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要求替他服务之前,乔小北飞快地围上浴巾,果然才围上,他就大大方方地站在那儿等她的服务。无心,无意,但不能无视面前是个裸着的大男人。乔小北蹙眉,小心地避开敏感的视角,替他擦干净。擦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可是他拉住了她的手。
回头,她微微冷寒:“放手。”
第一次听到她用这种语气说话,东方澜眉头又蹙紧,忽然长臂一伸,捉住她的下巴,用力吻上。
她挣扎着,挣扎不开,她没有哪次挣扎开了。眼睛有点红,心有点酸,永远是这样,他想怎么样她便只能完全服从。现在什么社会了,夫妻平等啊,为什么他总是一副这样高高在上的样子。他凭什么高高在上,她也是个人,而且是个年轻女子,有自己的想法和看法。有自己独立的人格。
既然挣扎不开,便任他了,可是这也惹火了他。
“为什么会这样?”东方澜有着隐忍的怒火。
“什么为什么?”乔小北觉得他莫名其妙,她这样合作他还嫌。
瞧她莫名其妙的神情,东方澜蓦地放开了她,只是那双犀利黑瞳却从不曾移开她:“容海没有好好保护你?”
“他有。”乔小北笑了,有些凄凉。她是他的妻,他总是要别人保护,结果他们的孩子都给没保住。她笑睨他,笑得有些特别:“容大哥很好,一直保护我,容大哥是个君子。”
他又掐住了她下巴:“乔小北,你照照镜子。”
“怎么了?”乔小北蹙眉,她有什么问题?
“随便说一个人,你就可以这么舒心,在我面前你就变了。为什么?”东方澜还真有些困惑,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乔小北变了,“还是,你真的只有对容海好。”
“容大哥对我好,我当然要对他好。”乔小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眨眨眼睛,刹那间竟然有着从未有过的纯真。她这个神情惹恼了东方澜。
“很好!”他咬牙切齿地说。
以为他要发狂,以为又有狂风暴雨。结果他松开她:“喝酒!”
红酒?只要两人在一起,每次都会喝一点。因为喝得频繁,她才向医师问了胎儿不能要是不是跟红酒有关?果然喝酒,奇怪的是他不需要她伸手服务,而是自己来。
他替自己斟了满满一高脚杯,只替她斟了一半。她忽然伸手,把自己的也加满。喝吧,最好一喝喝个烂醉如泥,什么也不知道了。这也叫相见就如不见。
挑眉,黑瞳灼亮:“干杯!”
“干杯!”乔小北毫不犹豫地端起来。
明明淡漠的人儿,这会儿却放开了与他喝酒。东方澜细长的眼紧眯,停在清秀小脸上。
乔小北高举酒杯,认真相邀:“干杯!”
终于,他的冰山裂缝,淡淡一笑:“能干几杯?这酒虽没几分浓度,可我记得上次你是三杯不过关……”
她的确没有酒量,喝一瓶啤酒都能醉倒。上次喝醉酒是什么时候的事?乔小北手一停,摇摇头,是新婚之夜,他别有用心地灌她酒,而她也真醉了,至今不知道自己曾经酒后说了什么醉言。
心一颤,那时候的她心如明镜,可以心情狂醉。如今她有了秘密,不能醉。默默地看着面前这个冷傲的男人,不知道他知道她流掉他孩子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干一杯是一杯!”乔小北淡淡地,举起酒杯。
他从善如流,优雅地端起酒杯,与她的轻轻一碰,仰脖。酒慢慢变少,而他细长的黑瞳一瞬不瞬地锁着面前那张略带苍白的容颜。
一杯下肚,乔小北眼睛已有些蒙胧。她双手扶着酒杯,眼睛轻轻地扫过他。为了那个无缘的孩子,她的心煎熬了整整一个月,如今好不容易平复少许,可依旧苍白得像个鬼。而他依然西装笔挺,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眉是那样浓,很有气势地往两鬓斜插,黑瞳泛着微微的棕色,如大海般深透。明明这么魁梧的男人,脸上看上去白净,棱角分明,他的容颜依旧夺人魂魄,而微勾唇角时偶尔的邪魅之色让人恨得咬牙……
她的恍然取悦了他,冰山脸微微放缓,修长的手缓缓抚上她白白净净的小脸。
她微微一个摇头,他手落空,一张脸顿时阴沉几分。但很快平复。
“你为什么来?”她喃喃地。他特意赶来,就算无情也让人觉得他有多在乎她。
他淡淡地:“一个男人守上一个月空房,你还希望我继续守下去?乔小北,你妻子的义务呢?”
“哦。”她点头,若有所思地,然后又默默地看着他,“据说,像豪门长子这类的人,不是都有几个所谓有红颜知己。守空房……”她忽然淡淡地笑了。如果苗苗身体好,两人不会那么清楚吧!
是试探还是挑战?东方澜黑瞳闪烁,伸手拿过她的杯子,别有用心地再给她加上一杯,帮她喝下去。
“原来你想我多几个红颜知己?”他点头,明明一脸冰寒,黑瞳倒是温暖几分。
“不要多几个,一个就够了。”她摇头,醉意蒙蒙,双手紧抓杯沿,浅浅地笑,不在乎地笑,“我如果是个男人,说不定也想抱着晴晴。她……真的很美,还很……”
“很什么?”他不动声色,瞄着她的醉态可掬,黑瞳灼亮。手却轻轻覆上她略带苍白的小手。
“看上去很销魂!”她用力点头,然后笑,笑不及眼。
他终于笑了,懒懒地靠着椅背,一手支起下巴,平静地看着她又端起酒杯,品尝着。直到看到她脸红如霞,才轻问:“你知道销魂是什么感觉?”
“我不知道。”乔小北的脸从酒杯后露出半个,摇头,不屑,“这不是你们男人才知道的事?”
“的确。”他承认,面前这个小女人至今不曾用心领略男女结合的美妙之处。一过夫妻生活就紧张,然而她的紧张和尴尬却给了他极致的舒服,欲罢不能。
拿开她手中的酒杯,他替她喝完了剩下的一点儿。她还在抢:“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