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在东陵苦心经营那么多年,这国师之位说放弃就放弃了,不觉得可惜么?”
纳兰云溪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打鼓,如今他跟着她要走的路恐怕还会很艰难,比起他在东陵只手遮天的国师之位差了很多,也不知道他的真是想法是什么。
“娘子,能助你匡复大尧,是我的荣幸,若我继续留在东陵,你以为我还会有立足之地么?如今东陵国内是燕翎当权,所有的大权独揽,我若是留在东陵或许可以和他抗衡,但我又怎么能离开你?”
“哦,那我还要多谢你了,那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能够预言?”
纳兰云溪扭头看向他,观察着他的神色,他这人素来神神秘秘的,说不定身上也有什么秘密,也不知道肯不肯都告诉她。
“嗯,好像确实是可以,不过,只限于发生大事之时,我便会提前有所感知,尤其是关于你的事,我总能有预知。”
容钰神情似笑非笑,这话听起来也有些模凌两可,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什么尤其是关于我的,这说了半天等于没说。”
纳兰云溪此时也懒得探究关于他预言的事情了,心中却越发的对自己母族的事感兴趣了,暗道若是能尽快复国的话,自己说不得要探究一番自己母族的事。
“嗯,以后娘子去哪里,我便要跟着你到哪了,等你复国之后,恐怕还得你养着我了。”
容钰说出这话,让纳兰云溪心里有些发憷,这话说的,丝毫不觉得男人被女人养着是很丢人的事么?好像和这个时代的思想多少有些对不上号呢。
“好,只要你不嫌我委屈了你,那就随便跟着吧,反正我也缺个跟班,你刚好可以胜任。”
纳兰云溪被他的坦诚有所打动,此时也轻松了起来,有些打趣他。
“嗯,明天我便让姐姐先回去,过几天我们先去一趟大尧打探一番,我想,我父亲既然当年不是真心投降东陵,一定会有所安排,再等两日若是没有人前来联络的话,那我们便自己去大尧京城。”
容钰眉头微蹙着,轻叹了口气说道。
“好。”纳兰云溪点了点头,此时夜色已深,她早就困得不行了,答应完之后便阖上了眼帘,渐渐的进入梦乡。
第二日,容钰派了清泉和流觞二人护送容雪回东陵京城,容雪既放不下他和纳兰云溪,又挂念着燕成和叮叮当当,再三和他们以及落日族长等人告辞后,才依依不舍的启程上路。
她走了之后,容钰和纳兰云溪又在落日族耽搁了两日,大尧京城终于来人了,公孙锦亲自去大尧打探消息,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位自称是容国公部下的人前来求见,说已经在京城等候多日,好不容易得知了大尧公主的消息,忙来求见。
纳兰云溪此时若是要回大尧其实名不正言不顺,因为大尧此时还是东陵的属国,容国公身死的消息已经传回大尧,大尧内部估计正是水深火热,争权夺利的时候,正如一盘散沙,自己的身份虽然已昭告天下,但是如今就这么个光杆司令要回去,恐怕是难上加难,毕竟这是一国朝堂,不是儿戏。
而公孙锦带回来的这个人刚好给了她一点希望,就算容国公的部下给不了她什么实质性的帮助,至少也应该熟悉大尧朝堂内部的事,应该可以给她提供好多有用的消息。
因为是容国公的旧部,所以她和容钰一起去见了那人,落日族长特意安排了宴席,招待来人。
据公孙锦说,那人叫孙子越,是容国公最得力的部下,基本上容国公知道的事孙子越都知道。
纳兰云溪和容钰二人到了的时候,公孙锦和公孙婉儿还有公孙族长已经入席,正在和那人说话。
落日族因为只是一个部族,虽然属于大尧的地界,却不归大尧管,族中事物都是独立处理的,所以族中的一些规矩也与大尧和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不大相同,主要的特点便是落日族不像其他国家一般民风保守,比较开放,所以族中但凡有什么重大决议或者决策参与公孙婉儿都会参加,女性的地位也相对来说比较高。
“钰儿,云溪,你们来了?”公孙族长见了二人笑着招呼了一句,便让他们也入席。
只见席间一名男子一身月白长袍,大约三十多岁的年纪,眉目俊朗,英气威武,他见了容钰和纳兰云溪之后一脸严肃的从席位上站起来,然后走到二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臣参见公主,国师。”
“孙将军快快请起。”纳兰云溪抬了抬手说道。
因为孙子越统领着大尧京城内的城防军,所以纳兰云溪为表示恭敬称呼他为将军。
“多谢公主。”孙子越站了起来,却一时站着没动。
“孙将军不必客气,快坐吧。”纳兰云溪一边招呼他重新入座,一边派人去叫秋白。
秋蕊和秋瓷跟着唐少卿回到北齐之后,他便一直跟着纳兰云溪了,在到达落日族的第二日,他便跟何嬷嬷二人偷偷的潜回大尧去联络当年的秋家军去了。
当年容国公带着军队投降,秋家军也在此列,容国公驻守大尧之后,景宣帝本来命他将大尧的军队全部打散分散编制在东陵派来的军队中,容国公照他的话做了,却将秋家军偷偷的保留了下来,这些年秋家军一直不听他的命令调度,甚至几次派人暗杀容国公,却都被他暗中将这些事压下去了。
秋家军不听调度,楚秋歌几次想要将秋家军分散都被容国公拦了下来,说这样的军队不能强行镇压,恐怕将他们逼得反抗大尧,与朝廷作对,说要采取怀柔政策,慢慢收服,只是这些年来也没什么成效,这次秋白回归大尧,他是秋家长子,去接收秋家军也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