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我知道你没有走,现在带我去见他,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柳如眉急道,“若能说得他退兵,我立刻随你远走高飞!”
梅墨痕轻叹,怎么好像自己在强迫小眉一样,但是,若不逼着她拿主意,自己又凭什么跟暗香与倾王抗衡呢?即使明知道她心里装着别人,也不愿再失去她了!
一把牵过小眉的手,低声道:“好,只是小眉切莫反悔才是!”
柳如眉狠狠点头,选择漠视自己裂了无数片的心,义无反顾地跟着梅墨痕进了秘道。
再出来时已经到了梅府梅墨痕的书房。
梅墨痕折身翻找一会,手一扬扔了件衣服过来。
见柳如眉虽条件反射地接了,却抱在怀中脸上一片茫然不解,不由哂笑道:“这算不算关心则乱,难道你要穿着一身宫服到阵前去么?”
柳如眉被他说得微红了脸,讪讪地拿着衣服摆弄。
梅墨痕见状微叹一声,走出去顺手带上房门。
明明要跟他走的呀,明明已经跟他有了肌肤之亲,怎么现在却又如此生分?为什么自己的心,自己越来越不明白了?柳如眉烦恼地甩甩头,解开衣襟……
出来时抬头正遇到梅墨痕惊艳的眼神,不由疑惑道:“难道这男子的衣裳,比宫装还好看么?”
“嗯,”梅墨痕无比认真回道,“什么衣裳到了小眉身上,都好看!”
前一刻还冷静机智的第一才子,这一刻却带了丝毛头小伙的羞涩,柳如眉心中一动,最柔软的部分竟被他低头一笑扰得迷离恍惚起来。
两人眼看已经快走到梅府大门,却听得后面有人沉声喝道:“哪里去?”
惊觉回头间,梅宰相宽衣广袖,负手而立,满脸寒霜,清癯的脸庞上一双眸子似要望要人心里面去。
柳如眉不由心虚起来,低了头不肯作声。
梅墨痕抓紧了她的手捏一捏,似在安慰她,不着痕迹地将她半掩在身后,昂然正色道:
“启禀爹爹,儿子已经决定放下恩怨,就此浪迹江湖了。”
“当初我原是想带你浪迹天涯,修仙炼道的。是你执意为亲人报仇,我才陪着你忍辱负重十数载。如今万事俱备,眼前猎魔山庄起兵造反更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却告诉我要放弃了?”
“儿不孝,不但累得爹爹放下了修仙大业,还要日日筹谋冒杀身之险……”梅墨痕边说边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道,“还记得爹爹最早时经常提点孩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怎奈我那时心魔已生……眉儿,她便是眉妃和雪帝之女,但也是她在碧霄冒死为我夺了火龙珠,我想她是上天派了来偿我丧父失母之债的吧。跟晓雾公主大婚后,儿子才知道,若心里已经爱了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对着另一个人笑的。其实……跟晓雾公主洞房的是梅岚……”
“你……你怎能如此荒唐!”梅宰相不由怒气上升,“晓雾公主心地善良,你……”
“爹爹,正因为晓雾公主善良,儿子才不敢碰她,因为儿子知道自己不能给她幸福。但是梅岚却是在奉命调查晓雾公主底细时便喜欢上了她,他们二人现在两人情相悦……”梅墨痕说完抬头看了看梅宰相的脸色。
梅宰相看看梅墨痕又看看柳如眉,长叹一声道:“孽缘哪,孽缘!只是现在猎魔山庄少庄主雪夜寒江一举攻到宫门前,而朝廷竟全无察觉,纵然我们不动,恐怕雪帝要渡过这一关也是惊险异常啊!”
“儿子已答应小眉,去劝阻雪夜寒江……”
“劝阻?你凭什么劝阻?”梅宰相面色不由冷峻起来。
“凭着他是我双生弟弟!”梅墨痕抬起头,直视着梅宰相震惊的神色,只好将原委又说了一遍。
梅宰相神色复杂,似欣喜又似忧虑,摇头道:“你们这样冒然前往实在太凶险,恐怕两边都会当你们是敌人。不如这样,我去向皇上请命前去阵前劝降,然后再想个两全的法子才好。”
“可是现在皇宫已经被重重围困。冲进去并非难事,但难免与雪夜寒江对敌,秘道又不便再用……”梅墨痕一说,三人均神色忧虑起来。
是啊,雪夜寒江是他的兄弟,他虽然已至归真,若成心相让恐怕也会有危险;而秘道此时暴露,犯得可是有谋逆之心的大罪啊。
“办法来了,既然陆路不通,我们可以空降嘛?”柳如眉看着满脸疑惑的父子俩,指着空中笑道,“援兵这不是来了么?”
雪国皇宫,勤政殿。
“父王,我已经安排好人马,除了被收买的,锦衣卫有千,千,镇关大将军派十万人马前来解围,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叛贼!”雪纷飞暗香面沉若水,却凛然透出王者霸气。
“看他们这精心布局,步步为营的,其谋反之心绝非一天两天!联自问待猎魔山庄不薄,为什么他们竟不惜兵戈相见反?”雪帝似问更似自语。
“或许他们未必为了帝位?”暗香冷然道。
“你是说……”雪帝话未说完,却听有人高声叫道:“天下……好大的鸟呀!”
众人闻得声音俱抬头往天空看去,却不由同时惊叹出声,只见空中一只全身雪白的苍鹰,张开的翅膀象一团白云一般,竟似能蔽了日头。
那鹰似听得懂人声般,清啸一声俯身冲下,这时众人才看清那雪鹰背上竟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清俊儒雅,青衣广袖;女的银衣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