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意难猜,这个小的们哪里知晓。”牢头吞吐着,面露为难之色,但能当得宫内的牢头,也绝非蠢笨之人,自然知晓柳蝶漪与诸位皇子间的关系,便委婉地加了一句:“这宫里的事儿,要是皇上想知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宫里当差的果真都跟猴精似的,柳蝶漪丢了一吊钱给牢头。
但凡姑娘赏了银子,自是领会了他的画外之音,牢头不适时机地拍马屁道:“谢掌司赏赐。听闻掌司聪颖过人,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小的们算是开了眼了。”
柳蝶漪淡淡一笑道:“还要劳烦大人,帮蝶漪一个忙。”
“掌司尽管吩咐。”牢头脸上尽是卑恭之色。
柳蝶漪附在那牢头耳边,如是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楚云溪守在石俊泽的身边,泪光楚楚。
这些天来,她一直守在石俊泽身旁,刚开始还一口一个埋怨。石俊泽被她嘟囔烦了,发了次怒,云溪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只是心中的郁结却是与日俱增。
现今娘亲宁贵妃失势,哥哥楚云霄又被牵扯进谋杀十皇子的案件中,皇上的恩宠已经不复往昔。
当听闻自己的丈夫也锒铛入狱之后,楚云溪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要不是太子哥哥好心拦着她,她早就闹到皇上那里,而那样以来指不定又要惹来什么灾难。
就皇上那脾性,说不准盛怒之下,就会要了她母后、哥哥、丈夫的命。以是,只能在牢狱中长吁短叹,亦不敢到摸老虎的屁股去皇上那里撒野。
皇上是父,亦是君。她是女儿,亦是臣,臣子怎么能违逆君王的懿旨呢?
就算是块石头,也该被楚云溪的一往情深给化掉了,孰知这石俊泽是天生寡情之人,你越是往上贴,他便越发的不会珍惜,兼之娶公主,也是他万不得已的下策,这种政治联姻,又能有什么幸福可言?
只是石俊泽将对皇上的不满,发泄在了云溪公主的身上,着实有几分无理。
一向活泼好动的楚云溪,在牢房里耗了这大半个月的时光,性子竟变得如此的犹豫与安静。
柳蝶漪看着着实可怜,倒是忘记了过去楚云溪对她的百般刁钻。
一个小狱卒低着头走到楚云溪身边,叩首道:“启禀公主,宁贵妃病重。”
“母后!”楚云溪被这话惊得是花容失色,脸唰的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望了望石俊泽,石俊泽依旧爱搭不理,置若罔闻。
楚云溪轻轻地叹了口气,如今也顾不得那般多了。便提了裙子,往宁贵妃的宫中奔去。
掩隐在黑暗中的石俊泽在公主跑走之后,对着那垂着头的小太监道:“你这骗人的法子还真是拙劣啊!”
小太监抬起了头,不是眉目清秀的柳蝶漪那还是谁。
柳蝶漪含眸凝笑道:“驸马此言差矣。说蝶漪的法子拙劣,岂不是在说自己的妻子蠢笨?”
石俊泽冷冷一笑:“妻子?她怎配得上我的妻子?”
见石俊泽凝望着自己,柳蝶漪万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扯得太远,便转口道:“李修文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