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在,汉军将一万胡人的尸体抛尸江中,靠近岸边的江中顿时铺满了尸体,经过血战的他们,很多人都带着伤,但眼神中都充满着坚定和骄傲,你们蛮子骑兵不是很强吗?不是看不起我们汉人步军吗?现在,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右肩膀受伤的蔡明锐终于松口气了:“看来,步军的家伙们是将上岸的蛮子全部解决了,好样的,这下蛮子们暂时没办法继续渡河了,应该要撤退了。”
此时的慕容羽等人已经被惊呆了,他们跟本想不出任何理由,为何一万铁骑会败给一群汉人步军,而且从人数上来看不会超过两万人。
“一定是汉人动用了剩下的所有军力,然后只剩下这点兵力了,对,就是这样。”慕容康自言自语的自我安慰道,慕容羽轻叹一口气,他知道他这个根本看不起汉人的哥哥已经被打击到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只能撤兵了,我们已经无力南下了,只能看南阳那边的结果了,希望赫连单于已经打下了南阳吧。”
一脸疲惫的耶律奇和呼延大观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虽然不甘心,但这的确是目前这个局面最好的办法了,而慕容康已经陷入自言自语的状态了,根本没有回复慕容羽的意思。
长江水军大战终于落下帷幕,十万胡族铁骑,整整四万人战死在长江中,留下两万人守住水军营寨和战船,剩下的四万人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向南阳开拔。
除了汉人步军战死了五千人外,水军战死了两名营长,两艘楼船被击沉,剩下的楼船也都岌岌可危,艨艟、斗舰更是损失惨重,整整四万五千人的汉人水军参战,两万人永远的留在了这长江中。
刘威和蔡明锐站在岸边,看着斗舰和艨艟还在不停的打捞尸体和战船的残骸,夕阳西下,整个场景充满了悲凉。蔡明锐摸了摸受伤的左肩,不由得说道:“总算是挡下来了,至少在没有攻破南阳前,蛮子们应该是不会再南下了吧。”
刘威看着有些落寞的蔡明锐,他知道他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感到悲伤,安慰的说道:“明锐,兄弟们的死是有价值的,荆州保下来了,我们汉人的希望也争取出来了,总有一天,我们会夺回属于我们的地方,这才是对战死兄弟们最大的告慰。”
蔡明锐转过头来,死死的看着刘威说道:“今天我第一次怀疑我们真的能夺回属于我们汉人的领土吗?在绝境中,蛮子们展现了他们骨子里的血性和疯狂,你们在那种大好的局势下都战死了五千人,要是在平地上怎么办,这样一个全民皆兵的民族,一共有五个,我们真的可以胜利吗?”
深吸一口气,刘威看着蔡明锐说道:“能,肯定能,也必须能,我们别无选择,也没有退路,明锐,要相信自己,相信我们,相信我们汉人,一起拼搏到死吧。”蔡明锐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了,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胡族攻下北方后,分三路大军同时南下,羌、氐联军从雍州直下益州,蜀王刘棉发兵汉中,在阳平关天险驻兵三十万,而蜀地多山地,地势险峻,根本不利于骑兵作战,所以自古蜀地的步军、弓弩手手要远比大汉其他州要强大许多。
二十万的羌、氐联军,多是铁骑,在面对地势险峻的蜀地,根本无从下手,刘棉又扼守住了进出蜀地的要害之地-汉中的阳平关,羌、氐联军久攻不下,两个月后苻鹰、迷吾决定退兵,专注将在草原的族人安置在已经攻下的凉、雍两州。
楚王刘武的对手是胡族中更加强大的鲜卑、乌丸两族,拓跋燕和丘力居也同样派出了二十万的联军从徐州南下,兵锋直指扬州,刘武手里可没有三十万的步军和易守难攻的天险来阻挡胡族的铁骑。
好在刘武有的是十万强大的扬州水军,加上长江天险,同样是草原来的鲜卑、乌丸两族碰上了和中路南征军一样的问题,他们根本没有战船,而且士兵上了船面就开始晕船,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
除了开始的前几日趁着扬州水军的自大,偷偷渡河了五千铁骑给楚国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后,就再也没有士兵可以活着闯过扬州水军的防线了。因为那五千铁骑,不仅让楚国焦头烂额,还让自大,看不起胡族的扬州世家顿时吓破了胆,对于水面上的防御,再也不敢松懈半分。
在僵持了两个半月后,联军方面依然没有任何进展,反而楚国方面本来荒废训练的步兵慢慢的强大起来,渐渐战斗力高了起来,拓跋燕和丘力居一合计,这样下去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训练水军几年,再商讨南下的事,便也撤了军。
声势浩大的三路两征,两路已经无功而返,剩下的就只有匈奴主导的南路大军,在围攻南阳的这几个月以来,南路大军同样损失惨重,分兵十万直接想强渡长江攻进荆州腹地,然而铩羽而归,还折了四万铁骑,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当慕容羽等人率军回到南阳时,惊喜的发现南阳城墙上的旗帜竟然挂着五胡族的旗帜,他们不禁欣喜的想到,难道南阳已经被攻了下来吗?本来一直灰头丧气的大将们顿时有了一些精神。
当他们前往匈奴大营时,并没有想象中那种欢喜的气氛,反而整个大营充斥一种颓废的情绪,不管是巡逻的士兵,还是坐在地上休息的战士,都充满种一种颓废的感觉。
当他们忍不住快速的走进匈奴王帐中,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赫连巴山和皱着眉头的刘豹,慕容羽不明所以,但还是急切的问道:“赫连单于、刘将军,刚才我看到南阳城头挂上了我们的旗帜,这南阳时终于打下来了吗?”
赫连巴山听到后握紧了拳头,刘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算是打下来了,也算没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