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姐,这小侍倒底是哪里出众呢?”宫箬雅温和的开口询问,已外貌而论,比他漂亮的也可以说是多到如过江之鲫,已才学而论……男子会有多少才学?想到这里,那嘴角的笑染上了一抹令人觉察不到的讽刺。
环紧怀中的人,以防这只猫儿乱抓人,要是抓伤了谁,那就麻烦了。
宫箬玥笑的云淡风轻,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情人眼里出西施。”随后又想到她们可能不明白西施是谁,解释道:“西施,就是一个典故里的美人。”
赫连澈脸上的温度恐怕都能煮熟一个鸡蛋!这个该死的蠢女人,瞎说什么呢!谁是她情人了!不要脸!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别扭的纠结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掐着自己的手指,还没掐两下就被人握住,耳边传来她轻柔的话语:“澈,我会心疼的哦!要掐就掐我吧,我皮厚!”
咬了咬牙,狠狠的在她手背上掐了一把,满意的听到她的抽气声后才放手,不过,带了些薄茧的手指却有意无意的揉着她的手背,不高兴而嘟起的嘴透露着点点心疼。
蠢女人就是蠢女人,干嘛这么……干嘛这么宠着他!凭她的皇族的身份,她都能治他千千万万遍的死罪了!不过,她的疼宠,她的谦让……让他感觉很好,那是满足吗?
不知道,反正,跟她在一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统统不见了,有的时候甚至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眸子一暗,是啊,身份,他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呢?他这个妖邪之子……
又是这种不讨喜的气息!
抱着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赫连澈,宫箬玥一阵恼怒,被她调教了这么多天,竟然还是把她当外人!抱也抱了,摸也摸了!这里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就会以身相许么!难道她看上的人格外不同?
她看上……
呃?原来她已经……
呆呆的眨了眨眼,没可能吧?
一个,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中徘徊,一个,在自己发现某件事情后处于当机状态……
丝毫不关心台上发生了什么!
异族的柔美曲调悄然响起,只见台中之人静静的跪坐在软塌上,拿着不知名的乐器在演奏。
时快时慢,时高时低,时而宛转悠扬,时而汹涌澎湃!令听者沉醉不已!灵魂似乎都随着这异族曲调起起伏伏,洗涤着他们被世俗污浊了的心之境地。
一头如海浪般的波涛浅栗色长发,柔柔顺顺的垂在身后,耳鬓处的发用白色的绷带绑住,系上了两颗与发色相差无异的铃铛,随着他的头部动作发出脆脆的响声,很是悦耳,白皙的肌肤,细长的眉,半合的眼儿,小巧的鼻梁,粉嫩的嘴唇和淡粉色的异族服侍,无一不在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他就那样静静的坐着,静静的演奏着,阳光也温柔了几许,暖暖的洒在他的身上,让他也染上了阳光的味道,周身似乎泛起了一层光晕,衬得他像只在山林间迷路的森林,不小心降临到这繁华的人世间的精灵。
一曲作罢,他缓缓的站起身来,长长的衣摆被他拖出片片涟漪,漂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台上发呆的人,她为什么不理他?是忘了他吗?
低下头,委屈的捧起胸前那颗巴掌大的血玉,清澈晶莹的大眼微微湿润,吸了吸鼻子,很是坚定的握了握拳,就算她把他给忘了,那也没有没关系,他会努力让她想起来的!
一定!
午后,休息时间,宫箬玥懒懒的躺在后花园中的摇椅上,好不自在,听说,这摇椅是娉妃生前最喜欢的,往事该是随风去,然女皇的爱却不让它随着时间流逝,执着的将属于他的一切留着,作为念想。
吃着进贡的可口柑橘,不忘拨两片塞进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的赫连澈嘴里,笑问:“好吃吧?”
尝着嘴中甘甜,看着她欣喜的笑脸,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说:“蠢女人。”
第一次,他没有大声的喝她,只是带了一点闷闷不乐。
又塞一片给他,问:“嗯?什么?”
“你……”你真的要娶妃吗?可是,她娶妃关他什么事?反正他伤养好了就要离开的!不然……她会有危险……
“我娶妃,你不高兴吗?”双手撑起身子,凑近他,近到鼻翼间都是他的味道,这种感觉非常好!满足的笑了笑,蜻蜓点水般的划过他的唇,说:“我娶你,好不好?”
赫连澈心头一紧,抬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里特别的响亮,黑珍珠般的眼睛里被怒火和尴尬填满,看着她侧过的脸上的红印,不理会心中的疼痛,咬了咬牙,说:“宫箬玥!你这个懦弱的蠢女人!这种玩笑是随便能开的吗!”
舌尖添趣嘴角的血渍,淡淡的腥味溢满了口腔,眸色转暗,阴沉着脸扯过赫连澈的手臂,在他还未反映过来前就已经反身将他压在身下!一手抓住他的手腕,两脚压制住他的双腿,上身紧紧的贴着他的,眼对眼,鼻对鼻!
黑色的瞳孔中弥漫着骇人的煞气,压低了嗓子盯着赫连澈满是错愕的眼睛:“赫连澈,你认为宫箬玥这个懦弱的女人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吗!懦弱不代表无知!”
“你……”这么可怕的气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懦弱的人身上?她不是二皇女吗?难道是别人乔装,真正的二皇女已经遇害?
动了动被钳制住的手,竟然完全挣不开?怎么说他也恢复了五成,怎么可能挣不开?她倒底是谁?意识到眼前的人恐怕强大到他无法对抗,心底竟然莫名的出现一丝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