡处。我正要走上前去时,却发现有比我先进厕所而后又出来的。
“上厕所十元!”
“十元?哪来这么贵!”
“你已经解了,贵了你就不要进去嘛!”
那个守厕所收费的人则躲在一边,这简直是敲诈!幸好我看见了这一幕,难怪火车站的公共厕所找不到?原来在这里存在这么一个赚钱发财的厕所。多数人都是没办法,只得被这样无缘无故地猛宰一刀!
“贞慧,我们到离火车站广场较远的郊外去走走,到外面的农家小院去解决,这总不会收费吧!”
“走吧!”
于是我和贞慧慢慢离开广场向郊外走去。刚走不远,我们又发现了可怕的一幕,原来和我们有同样想法的人在郊外小便时被人发现,被几个所谓的治安队员抓了起来。这个人被连推带扯地送进了火车站治安室。
看着这个可怜的人,我心里真为他捏了一把汗。我想这老实巴交的农民少不了要罚款,而我则心里非常痛恨!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有了这前车之鉴,我和贞慧走得比较远,希望能在不远的前面一家小院找到厕所,这时迎面向我们走来一位老太太。
“年轻人,住宿吗?”
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惊呆了,但细想,若是今天买不到火车票,那么就得在火车站住一宿,可是从家里出来到火车站已经被折腾了四五个小时了,现在已是下午一点多钟了。
“多少钱一晚?”
“我们一个床卖的是十元!”
“哦,是这样,那有没有单间?”
“由于我那里是临时性的住宿,不卖单间,只卖铺位!”
“年轻人住吗?”
“谢谢,暂时不用了!”由于对方的住宿条件给我们没有一种安全感,所以我们便放弃了,大不了最终回亲戚家去住。
老太太向火车站走去时,她仍然在向别的顾客拉生意,看这样子,火车站的各种旅馆恐怕早已是人满为患了。
我们走进农家小院时,轻意找到了那种简陋的茅厕。完事之后,我们相互无奈地笑了笑,上厕所还要走这么远的路、冒这么大的风险真是痛恨之极!
唉!——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这世道这么黑呢!其实我看到的并不只是这两件比较奇怪的事,还有一些在人的大脑意识中似乎已形成了定势的收钱方法。
比如火车站广场上除了那些闲散的乘客、兜售火车票的票贩子、叫卖和强行接客吃饭住宿的旅馆老板,其中最吸人眼球的风景便是那些排着队端坐在广场上等待上车的人。想不到生活这大舞台还能让人体验做小学生的经历,真是有苦难言啊!他们屁股上坐的那种塑胶凳子是花十元钱买来的,为了能上到火车,他们像是完全被豁出去了。但等待他们的宰割和折磨并未完,如果在此之前还有想先上火车的,可以再花十元钱提前走出这个庞大的队伍到火车站内一家什么录相厅,进了录相厅的,若是再想提前进站的,最终是先上到火车上的得再取出十元钞票来完成这一系列的上火车的游戏。本来到火车站以前,多数人都是花了高价才买到火车票,现在被这么一折腾更是苦不堪言。
难怪常常听有些人说,一年到头所赚来的辛苦钱就被回家这么一来二去的给全部消耗掉了,加上在外讨要工资的艰难,人这一辈子可真没什么盼头了!
这就是大家所说的“春运”!
我和贞慧重新来到火车站时,决定再去问一下售票处,可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我们返校的时间已经晚了好几天了,再这么拖延下去不知怎么回学校交待!
下午,看到时间还不算太迟,我们就去了亲戚家。家里只有他们的两个小孩,我们走时,让小孩告诉他们的父母,说我们回老家去了,等几天再过来。
回家时的轻松与来火车站时的紧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无论如何,我们还得紧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