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是司徒家开口拒绝,女皇也不好为难吧?
一把将他拉近怀里,握住他不老实的手,说:“捏够了吧?”气消了吧?脸上烫烫的,想必已经被他捏红了,这只野猫,太不安分了。
一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要我帮你查吗?”他可不是帮她,只是闲着没事做而已!
摇摇头,“我还是觉得无能没用点好。”
“娶那么多妃子,你无能你养的活吗你?”转过身,猫爪又伸向她脆弱的脸皮。
不多不闪的任他捏,嬉笑道:“人家等着你养活呢?”她可没说她要养人的哦,她只会花男人的钱。
狠拍一下她的脑袋瓜子,怒道:“靠男人养活?太不要脸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无赖?好意思说的出口!
傻傻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伸出手煞有其事的摸了摸自己脸,严肃道:“还好还好,没捏坏。”像是报喜一般的说道:“脸还在呢!”
赫连澈对着房梁翻了个白眼,这种女人,世间罕有!
月上枝头,云卷云舒。
墨蓝色的夜空下一片沉寂,不算温和的风呼呼的刮着,卷走了几片凋零的落叶,扬起了一片沙尘。
房内,烛光摇曳,宫箬玥一脸凝重的看着眼前的棋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走哪一步?
抬眼看了下坐在对面,两天未见的翡翠,那一脸淡然是从何而来啊?不愧是玉家的精英,遇到这样的棋局竟然还这么淡定!
捏着一颗白子儿,郑重的放到棋盘上,皱着眉说:“翡翠,你跟了我有多久了?”
“有段时间了。”拿起黑子儿,随意一扔,又懒懒的靠回软垫,不知道主子深夜叫她过来有什么事?今天可不是她值班呐?
喂喂,这么随便丢子儿,也太看不起她了吧!
气呼呼的丢下子儿,耍赖道:“不玩儿了不玩儿了!翡翠欺负人!”说完就把那胜负已定的棋局给毁了,还挥了一地棋子儿。叮叮叮的弹跳个没完。
翡翠很是无奈,看着一脸憋闷的主子,确定她没有什么吩咐后,才起身告退。
偌大的房间内只有宫箬玥一人,被从窗口溜进来的风玩弄的烛火将她的影子拉来拉去,翻手,一颗黑子出现在掌中,冷冷的看着手中的黑子,慢慢的收紧拳头,再次张开,那黑色的粉末随风飘散……
“哎哟!瞧我看见了什么?”嬉笑声从房梁上传来,宫箬玥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继续翻着手掌,捏着棋子儿。
枣红色身影很是华丽的飘了下来,拿起折扇将她射过来的棋子儿打到柱子上,竟是入木三分!司徒翩芊眼底闪过错愕,接着涌上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竟然会有人在她的眼皮地下藏的这么深!
正要喜滋滋的坐过去攀谈,迎接她的却是数不清的棋子儿!
有些狼狈的侧身躲过,拿着扇子一边挡一边咬牙低声喊道:“二皇女!这就是您的待客之道?”
宫箬玥无害的笑了笑,手中动作未停:“你是客?我怎么看到一只枣红色的梁上老鼠?”
“有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吗!”而且还是这么俊的老鼠!
挑眉:“也对,你也算是个异类。”停下动作,手随意一扬,“坐吧,找我什么事?”
司徒翩芊毫不客气的坐下,啪的一下打开扇子,眉飞色舞的对着宫箬玥说:“你很厉害!你不用回答,我看人很准的!我决定跟着你了!”
身子慢慢的往后靠,懒懒的瞥了她一眼,然后闭上了眼睛。
“你不问为什么?”奇怪,这个人很奇怪。
双手环胸,看也不看司徒翩芊一眼,打了个呵欠,懒懒的回答道:“投靠强者,需要理由吗?”
她怔怔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女子,那股浑然天成的霸气让她舍不得移开视线!对,对!这就是她一直寻找的方向!一个能指引她的人上之人!
“呵呵……嘻嘻……”司徒翩芊开始怪笑,没多久,似乎是笑够了,一阵风撩过,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而耳畔却传来她冰冷却又信任的话:“二皇女殿下,司徒翩芊现在可是您的人了,如果您让我失望了的话……呵呵……”
挠了挠耳朵,司徒翩芊,一个超越了平凡的疯子。
她在她眼底看到了无尽的血腥,那是一头猛兽荒芜的世界寻找归处的血腥。
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天生就是一把利刃,为信仰展开无止尽的杀戮之刃!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把利刃磨的更加锋利!在成为别人噩梦的同时,也成为自己无坚不摧的屏障!
可是,要得到一个疯子的信任,谈何容易?
指尖转动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棋子,司徒悯……
呵,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么?果然,是个疯子。
应着二皇女的吩咐,娶侧妃之事一切从简,没有多声张,没有多热闹,就放了几卷儿炮仗,连宾客都没请,原因是二皇女怕生……果然,无能到了极点!
穿着粉红嫁衣的两个小男人就这样被丢进了喜房,各自怀着紧张异常的心,在各自的房里静静的等着……
西边的人儿不安分的扭动着,抱怨着头饰的沉重;南边的人儿安份端正的坐着,只是那扭的发白的手指显出了他的不安。而这场婚礼的主角呢?
此刻,她正被人温柔掐着脖子……
“敢碰司徒悯,我便让你生不如死!”低沉的女音让她猜不出是谁,司徒悯的情人?
硬是挤出两泡眼泪,在她的钳制下微乎其微的点了点头,获得释放后,才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到不远处,捂着脖子,脸上挂着泪痕,怯生生的看着那在月下高挑异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