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香闻言猛翻白眼,小姐又在胡说八道了。这种话她都不知道听了多少了,说什么有些泥土吃了会让人长高,有种宝石就是用斧子砸也砸不碎。
“哦这是真的吗?”虽然听不懂女儿在说什么,独孤清还是惊异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爹爹,你不知道大地有多神奇,她孕育了万物孕育了生命,而我们能活着也是因为脚下的这块地,她要我们感到脚踏实地,她为我们养育了食物,她让我们可以穿金戴银。”
“小姐,小姐……”菊香低声拉扯着忘乎所以的笙依。
“爹爹,你不知道,她还有多少孩子是我们没有发现的,像是世界上最硬的金刚石,能让火持续燃烧的煤,你不知道……”一说自己的领域,笙依就瞬间变得痴迷不已,兴奋地说着大地的神奇,挥开菊香的手猛然间看到大殿中的人都在看她。才悻悻的摸摸鼻子,脱俗清雅的形象完全破坏殆尽。
菊香无奈的拍着自己的头,为什么一扯上泥土小姐就变得这么疯狂,连心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爹爹,你不会觉得女儿太罗嗦吗?”看到大殿之中仍旧一片安静的盯着她看,笙依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一红,扭捏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看着独孤清。
“怎么会呢?我女儿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爹爹高兴还来不及。”看到笙依那兴致勃勃活力四射的样子,独孤清就觉得高兴,这般开朗活泼博才多学的女儿让他怎么不骄傲,想来这些做父母也会羡慕他有这么一个女儿吧。
独孤清也确实没有想错,他们两父女那和乐融融的温馨气氛羡煞了一干人等,在高官厚禄的富贵人家中,这种平名百姓的亲情也显得越发珍贵。而本来就气质出众的独孤小姐环绕在父亲膝下,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的事情,那种爽朗真诚是一般大家闺秀所没有,反而让人看到了独孤笙依最真挚最纯粹的一面。
而就是这种不经意的敞开心扉,也让一干众男美女痴迷羡慕不已。尤为树荫之下一双炙热的眼神最为激烈,似乎要将她的一颦一笑都记在脑中。
“独孤大人雅兴真高啊,不过在大殿之中上演父慈女孝戏码是不是有点……嗯?”浓厚的讽刺声音连一个三岁小娃都能听出来,更不要说大殿之中尽是滑头的人精。
笙依抬起清澈的眸子,眼前的人一身华服,怒目横眉而竖,一脸的凶恶像。貌似人家父女两个情深意切和他没关系吧,怎么一上来就气势凶猛的好像杀了他全家似的。猛然瞧见大臣身后一个紫色的身影,笙依圆目一瞪,该死的是那个没有扁死的小强刘芷兰。此刻,她已然知晓眼前的人是谁,又是谁在背后作怪了。
她没有找她麻烦她倒自己送上门来了,那不欺负一下这父女两是不是就太对不起自己了。笙依扭头看着独孤清只见眉头拧成麻花,斑白的胡子颤动,显然是不想和眼前的人多说话。
笙依见独孤清有站起来行李的趋势,顿时乖巧的挽着独孤清手臂说道:“爹爹,认识此人是谁吗?”硬是拉着独孤清原封不动的端坐在椅子之上。
“他是掌管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刘大人,女儿可不得无礼哦!”转眼看着女儿,独孤清神色一暖,安稳的坐着。
“原来是吏部伯伯啊!吏部伯伯请原谅笙依的无知,笙依实在不知道是吏部伯伯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笙依笑语妍妍站起身行李,“笙依听说吏部伯伯为吏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今日一见吏部伯伯,真是一炮冲天不同凡响啊看吏部伯伯雄风赫赫的样子,倒是八面威风的很啊!不过,吏部伯伯啊,你的位置可是在上首啊,来这里干什么啊?”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笙依一口一个吏部伯伯决口不提礼部尚书的姓氏,直说的旁人闷笑不已。
吏部尚书原本的得意之色也渐渐垮了下来,一张脸铁青不已。
躲在树下的南宫若琰闻言扶着柳树笑得直不起身,温润的目光再次看着那一脸无辜的女人。和这样的人对上,吏部尚书恐怕也不太好受,真是古灵精怪的小女人。
转眼看向吏部尚书,而那吏部尚书脸色铁青还不好发火,毕竟人家只是一个“无知”的小姑娘。吏部尚书两撇胡子不住抖动,正要开口,只见笙依那张可爱的小嘴又开始喋喋不休。
“啊!笙依知道了,吏部伯伯肯定是认为我爹爹比你年长理应做上首,所以特意来换座位的吧!免得别人说吏部伯伯不懂老幼尊卑不守礼法。吏部伯伯真是宽宏大量有容人之风,知道我爹爹这里视野不好,特意邀请长辈坐在上首,既然吏部伯伯如此屈就,那笙依也不矫情了。爹爹我们坐在上面吧,吏部伯伯要坐这里,我们走吧!唉!”笙依掩嘴轻笑,转身扶起独孤清时,又意味深长的哀叹一口气,好像是吏部尚书强迫他们坐在上首一样。
“独孤小姐,你是不是太放肆了。”吏部尚书圆目一瞪,一字一顿的说道。
笙依顿时面目苦涩,极其委屈的躲在独孤清身后嘀咕道:“不是你一来就让我们让开的吗?我给你戴了这么大一定顶光鲜十足的帽子,把你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怎么还要这么怪罪于我,欺负谁呢?难道就因为我爹爹地位没你高,你一个大人就欺负我一个小姑娘。”
说完,笙依双眼含泪,委屈巴巴的低着头,暗自替自己委屈。顿时殿上的人议论纷纷,吏部尚书一进园中就直接朝着独孤清走去,是大家有目共睹,而笙依笑颜以对夸赞吏部尚书也是从头看到尾的。而此时吏部尚书的黑面便尤其的显得欺负人,特别是对方还是一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