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小毛孩了。”云皓天不服。
“才十八岁。”乔小北一哼。和年纪比自己小的人相处,觉得自己也年轻起来。
“小北你错了,农历年刚刚过,我今年十九岁。”云皓天不服,“已经比成年多了一岁,我早就是男子汉了。”
这孩子!乔小北又笑又好玩。嗯,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娃娃呀,还偏偏争着要做男子汉。哪有这么小的男子汉。她笑问:“不是说四年后吗,怎么就回来了?”
钻石般璀璨的光芒的眼睛立即黯淡下去,云皓天很是伤感地垂下双肩,有气没力的样子:“小北,你都不等我。”
想送白眼给他,还真当真啊,孩子!
“我听子杰说你摔了,所以特意回来看你。”钻石般璀璨的光芒的眼睛又灿亮起来,“幸亏还好。”说着说着凑近些,看着梅花枝条留下浅浅的痕,他摇头,“下午我带药给你擦擦,会一点痕迹都不会留。”
“别闹了,子杰今天在家里,你去家里找他吧。”乔小北笑着提醒他。
“我去看他做什么,我就看小北。”云皓天笑笑地,带来重重阳光。男孩就是阳光啊!眼尖地看到旁边有水果,他拿了过来,“小北,我削水果给你吃。”
“云皓天。”乔小北喊。
云皓天一听就笑:“瞧,小北,我咋觉得云皓天和乔小北放在一起念特别好听呢,果然天生一对。”
“云皓天——”真拿孩子莫奈何!乔小北只得主动说,“谢谢你的钱。那钱我交给子杰了,让他做学费,以后他还你。”
云皓天专心削完苹果,递到乔小北手里:“什么钱?小北,我有给过你钱吗?小北不是记错了吧?”
真拿他莫奈何,她只好闭口不谈,钱的事以后让他两个朋友慢慢算好了。
“小北——”云皓天欲言又止。
“怎么了?”乔小北好奇,年少的人脑筋转得就是快,她只能一再问。
“我只有一天时间啦!”云皓天很忧郁,“我又要上学又要经商。每天忙得像陀螺,都快没时间想小北了。”
尽说疯话,乔小北就是觉得好笑:“你才这么小,哪里用得着你操心经商。”
“当然要操心。”云皓天皱眉,“我得努力加油,一年当三年用,以后才能打倒东方澜,才能把你抢回来。天天看着小北微笑的样子会好满足好开心。没有小北一辈子太长了。”
“胡说八道。”乔小北哭笑不得,“他都不管东方集团了,你打倒谁呀!”
“小北你住院了不知道,东方集团这一个月乱七八糟,传闻他马上要官复原职呢!”云皓天摇头,颇有压力的样子。
是吗?乔小北摇头,不管它,不关她的事。他的前途和她的前途无关。
“小北,你让我亲一下好不好?你瞧我万里迢迢回来看你,下次说不定真的要三四年了。”云皓天钻石般的眸子锁着她,等着她的批准。
“呸!”她也变成孩子了,看轻他。
“就像孩子亲阿姨那样?”云皓天不放弃努力。
才怪!她摇头,听见容海已经在门外说话。她笑:“容海回来了,他会把你当无赖打。”居然还孩子亲阿姨,美的他。
云皓天惆怅着:“真想现在就二十二岁。这样我就能回来天天抢小北了。天底下本来就是我最疼小北,所以小北就应该是我的。他们都去疼别的女人去,小北留给我一个人就行。”
噗哧一笑,越说越孩子气了。可这孩子还朝她扮鬼脸:“瞧,你看谁能逗小北这样开心,不就只有我嘛!”
天哪,乔小北可真不客气了,大声笑,笑得轮椅都快失了重心,人都要掉地上了,他给她的苹果她才咬了两口,这会儿笑得掉下去滚到了门口。她看着苹果有些无可奈何,忽然凝固了笑容。苹果旁边出现一双皮鞋。
她认得那双皮鞋。不抬头看它的主人,收回目光看窗外。
云皓天似乎不知道有人来了,还在逗着她玩:“真的,就像孩子亲阿姨那样,小北……”
“好。”她爽快答应,甜甜的笑容。故意忽略身后的人。
人家年轻人可不客气,真地亲她。而且还不客气,亲着她的唇,和第一次偷亲时一样。虽然蜻蜓点水,可看上去无比甜蜜。
冷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看来云家大少爷吃错药了。”
“皓天,你先回家。”乔小北淡淡地笑着,“去家里找子杰。别愣着,听话,回去。”
不用乔小北催,容海终于进来了。看到这情形也是先清场,把云皓天劝回家,再来和东方澜理论。
容海问:“小北你去哪里?”
“我想和子杰多待几天。”乔小北所有的笑容全部收敛,好像刚刚笑的不是她。
“回家。”东方澜不容置疑。
“我没有家。”二十多天来她第一次迎上他的黑瞳。她的眼睛波澜不惊,静静的,好像就是当初那个看着人要悦林打架而不愿关心传话的乔小北。
“你是我妻子。”他加重了语气。
“不是真正的妻子。”她淡淡地提醒,“跟利益扯上的婚姻算不上真正的婚姻。东方先生可能算得不太对。”
“云皓天还只是个孩子,难道你相信他的甜言蜜语?真打算等这个云皓天回来娶你?”
想那么远干什么?乔小北淡淡地笑了,真地不太想说话呀。她缓缓合上眼睛,想小休一会儿。
然后听到容海在与他争。好象两人怕吵到她,后面又跑到门外了。过了好一会儿,只有东方澜进来。
“小北,听我说几句。”东方澜终于缓和语气,俯下身,蹲在她轮椅一侧。
“哦?”她这才睁开眼睛,淡淡地看着他。她得承认,在当初悦林的二十八楼时,她有过心的颤动,因为他眼睛里有****,可是没动她。她就在那时认定了他会是个好男人。可是,那是曾经。
“跟我回家。”东方澜的语气不热络,可是比起他惯常的冰寒来说,已经相当温暖,“我想天天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