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渐渐驶出市中心,来到了郊区,接着进入了一个景色优美但人迹罕至的地方。
我蒙了,我来都没来过这里,更别说餐厅了,用余光瞥了瞥廖仲北,没有冷冰冰的感觉,心情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我此刻只想确定他是不是走错了路,还说离自己公司近,这七拐八绕的把路痴的我搞得晕头转向。
在我实在按捺不住要发问的时候,车停了。
我下车,被眼前的建筑物和周边风景惊得不由驻足,外形特别的别墅,有我特别喜欢的落地窗,屋顶又是尖的,像一座城堡,用漆大胆奇特新颖,让人眼前一亮,周边的一片的花海,这香气浓郁得都弥散到我们来时的路上。
我始终不敢上前踏出一步,良久,我偏过头,看向廖仲北。
“廖总这是?”
“这是我名下的一座房子,这块地是我的地,你放心的踏吧。”
廖仲北先走上前去,我只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打开门,里面的空气有些冷,尽管里面的东西每天都被人清理,保持着一尘不染,一如它的主人。
廖仲北把窗帘拉开,让光线进来,我在廖仲北身后看着他逆光而立,不由晃了神,虽说我不会肖想,但不碍于我欣赏这样一幅好似完美的画。
不等我欣赏完,一个管家模样的五十多岁老人急匆匆的赶来。
“少爷,你说你这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支会下面的人一声。”老人眼里满是喜色,但对于廖仲北很久才来这里看一次表示不好受,这地方都没什么人气,这倒好,廖仲北回来了可不能怠慢了,只是怎么少爷难得回来一次就好了,怎么还带了个陌生面孔,而且还是个女孩。
老人的视线渐渐朝我汇聚过来,不由对我这个生客多看了几眼。
我只好对眼前这个露出探究目光的慈祥老爷爷报以微笑。
“于伯,厨房收拾得怎么样了?”廖仲北打破了僵局。
“随时可用,少爷今天是要在这里和客人一起吃饭吗?”叫于伯的老爷爷收回目光,言语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那就好。”廖仲北点了点头。随即又朝我看来,“你先在这里待会,有什么事直接叫于伯。”
“可是,不是说我请你吃饭吗?”剧情怎么不按照我想的走。
“可是,地点是你让我定的。”廖仲北幽黑的眼睛荡出丝丝笑意,倾倒众生。
我一时无话可说,内心却不免小小的嫉妒了一把这个男人的容颜,待廖仲北和于伯走出去,我也不再刻意扮淑女了,四处在大厅里转悠,却完全没有什么可窥探的如照片啊之类的,看来廖仲北确实很少回来这里,除了每天埋头打扫的仆人,确实没什么生气。屋内装饰尤其高品位,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尤其中意那个落地窗,一点都没辜负外面的美景,这样一座美景尽收的房子或许对于廖仲北来说没什么,就算来可能也只是偶尔度假,放松心情。
平时因为要处理廖氏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是要住在离城中心近点的房子,我倒是去住过那么几回,都是被廖仲西拉去的,廖父一直在俄罗斯,廖仲北在美国,于是晚上我们特别疯,廖仲西喝醉了酒还找出以前的相册给我看,奇怪的是廖父廖母好像都没照似的,大大小小的相册全是廖仲西廖仲北两兄妹,从出生到大学毕业,并不是每一张的表情都抓得好,说明像是例行公事似的随便拍一张,翻到后面,居然连廖仲北人在美国都拍了照,还有些是生活照,但表情都是一脸淡漠的样子,没有一张是看向镜头的。
偌大的别墅,平时就住两兄妹,廖仲北又时常忙于公司事物,我才感觉这个有儿女有长辈的家显得这么冷清。
再往后翻相册的时候,廖仲西死死的用手盖住某张照片,我胡乱的要扒开她的手,偏要看,她却像突然清醒了一样,知道捍卫手上的东西,我们都喝了酒,她醉了我可没醉,我像诱骗小孩似的哄她把手拿开,哪知一看到那张照片就让我差点笑岔气。
那时候毕业了,在玩游戏,要黑暗里喂东西给对方,我的搭档自然是廖仲西,黑暗中,我吃到了她夹来的花生,然而,一亮灯,在场的人纷纷张开嘴展示默契的成果,唯有廖仲西死命的抓住我的手,怒视着我,看清了情况我浑身一怔,我居然把筷子伸到了廖仲西的鼻孔里,筷子上还夹着花生。
例行公事的人居然把这一幕拍了下来,照片里廖仲西仰着头,没照出她的大眼睛,反而照出了有花生的鼻孔。从那以后,廖仲西再也不吃花生了,有花生为也不行,还好几天没理我,确实,如此注重外貌仪容仪表的廖大小姐被照出了这般丑态,确实需要平复一下,而且当初在场的人那么多,笑声好不刺耳。要不是那张照片我都快忘了这回事。
想到这,我不由对着这里的美景笑出声来。
门外急匆匆走向厨房的两人。
“少爷,您这是……”
“今天让所有人退出厨房。”
“少爷是要亲自下厨?”
“嗯。”
于伯笑,看来刚刚那女孩不一般,为了单身好多年的少爷,他觉得他有必要打探打探。
“少爷,刚刚那个是……”
“她叫陈默,你叫她陈小姐就好。”
“哦。”于伯疑惑了,听这个称呼好像俩人没什么,是自己想多了吗。
廖仲北似是看出了于伯所想,勾唇一笑:“只是暂时的。”
“知道了,少爷。”于伯顿悟,回答得意味深长。
此时廖仲北想起陈默的打扮,当真是令他眼前一亮,看她那不再阴郁的表情想必和出版社也谈得非常融洽,又细细想来那裙子虽适合陈默倒没见她穿过,平整得和新的似的,这么穿是为了去出版社吧,还是因为要同自己吃饭?不管如何,倒是蛮符合待会的氛围的,于是笑意更加明显了,但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陈默的双臂时,还是忍不住心疼。
廖仲北丝毫不知道这都是他老妹的功劳。
廖仲北和于伯的步伐并没有随谈话而减速,反而更加轻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