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服务员端来了一壶开水,李书阳拍了一下桌子,说:“拿走拿走,给我们来四罐红牛,再来一打最好的啤酒。你们饭店都有什么好菜?嗯,好,就把你们的招牌菜端上来,要双份。”
田刘杰咂咂嘴巴,说:“你吃得下吗?”
“吃不下倒掉!”李书阳拍着桌子,吆喝道。
田刘杰叹息,说:“你有多少钱?天天这样,就是月薪一万,也不够吃呀!”
李书阳摸了摸口袋,他可不舍得先花自己的钱,他要把田刘杰的钱花光,让田刘杰只有跟着他才能吃到饭,然后再花他的钱;他说:“我哪有钱呀!最后两百块钱,中午不是给汽车加油了吗?”
田刘杰皱起了眉头:“那你干嘛要这么多的菜?还倒掉?”
李书阳又是哈哈一笑,说:“其实我是有钱的,那位富婆和我藕断丝连,我会先赚点钱回来用用。”
“你说什么?你不是要改过自新吗?”田刘杰愤怒。
“不赚钱怎么办?我们没有钱花,吃饭都成问题,难道要我跟着你饿死吗?”李书阳理直气壮;还点燃一根烟,吹出圆圆的烟圈。
田刘杰不解,反问道:“怎么能饿死呢?有胳膊有腿,能劳动,怎么会饿死呢?”
这时,酒菜都端了上来,两个人边讨论边吃起来。等把肚子填饱,一算,竟然要三百多元。
田刘杰把饭钱付掉后,也差不多身无分文了。他说:“三百元,够我们吃半个月了,这下,只一餐就完了。你能饿十几天吗?没有钱还吃这么好,这下怎么办?”
看到田刘杰把手掌伸到他的面前,掌心还有几个硬币;李书阳就一把抓了过来,看了看,说:“看我,如果这些硬币能落到水中的石块上,我们明天就一定找到好工作……”
说着,李书阳就用力的仍了出去,田刘杰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十几枚硬币就全部跌落水中,连水花都没有看见。
因为田刘杰看的是李书阳,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哎呀!我的运气不好,还有硬币吗?你来试试!”李书阳拉了田刘杰一把,说道。
田刘杰觉得既然苦日子来临了,就不如苦中作乐;就像人难免有一死,不如坦然面对。他摸了摸口袋,又摸出两个硬币,一毛的硬币,他说:“最后两毛钱,看我的。”
结果,一毛钱跌入水中,一毛钱留在了石块上面。李书阳欢呼一声,说:“一定有希望,我们明天能找到好工作。哈哈……这个硬币就是我们的希望。”
“可是,明天吃什么?”田刘杰不由得担忧起来。
“找到工作就吃,找不到工作,饿着!”
“呵呵,找到了工作也没有钱吃。”
“我们到工厂里吃,咱们就找一个包吃包住的活。”
“好主意。”田刘杰乐呵呵的说着,就随着李书阳走出酒店,回租住的房子里休息了。
夜里田刘杰又想起了唐方方,这种想念让他心痛;但是,他仍然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份感情。
在一起和分手,只是一个选择。但是,这个选择,就像生与死一样,让人痛苦而无助。曾经幻想的美好生活,曾经憧憬的幸福未来,都需要动力去实现;然而,这种动力现在去了哪里?
他总是以为自己会发财,发大财;让唐方方过上安逸舒适的日子;没想到他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三年前,就是因为找不到工作李书阳才走上了歧途;而如今,李书阳回头是岸了,难道上天不给他这次机会吗?
夜里,田刘杰被恶梦惊醒了;听着李书阳均匀的呼噜声,就一下子忘记了梦里的情景。只有唐方方被汽车撞飞的一幕仍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不想和唐方方分开,而唐方方却死在了他的梦中。
最近的天气都格处的好,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在这样的日子里每个人都没有必要不交好运;可是,田刘杰和李书阳却偏偏是个例外。
到处都是招工启事,而他们就是找不到工作。
以前看不上眼的工作,现在他们也去应聘;为了落个肚子圆,两个人决定去酒店应聘服务生。可是,就是随时都可以上岗的服务生,他们都没有机会。
因为当酒店的老板娘带着他们换服装上岗的时候,一只恶毒的手摸了一下老板娘的屁股。老板娘目露凶光回头一看,就看到了一脸微笑的田刘杰和李书阳。
这么帅的小伙子,而且又笑的这么甜;使得老板娘转怒为喜。她先把田刘杰带到了办公室里,客气的让田刘杰坐在她的身边,问道:“你说我长的怎么样?”
田刘杰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只想做一个传菜上菜的服务生,不想兼职做别的。就忽地站起了身,说:“我只想找一份工作,好好的干,没想过别的……”
老板娘意识到摸她屁股的不是这个人,就说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你先出去,叫你的朋友进来。”
田刘杰听话的来到李书阳的面前,说:“叫你进去,你小心一点,别中了她的圈套。”
李书阳呵呵一笑,说:“晓得,你放心;这些年虽然没有赚到钱,但是学会了一身防骗的本领。”
李书阳来到了老板娘的面前,老板娘问出了同样的问题,她客气的让李书阳坐在她的身旁,说:“你说我长的怎么样?”
“丑,好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丑的女人;不但脸丑,而且内心更丑……”
李书阳还没有说完,就被老板娘赶出了办公室;老板娘火冒三丈,一跳三尺高的吼道:“滚,给老娘滚出去;把工作服脱下来,还有你……”
她把李书阳赶到了办公室外面,指着李书阳不停的骂,骂着骂着也指中了田刘杰。
田刘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好和李书阳一起,离开了这家酒店。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田刘杰问了一路,只到坐进汽车里时李书阳才叹息一声,说道:“她问我她长的怎么样?这不是勾引我吗?我都洗心革面了,再也不是老少通吃了。我当然不会中他的陷阱。我就说,我没有见过你这么丑的女人,不但丑还恶心人……”
田刘杰烦闷极了,说:“你怎么能这样?你可以委婉一点;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但是,你也不必这么冲动的表达你的决心吧!这下,这份工作又没有,怎么办?你饿不饿?”
“饿!”李书阳摸了摸又圆又大的肚子,说道。
两个人自从早晨出门找工作,一直没有吃饭。本想找到酒店里先饱餐一顿,这下只好饿着了。怎么办?两个人坐在汽车,烦恼的想着。
“我去讨饭吧!找个破碗,蹲在路边,看看能不能讨几个硬币,买点大饼吃。”突然看到路边有人乞讨,李书阳就有了这个想法,并向田刘杰询问。
“贫死不讨饭,饿死不做贼,你省省吧!”田刘杰说道。
李书阳也知道自己拉不下这张脸,眼瞅着天又要黑了,一天就要过去了,肚子饿的实在难受。于是,他说道:“不行,再不吃点东西我就要死了;我看,我还是找以前的富婆,看看她还要不要我……”
田刘杰立刻睁开了眼睛,厉声说道:“不行,你不能回去;这也许是老天在考验你,要是顶不住,走了回头路,早晚会进监狱。”
李书阳动了动身子,说:“其实,进监狱我倒不怕,只要过过有钱的日子,玩过爽过,立刻死了也没什么。你没见过有些男孩子为了一个女子自杀吗?有些女子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像那些漂亮而高雅的女子,别说娶来当老婆,就是睡一晚,死了也愿意。”
“看你什么出息,你妈把你生下来养这么大,就是为了那个女人吗?”田刘杰鄙视道。
“可不是咋的,当时就像中了邪一样,根本想不到爸爸妈妈了。我告诉你,有些女人,男人花钱睡都睡不到。而有些女人却在花钱找男人,这世道,就是这个样子;我要是回去的晚了,也许人家又有新的男朋友陪着了。”
田刘杰打了李书阳一拳,说:“我想办法,我找朋友借钱。”
于是,田刘杰开始给以前的朋友打电话,这些朋友都是他在这边打工三年多来交到的;平时都很讲义气。他先打给了最要好的一位朋友,想借来一千元解燃眉之急。
可是,这位朋友先了解了他最近的情况,当得知他最近在四处找工作的时候,就说:“田哥,我家里有急事,上个月的工资已经全邮回老家了。现在身上只有几十块钱的生活费,要不,你等下个月,下个月一发工资我就把钱借给你。”
现在才十二号,如果等下个月的工资,借来吃饭,田刘杰也早都饿死了。他只好再向另外的朋友借,可是,他们都会先了解田刘杰最近的情况,然后都以各种理由拒绝了。
李书阳看田刘杰借了半天都没有借到一分钱,就觉得为了把田刘杰搞的一分钱没有,还要陪着他一赶快饿肚子,就非常的不划算,可是他已经说过自己没有钱了,又不好意思把钱拿出来用。
又觉得,等到田刘杰借了很多外债之后又没有钱还的情况下,就更是离不开他了。所以,李书阳又觉得饿一次是很算的,就说:“看你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我靠!你还是别借了,免得见到他们的时候,连话都没得说。我还是回去找我的那位老美人吧!”
田刘杰也很气愤,不由得吼道:“李书阳你妈的就不能坚持一下吗?饿的可不是你一个人你就那么贱吗?”
李书阳怔了怔,心里突然非常的感动;他知道田刘杰骂他是为了他好。而他,却在把田刘杰逼上走投无路的境地。他叹息一声,说:“好,刘杰,我听你的。如果死,我就陪着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