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被他用银白的缎带松松的束在肩侧,明显被削短的发懒懒的搭在他的胸前,发尾故意的吊着一颗银铃,明明是完好的铃铛,却没有因为他的走动而发出一丝声响。
被冷漠占据的眸子在看到床榻上熟悉的面孔后有了点点波光,眨眼之间那丝动摇就被他压了下去,双手环胸,倨傲的看着自家姐姐,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她眼底的歉疚,看着她眼底的不知所措!
骷髅婆婆欲言又止,曾经就算双手染满了鲜血也能笑的温柔的少年,如今却成了真正的黑暗帝王!
将那两名皇女耍弄于手掌之间,看着外界厮杀,而他则气定神闲的笑看世间,笑意不达眼底的冷冷的看着这场无谓的争夺之战。
婆婆微微的叹了口气,主人是没有发现还是刻意为之?
从头至尾,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那个占据他心与夺取他灵魂的女人,拿回本属于的一切!
将邪教分为两派,用头脑和武力收服了众势力,从此只有暗宫!将尧漪逼到绝境,将因为没有首脑在而发生内乱莲宫除掉,将大皇女逼到不得不囚禁自己的母亲,将二皇女逼到不得不从被她好不容易夺去的封地赶来皇城……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那个女人!
主人,您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司徒翩芊看着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的弟弟,胸口间的苦涩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宫箬玥那个死女人,为什么……为什么还不回来!
司徒悯挑起那颗铃铛,清脆的声音在地窖回荡,清澈的声音透着三分阴冷,语气中带着不可忽视的嘲讽:“姐姐,您在自作聪明吗?还是说,您认为那个女人会因为您的这种幼稚的行为而感谢您?”
满是讽刺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孤傲的转身离去,速度快到,无人看到他转过身而浮上的泪迹。
冰冷冷的风不停的从衣襟和袖口钻进来,藏在袖子里的手在颤抖,他讨厌这无月的夜,讨厌一个人的房间,讨厌所有的一切,更更更讨厌没有她的一切!
冰凉的右手遮住双眸,手心处温热的水渍无情的击碎他强装的冷漠,令人窒息的孤寂让他喘不过气,连脚跟都险些支撑不住他薄如蝉翼的身体!
只是见到曾经的熟悉面孔而已,竟然让他想到了她轻柔的扶起跌倒的他的场景?那种温柔,是否是出自于对他家族的畏惧?
蹲下身子,紧紧的抱住自己,紧紧的握住那颗她赠予的铃铛,轻声低泣,可不可以快些回来?他不要恨了,他不要一个人面对冷冷的黑暗,不要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床榻上了,他错了,他不该隐瞒的……
妻主……快些回来好不好?
他会做一个很乖很乖的侧妃,真的会很乖的……快些回来……这里,好冷……
因为不放心而跟出来的司徒翩芊远远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无助而卷缩成一小团的背影,眼角,在无月的夜滑下一抹晶莹的痕迹,只有最在乎的人,能让如此坚强的她落泪。
紧咬着下唇,别过头,与司徒悯背道而驰。
或许,你不会同意我这么做,可是,为了让你从新拾起被你因为舍弃而遗忘的笑靥,纵使往后会被你怨恨,那也好过我在黑夜里看着你因为痛苦而卷缩的小小身影……
用无月之泪起誓,哪怕舍弃生命,也要护你一生安康!
时运酒楼。
二楼的雅间坐着时运不济的人,而时运不济,就是指宫箬玥这一类型的,计划,她有,谋略,她也有,可是,现实是冷血的,是残酷的,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在酒馆坐等了三天的宫箬玥至今没等到金子等人,不对,算等到了一半,一封充满各种理由和歉意的信。
密密麻麻的错字让她确定了金子他们之所以来不了,是因为……闲鹤老翁!
赫连澈一手端着茶杯,优雅的饮茶,一手淡定的戳着她脑门上暴出来的不文雅的青筋,司瞳则在一侧安慰:“这个……蟒月的事情不是交给大皇子了吗?金子他们来不来都无关系吧?”
怎么办?玥似乎很生气?她似乎真的真的特别讨厌不守信的人呢?
“闲鹤那个老不死的……”
几乎用着要咬碎牙龈的气势瞪着手中的纸张说着,蹦出的话让一左一右的两人纷纷摇头,摊上那么一个人,注定伤脑筋。
一阵气恼后,她又迅速的归于平静,算了,想当一个王者,如果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的话,那也用不着坐上那最高的位置了,省的浪费。
丢开纸张,脸色不好的缩进司瞳暖烘烘的怀里,一手还不忘拉住赫连澈,有点低的体温让她蹙眉问道:“是不是又和小鬼们联络感情去了?”
平静的对上她的眼,点点头,说:“卖几个人情给轩辕翼,然后送几个消息给天咏儿,天若宫起码三代无忧。”骄傲的比了个三,眉宇间透着前所未有的自信。
宫箬玥笑的暧昧:“小澈儿,你这是在邀功吗?”一副索吻的模样真是诱人。
反正她是想什么就做什么的人,直接吻上去,浅尝。
某方面还算是很细心的某女人当然不会忘了身后还有一个,旋身拉下司瞳的脑袋吻了上去,撤离的时候还不忘吧唧吧唧嘴,笑的跟狐狸没两样,用着欠揍的语气说:“唔!不如晚上你俩一起侍奉我吧!”
回答她的是左右各一脑瓜蹦。
装晕的倒进司瞳怀里,手还耍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