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耀晨轻抚着小红的秀发,话语轻柔地道:“我已不得不走了,但愿下次再见之时,你莫要变得漂亮的我都认不得了。”
小红面颊泛起一片红晕,道:“但愿下次相见,不再别离,不再有下次。”
话语微顿,又道:“我知你定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我亦不愿多问,只望你身在他方,要照顾好自己,多珍重,莫要有负今日之约。”
古耀晨含笑点头,道:“我知!”
深情凝望小红一眼,道:“你也要多加珍重!”翻身一跃,霎时不见。
小红独自凭窗遥望天际白云,失神喃喃道:“但愿……但愿……”
她的心上人已离他而去,仿佛自己的魂灵也跟着离去了一般。
古耀晨几个起落间,便已回到自己宅院,匆匆收拾一番,就赶着一辆牛车,载着重伤的胡通盛急急而去。
秋日的骄阳依旧热力未减,耀眼刺目,古耀晨瞧了一眼躺在牛车上胡通盛,见胡通盛仿似睡着了一般,眉头不禁一皱,暗道:“胡叔伤势发作,渐渐沉重,昏迷不醒,怎么是好?难道眼睁睁看他死去?哎哎哎……”心里一阵烦乱,赶车更急切了,想找个集镇,找个大夫给胡通盛看看也好,即使救不了,但也算有着一丝希望。
可是牛车不比马车来的快,不管古耀晨如何鞭策那条黄牛,黄牛依旧走的慢腾腾的,可把古耀晨急的额上都冒出了汗珠。
赶了将近好大一会,终于望见了前方的城郭的轮廓,古耀晨精神一震,加紧赶路,这时路上行人渐多,看到古耀晨不要命的挥鞭打牛赶路,莫不侧目,古耀晨也不在意,只是一心赶车前进。
恰好经过一处茶棚,一个人惊异道:“这人是谁,赶车这么急,莫不是去投胎的?”
其中一个少年端着茶杯,狡黠的目光不经意地一瞧,面目微微一变,随即嘿嘿阴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倒是省去了兄弟们的一番辛苦了。”
其中一个锦衣华服,腰佩长剑的少年,眉头一皱道:“段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原来这个姓段的正是段庆!
段庆哈哈一笑道:“柳少,你可知那急急赶车的少年是谁?”
柳少不耐烦道:“你说,别卖关子!”
段庆目中露出怨毒的神色,道:“此人就是打伤兄弟我的古耀晨!”
柳少惊诧道:“原来是他!”向左右使了个眼色,立马身后的两个跟班少年跑了出去拦住了古耀晨的牛车。
古耀晨面目一沉,冷声道:“两位这是何故?”
只听段庆仰天一笑,走了过来,笑道:“古老弟,还认识在下否?”
古耀晨目光动处,一眼就看见了段庆那得意的神情,心里不无惊讶道:“怎么会是你?”
段庆道:“不止兄弟一人,还有我们的柳少!”
古耀晨凝目一瞧,只见那柳少已是傲然站在段庆身边,目中带着不屑的笑意,道:“你就是古耀晨?”
古耀晨表情沉重,缓缓点头道:“在下正是古耀晨,不知这位公子,有何见教?”
柳少道:“据段兄说,你已是踏入小府之境,武功独到,也算是个资质不错的人了,是吗?”
古耀晨怒目看了段庆一眼,心知是段庆在背后搞鬼,故意把自己说的像个了不得的天才,好激起这个富家子弟柳少的争强斗胜之心。
古耀晨沉声道:“在下只是侥幸而已,其实资质平凡的很,怎能和公子们的天赋相比?”
柳少眼中带着疑问的目光,望了一眼段庆,只见段庆笑道:“古兄太过于自谦了,是与不是,待会柳少试验后便知!”
古耀晨怒道:“你……”
柳少一手按剑,道:“不错,试过便知,我只从踏入小府之境,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让我出手的同辈之人了,今日既然不期而遇,当然要较量一下,不然在下回去后,当真是寝食难安。”
古耀晨内心焦急胡通盛伤势,那里有心与别人比武较技,一心只想快些为胡通盛找个大夫看看,是以心头虽是发怒,却也不敢宣泄,只得寒着脸,道:“不用比了,我认输了。”
继而接道:“在下还有要事,恕不奉陪,就此别过。”挥鞭打牛,就要急急而去。
哪知段庆已是身形一闪,来到身边,拉住牛绳,道:“古兄未免太不给柳少面子了,耽误你一点时间又有何妨?”
古耀晨怒喝道:“放手!”
段庆只是嘿嘿连笑不止,绝无放手之势。
古耀晨大怒之下,一拳挥去,段庆就势用手一挡,整个人竟向后倒了下去,连滚了几个跟头,这才爬起,面上现出慌乱之色,口中却赞道:“好深厚的功力,好厉害的拳头!”
古耀晨见段庆居然被自己一拳给轻易轰开了,又连声赞叹,禁不住也呆了呆,心道,我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想要他避让一边而已,按理说段庆应该接得住的,怎地他变得如此狼狈,还夸我?
心念电转,随即恍然大悟,原来段庆这一切都是做给柳少看的。
果然,段庆垂头丧气地走到柳少面前,长叹一声,沮丧地道:“柳少,我们还是打道回府吧?”
柳少眉头一皱,道:“刚才你还让我替你教训教训一下这小子为你报仇雪恨,怎地现在反而又让我走了?”
段庆又是仰天一叹,神情悲伤地说道:“刚才我还自信以柳少的技艺必定稳稳胜过古耀晨,可是现在……唉唉……”连连摇头,苦笑叹气。
柳少急道:“现在又怎样?”
段庆道:“刚才想必柳少也看见了古雪晨的真正实力,我竟然被他随意地一挥拳,就被他的内力给震的翻了几个跟头,兄弟我实在是丢人丢大了,我没有想到古雪晨的实力竟然强悍到如此境地,我们都太低估小看他了,我只怕……只怕……”
柳少忍不住问道:“你怕什么?”
段庆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又是一声轻叹道:“兄弟我只怕柳少你……你也不敌,败在这小子的手上,到那时柳少你一世英名必将毁于一旦,岂不是兄弟我的罪过?兄弟我丢人也就罢了,可柳少你是柳家大少爷,有头有脸,是何等身份,哪个不晓,哪人不知,岂能像兄弟我这般人前现眼?我实是为柳少你着想,还请柳少明鉴。”
只听柳少冷笑一声道:“这么说你是认定我不是他的对手了?”
段庆故作惶惶道:“这倒不是!”
柳少双眉一扬,道:“那你为何又那般说?”
段庆道:“兄弟我只怕万一。”
柳少一声怒哼道:“我今天就不信了,什么万一,我倒要非要试试不可了。”
转目瞪着古耀晨道:“古耀晨,今天你不和我比比的话,那也别想去!”
古耀晨气愤难当道:“别欺人太甚,若是想要较量,下次我们再约个时间,古某必定奉陪到底!”要不是为了胡通盛,他想必早已出手了。
段庆心中得意,脸上掠过一抹难以察觉的阴笑,看见古耀晨既是为难,又是愤怒的表情,早就乐开花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又对柳少进言道:“柳少,看来这个古耀晨并不给你面子,不过兄弟我倒有个法子,让他想不出手都不行。”
柳少道:“哦?什么法子?”
段庆呵呵笑着,用手一指牛车。道:“柳少看见了么?”
柳少奇怪地说道:“看到了,牛车嘛!”
段庆道:“车上是不是还躺着一个人?”
柳少道:“不错。”
段庆道:“此人既然躺在古耀晨的牛车上,必定是古耀晨极为亲密之人,据我观察,此人还受了不小的内伤,是以古耀晨才这般急匆匆的样子,若是我们……”
柳少立马截口,笑道:“对,要是我们把那人抓住,还怕古耀晨不和我较量?哈哈,果然是好法子,妙阿妙,来人去把那躺在车上的人给本少抬过来。”
古耀晨眼见柳少的两个跟班要去抬胡通盛,心中大怒,喝斥道:“我看你们谁敢!”身子一跃而起,挡在那两人身前,双拳齐出,只闻碰碰两声,那两个跟班被古耀晨打倒在地,呻吟不绝。
柳少也跟着怒道:“大胆!竟敢打伤我柳府上的人,看剑!”
只听“呛”地一声,柳少翻腕拔剑,身形一纵,挽起一朵剑花,刺向古耀晨胸膛。
古耀晨只觉眼前寒光闪闪,心头一紧,赶忙撤身回避,这时柳少已是展动长剑,一剑跟着一剑的刺来,闪烁的剑光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此时,古耀晨已是不得不战了,只见他身形连闪,躲避着柳少的剑光,一时之间,竟没有还手的机会。
柳少一剑得手,占了先机,得理不饶人,手上长剑犹如一条毒蛇似的,劈,削,刺,戳,缠住了古耀晨,招招狠辣,竟想一剑要了古耀晨的性命。
站在一旁观战的段庆心里一阵爽快,怀抱双臂,眯着双眼,一副悠哉的观看着场中的激斗。
“古耀晨啊古耀晨,看你今天死不死?得罪我段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哈哈哈!”
“柳少这个傻小子,被我几句言语就哄的团团转,为我卖命,真是愚蠢之极,要不是你出生豪门大户,早就横死野地了,今天你杀了古耀晨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即使你杀不了古耀晨,反被古耀晨所伤,那也很好,这样的话,柳家势必会让古耀晨没有一天好日子过,嘿嘿……”
段庆心头大为得意,想来想去,都觉得对自己有利,着实出了当日被古耀晨羞辱的怨气。
这时场中激斗正酣,古耀晨似是打出了真火,蓦地,猛喝一声,声如雷霆,震人耳际,一拳猛地砸向柳少的长剑剑身,长剑震颤,一股大力从长剑传入柳少手掌,竟震的柳少手掌微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