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墨发仅仅是用一根银簪子插着,歪歪斜斜的固定着,清雅秀美的五官合着那抹温温的浅笑,让在遭怒中的女人出奇的安静了下来,似乎连同她的心,都成了一汪没有波澜的湖泊。
“到时候换药了。”男子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看着角落里折射的微弱银光,皱了眉头,带着不悦:“如果想让我功亏一篑的话,你该知道后果。”
他没有悲天怜悯的心,救人这种事完全只是出自于好玩。眼前的女人让他日复一日的生活出现了某种久违的乐趣,他不介意完成她的愿望。
当然,想要从他这里获得某种东西,就必须用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换,而这个女人,代价为她的生命!
人命在他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呢?
他对这个生命将要做出来的事情很感兴趣,他无所谓结果,他注重的是享受过程!他将她塑造的越完美,那么乐趣度就会越大,说来说去他也只是为了自己,眼前的人只不过是有着生命的玩具罢了。
男子想着自己的将来乐趣,心情大好,换药的手也比平时快了不少,让他的玩具没感觉到多少痛楚。
石门再次开合之后,她双腿发软的瘫坐在铺了雪白毛裘的椅子上,每半个月要换一次药,每次换药都痛入骨髓,似药似毒的汁液透过皮肤深入血液,浑身瘙痒难耐!
合上眼睛,心念口诀,只求忘记这如同被渐渐腐蚀一般的痛!
终有一日,这种彻骨嗜心的痛,她会从宫箬玥身上讨回来!一定!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萧瑟的风不停地灌着清冷的庄园,吹乱了倚在窗前,身披薄毯的女子的发,一头如夜似墨的长发慵懒的披在身后,狐妖般的妩媚五官透着深深的倦意,身后的婢女恭敬的站在三步之外,小声的问道:“主子,该歇息了。”
“哎!”幽幽的叹了口气,手捂住心口握成拳,微微咬着牙道:“君逸辰那臭小子怎么还不回来呢?”林子里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那死小子一出门就不知道回家的路了!
婢女挫败的低下头来,主子的忘性真是越来越大了:“主子,少主子前两日不是才命人送信来说一切安好么?怎么您又忘了?”
“缕缕,我听你在放屁!”
“妻主?”
充满疑惑的细软男声从门口传来,他刚才是听错了吗?妻主说脏话?
一听到自己宝贝小夫郎的声音,某高挑的女人立马起身,精神抖擞的出去迎接,哪里还能见到刚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啊!
缕缕无语的看着抱着自家夫郎撒娇的主子,偷偷的翻了个白眼,悄声退了出去。
“我可爱的小宝贝,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下呢?”笑的一脸猫腻,双手不断的在温温的柔弱小美男身上摸来摸去,吃尽了豆腐!
听竹好笑的轻轻的推了推她,说道:“别院那儿来了消息,说辰儿带了个女人回去,还……”薄薄的脸儿一红,咳嗽了几声,说:“似乎还被对方给吃了……”
玉君笑一愣,彻底反映过来是什么事情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这个白痴儿子,行事作风挺果断的嘛!不过……
抱紧了心爱的夫郎,问:“对方是谁?”
“听说是天启皇朝的无能二皇女?”
吧唧!
某人的娘脑袋里的某根弦突然断掉了!无能二皇女?满眼怀疑的瞪着听竹,“小宝贝啊,你说那臭小子的眼睛是不是长错地方了?”
听竹闻言一笑:“妻主大可试一试。”他相信辰儿的眼光,就如同当年被眼前这个坏女人拐走一样,辰儿在林中很是孤僻,但是,从扇儿和格格那儿得来的消息,他们可爱的辰儿似乎变了。
说是,那常年晕染了瞳孔的孤寂不见了,有的只是满满的温暖幸福。
这样,就够了,无论对方是谁,至少,她给了辰儿幸福。
玉君笑冷冷一哼,“肯定要试,必须试!要不然我怎么知道她好不好用,万一那臭小子受欺负怎么办!”瘪嘴,可怜兮兮的看着宝贝小夫郎:“小宝贝啊,是不是已经承认了那个女人?”
对方笑而不语,态度摆明了要玩你自己玩去,他可忙得很。
从她怀里起身,说道:“我先回屋歇息了,妻主也早点睡下吧。”摸了摸自己有点儿隆起的肚腹,妻主最不能克制的就是自己的谷欠望,所以,他只好睡自己房间啦?
“我送你!”
起身将披风裹到他的身上,一把横抱起他来,边走还边碎碎念:“臭小子,在外面有了女人就忘了家里的!看我怎么好好收拾你丫的!”
“哈啾!”
泡在浴桶里半梦半醒的君逸辰吸了吸鼻子,眨了眨充满睡意的眼,心想,是谁在背后说他?
缩了缩,将身子放低,水面触及下巴才停下动作,放松精神的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一天一夜的奔波着实让他感到疲累,好不容易打发说要照顾他的女人,他当然要好好休息休息。
凝神的檀香让他的睡意越来越浓,最后索性不抵抗倦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方,宫箬玥好不容易哄睡了因为几天没见面而闹别扭的伊沁雪,给他掖了掖被子,低头,万分怜惜的亲吻了他的额头,拇指小心翼翼的轻轻的碰触着他眼下那淡淡的黑影,小东西,没她在身边,就果真不睡觉了么?
转念一想,或许不是不睡,而是担心的睡不着吧?
轻手轻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