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样的回归,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柳如眉越哭越委屈,人早被小楼拥入怀中,哭的如仙般男子素白衣襟上全是一片眼泪鼻涕。
暗香早已站到月夜江楼身后,微皱着浓黑的眉毛,金眸晦暗不明,薄唇紧抿,浑身一片冷凛。
柳如眉只哭得气断声吞,双肩抽搐,直哭得眼泪枯竭,心力憔悴,才抽咽着止住哭声,拿着小楼雪白的广袖使劲擦擦脸,抬起头冲着暗香道:“你离我远点,是不是想冻死我啊你——”
说罢声音里又带了哭腔,暗香本欲发作,看她又要大哭的样子,不觉头痛莫名,只得愤愤地瞪了柳如眉一眼,默默向后退了一大步。
其实两人个男子虽表现不同,心里的酸意却是一致的,他们没想到梅墨痕的死让柳如眉如此痛苦,从捡到她至今,从来没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过,平时总是笑嘻嘻任性妄为的小妖精,今日却为了另一个男子哭到肝肠寸断,若心里不介意那是骗人的。只是月夜江楼本就温柔含蓄,又多了份愧疚悔恨,只得任由眉儿大哭,连句劝她慰的话都再不肯说了,若眉儿让他以命相抵,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脖子交给爱到心痛的这个少女。
暗香却又不同,他本就被自己跟眉儿是同父异母这个事实折磨到几欲疯狂,见她竟然对除自己与小楼之外的另一个男人也情深于此,不由又妒又怒又是伤心,明明知道作为哥哥,自己已经不再有资格妒忌,却仍是压抑不住心头怒火。暗香原本就如此,他在眉儿面前从来就是真情流露,根众人眼中深沉冷凛的太子形象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一时间屋内极静,只有粗重地喘息声和偶尔的一两声抽咽。
“主子,主子——”明月跌跌撞撞推门而入,竟连禀告都忘了。
“放肆,你不想活了么?”暗香终于将一股怒火全数发泄出来,抬脚就向来人踹去。
明月被一脚踹出门外,好暗香落脚瞬间收了七分气力,才没被踹出内伤,不由委屈地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不能怪明月啊,梅墨痕他……他复活了!突然从天而降,落到了莲花池中,好在卑职恰巧经过把他救上来,不过,他不是已经下葬了么?真的是太……诡异了!”
“他人呢?”暗香冷冷道,似乎他说是再平常不地的一件事。
可是柳如眉却突然怀了希望,急声道:“你,你为什么不把他带过来?”
“回梅香公主,卑职一时心乱,就把他扔在莲花池边了!”
“还不快去把他给我背回来?”暗香冷冷下命令道,心里自是不信那人是梅墨痕的。
“不必了!我已经到了。”门外站着一个少年,虽浑身尽湿,却不见一点狼狈,笑得如冬日暖阳般温煦灿烂,若玉树临风,风采卓然。
只是,他的衣服有些奇怪,不,是太奇怪,他竟然穿着一套名牌西装。当然,暗香和小楼只觉得太奇怪,只是柳如眉,在她听到声音向外望的第一眼,就失声惊叫起来:“啊——是你?”
“当然是我,小眉,你还好么?”
他微笑着站在那里,那声音那语气竟若梅墨痕一般无二,只是柳如眉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位,应该是电梯里跟她一同“遇难”的帅哥才对,可是这样的话,恐怕只能从梅墨痕口中说出吧。而且他虽然几乎跟梅墨痕长得一模一样,却少了眉间那颗朱砂痣。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柳如眉不等暗香江楼开口,便急急问道,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隐约升起,却看不分明。
“我……”梅墨痕何等机警,一看柳如眉神色有异,顺着她视线看向自己身上衣衫,饶是一向镇定也不由神色大变,伸出手便摸向自己颈间,果然空无一物。
柳如眉见暗香和江楼也满脸诧异,忙拉了梅墨痕到里间,将他按到镜前指着额间俯耳道:“你肯定只记得中剑及从水中醒来时的样子,其实……你已经不是你了!”
暗香和江楼伸长了耳朵却没听清柳如眉说的内容,模模糊糊听到“地球……穿越……”几个陌生词汇,暗香不由冷冷道:“说够了没有?说够了梅公子便可以回府了!”
不待眉儿答话便高声道:“来人,将梅公子送回宰相府。”
“你——”柳如眉气结,但看见暗香满脸忌色,摆明一妒夫,不由又痛又怜,只得对梅默痕道,“那,万事小心哪,记得照我说的做。”
梦幻大陆纪元1534年冬,初雪。
猎魔山庄一夜之间似在雪国消失一般,自起事后十几万人兵化整为零,迅速隐入民间,就连猎魔山庄也空无一人。雪帝始终觉得是个隐患,但是派了神机营无数精锐彻查此事,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雪纷飞暗香的封妃大典拟定在来年元月举行,本来呼声最高的柳如眉成了梅香公主,而梅千芳却又在选妃大典后突患急症,不治而夭,引得众人连连叹息。于是剩下的几家便趁此机会频繁活动,因为根据祖制,不到封妃大典前一刻,凡当初被选到蕴秀宫待选秀女都有可能被策封,而且只能在家中等待消息。
梅墨痕在雪夜寒江谋反时劝降未成反遭杀害,被雪帝追封为忠义候。暗香与江楼虽心中疑窦丛生,但也猜到是柳如眉的主意,便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
根据雪国规矩,雪国公主本就可以同时娶几任丈夫,既然梅墨痕已死,那么晓雾公主自然没有理由再留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