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箬玥突然正色起来,问:“悯儿怎么样了?”
“自己去看。”
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可是一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么那么爱她,所有的不满都化作请求,只求她快点去安抚她的弟弟,那个终日把自己关在黑暗之中的人。
眼色暗了暗,带了些落寞的简单的应了一声:“嗯。”
司徒翩芊见她这副模样,也懒得责怪什么,只是看似随意的问道:“说实话,你对我家弟弟倒底是什么感觉?如果不爱就别去了,没必要!”
宫箬玥闻言,很不爽的学她一样双手抱胸,就算自己身子抽高了一点点,但还是没有司徒翩芊这丫壮实,不悦的稍稍扬起下巴,傲然的说:“他是我的侧妃,这是我的家事,用不着你管!”
说完,抬脚就走。
浑身散发着煞气,就连老老实实待在树桠上的积雪都扑簌簌的掉落了下来,擦肩而过的时候还不忘毒蛇:“司徒翩芊,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身边一个伴儿也没有,当心没人给你送终呀!”
“承蒙二皇女殿下的眷顾,小民就算身边没有伴儿,也好过某个无能的家伙被人害成某个样子沦落他乡的好!”
“司徒翩芊,一段日子不见,你小样嘴上功夫有长进呐?”停下脚步,背对着那人带着嘲讽的说着。
“过奖。”
“不管怎么样,我是在乎他的。其余的……”停顿的话语并不代表犹豫,只是在寻找措辞。
“身体好了?”司徒翩芊觉得宫箬玥能这么说,那就代表她唯一在乎的家人会得到幸福,放下之前的排斥感,别扭的问着她一直担心的问题。
“嗯。”
“你的另两名属下我已经救出来了,还有,那个时候,他不是故意要隐瞒的,你能不能不要怪他?”知道这样说不好,可是,她忍不住。
宫箬玥还是背对着司徒翩芊,摆了摆手,起步离去。
她从来就没怪过被她纳入家人范围的人,她可以对任何人生气,独独不会对家人。
在匆忙的赶了几日后,她让玲珑和琉璃去司徒翩芊说的地方探一探翡翠和珍珠还好不好,自己则是几个起落到了皇宫的大殿,奇怪,这么大个皇宫,路上竟然没有守卫的?
一座空殿?
站在紧闭的大殿外,拍了拍身上的雪,掩嘴咳嗽了几声后揉了揉沉沉的脑袋,一直没怎么休息,加上气候问题,铁打的身子都会受不住,不过,小小的风寒应该不会影响她的活动。
又咳嗽了下,推门而入,迎接她的是一直羽箭,瞳孔紧缩,一个下腰躲了过去,脚尖施力弹跳到一旁,又是一排排暗器朝她飞射而来,来不及多想,左脚才刚刚触地,就一个用力接力的在半空中往旁旋了几身,在感受到脚下松软的砖块后又就着柱子起跳到房梁上,伸手一抓,一阵刺痛,能抓的地方竟然都有一根根细如丝线的银针?
她的男人们怎么都那么爱玩针?难道这是变相的绣工?
感觉到毒素由手掌处蔓延而来,没多久半边手臂就已经没了知觉,如同废掉了一样。嘴角一抽,许久未归家的待遇就是这样吗?
“宫箬玥?看样子在蟒月过的很不错?”
鄙夷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惊讶,眼前的人真的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写照!换做是其他人,会有这么好命吗?被伤成那样不说,现在的模样竟然比以前更要出尘!
宫箬玥闻言望去,下一舜她就窘了。
“你是谁?”怎么会有一张跟她以前一模一样的脸?就连穿着都跟以前差不多?
这个问题似乎让对方很难堪,就像被踩到痛处的野兽一样一言不发的朝她攻了过去,抽出腰间的软剑划出一招又一招的凌厉之势,宫箬玥则游刃有余的一边堤防宫殿里的暗器机关,一边轻巧的避开她的攻击。
对方发间传来的还算熟悉的味道让她开口不确定的问:“宫箬雅?”她那个唯一的皇妹?
对方一愣,眼眶瞬间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委屈?
“他一直在利用我!我一直被你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什么都不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一句夸赞,而你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我所渴望的,你却不知感恩!把一切都接受的那么理所当然!你叫我怎能不恨!”
似乎是许久没听到有人这样叫过她的名字,所以一边胡乱的砍来砍去,一边吼着自己心底的怨怒。
“他?他是谁?”把对方的话都听了进去,但她也同时抓住了关键。
“他?他就是你那死掉的父妃!他就是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他至始至终只是想要他的女儿陪在他的身边,所以把我做成了你的影子!宫箬玥,我恨你,我恨你!”
握着剑柄的手因为太大力而被装饰割出了血痕,宫箬玥沉下脸,原地站定,直接让对方的剑刺进自己的身体,撕裂的疼痛从腹部传来,每一次浅浅的呼吸都带着涌上来的血腥和几乎要把她撕碎的痛!
完好的左手抓住她的剑,用内力制住她不让她乱动,压下喉间的腥气,痛的几乎要咬碎了牙龈说道:“这样,你满意了吗?”
只是因为得不到父母的宠爱,所以把怨恨都堆积在她的身上。她本来就不用负什么责任,是这句身体因为对方是亲人而所引发的触动,反射神经明显变得迟钝,索性接下不算致命的一剑,你好我好大家好,再跟她说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就真的要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