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凡冷笑:“方清雅的葬礼我还参加了,当时乔鸥刚出生,你说你刚做完月子就不回来参加了!你居然敢睁眼说瞎话,说一个死了二十多年的女人其实没死?!你分明就是杀人灭口的!你害死了晴晴的生母,又害死了乔鸥的生母!我说呢,怎么乔鸥刚满几个月你就不要他了,把他送回京都来,生病发烧你从来不管!原来你根本就对他没有母爱!”
“不是的!乔鸥,你相信我,我带你去找你生母,她没死!”
宫百合哭的跟个泪人,靠在乔鸥的怀里不肯出来,她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动弹不得,所以不断像蚕蛹一样拱着。
乔鸥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看宫百合一眼,他迅速起身背对她,人高马大的大男人,顿时泪如雨下!
“我,不管了。”
四个字,几乎是用假声说出来的,因为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发声了,喉咙里心口堵得难受死了!
“乔鸥,你不能不管妈妈啊!儿子!你怎么能不管我?!”
任凭宫百合怎么呼唤他,他再也不回头了,他一口气从屋里冲了出去,冲到外面空旷的地带,大口呼吸,抱头痛哭!
“砰!”
一声枪响过后,没一会儿,乔一凡就从屋子走了出来。
他拉开车门,将车子停在离儿子不远的地方,放下车窗,冲他喊了一句:“哭什么哭!大男人羞不羞?快给我上车!”
乔鸥站起身,擦擦眼泪,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一个月后,蓝天晴跟乔鸥的婚礼照常举行了。
慕南烟这一天穿的特别隆重,从来注重形象不喜欢花哨的他,在这一天换上了一套绣着唯美的金线蝴蝶兰的白色燕尾服。今天,他唯一的孩子要结婚了,而白色,是他最爱的女人,最喜欢的颜色,蝴蝶兰,是他最爱的女人,最喜欢的花。
又过了七个月,蓝天晴跟乔鸥的孩子出生了。
是个男孩子。乔鸥亲自在手术室里陪着她一起经历了痛苦的分娩过程,一起迎接了他们第一个孩子的到来。有趣的是,原本说好的让这个孩子姓段的,结果总统先生给他取名为慕亦白,并且在小亦白的满月酒上,他欢喜地宣布认其做干孙子了。
乔鸥笑笑,凑到蓝天晴耳边说,以后要辛苦她了,因为段家跟乔家还等着要孙子呢,这么算下来,还得再生两个儿子才行了。蓝天晴白了他一眼,心里纵然有抱怨,但是怎么办呢,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孩子还得生啊!
春末夏初,难捱的月子做完了,浩浩荡荡的小亦白的满月酒业办完了,乔鸥休了一个月的长假,用来陪着自己的小爱妻补蜜月。
本来,乔鸥想带晴晴去埃及,但是晴晴不舍得宝宝,她说,找个靠的近的亚洲城市,如果宝宝忽然头疼脑热了,一个飞机一会儿就飞回去了。
乔鸥想笑,就现在小亦白这身价,身边多少人伺候着?总统先生亲自给他换尿布,国防部长亲自给他冲奶粉,连工商部长也是亲自帮他洗澡,这三个老男人天天忙完工作就跟老妈子一样,笑呵呵地聚在了一起。
所以小亦白是生活在天堂里的,就算这会儿晴晴不在,他也不会说生病就生病的,尤其,新生儿的头六个月基本是不生病的。
不过,给晴晴这么一说,乔鸥那浓浓的父爱也开始泛滥了,思前想后,这世上,什么意外都有可能,所以还是听娇妻的,就选了邻近的四大文明古都之一的—中国。
第一站,北京。
刚到这里的晴晴很兴奋,虽然北京是个大都市,各种城市化建设跟其他国家没什么差别,一样的繁华街道跟卖场,甚至走在街头巷尾,不说是北京,还以为是在华国。一点异域风情的调子都没有。
但是,她还是像个脱缰的小野马,一个劲往前冲往前跑,她就喜欢去繁华褪尽的地方,比如带着浓浓古典韵味的小四合院子,九转十八弯的迷宫一样的灰色水泥胡同。
当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将点点金辉洒落在灰白色的水泥墙面,莹亮了她黑珍珠一般的大眼,还有天使一般的脸庞,乔鸥忽然觉得,晴晴跟她的妈妈段兮媛是有几分相像的地方的。
段兮媛喜欢古典乐器,喜欢有年头的翡翠玉石,而晴晴喜欢这些带着悠久文化底蕴的城市,还有街头巷尾的老北京传统小吃。
一路上,乔鸥紧紧牵着她的手,她奔跑,他便形影相随。她顿步不语,他便陪她安静地思考。她惊奇地眨巴着眼睛,他便一起满怀期待着。
他知道,这辈子,他欠她的。
十七岁生孩子,早早地被他一直婚书变成了少妇,还在那么多女孩子最叛逆最美好的年华里,他用他的爱,逼着她提前早熟,提前绽放。
他的心里有很多的话想跟她说,但是他不敢。再优越的条件与再尊贵的身份,也无法遮掩他内心的懦弱。
她太年轻了!太完美了!
乔鸥可以不断追随她的脚步,但是她正一天天风华正茂,而他却一天天远离着二十几岁朝阳般的青春。所以,他不敢赌,他对自己说,只要能将她禁锢,他愿用余下的生命将她融入骨血,刻在心上,狠狠宠!
是夜,逛了一天的晴晴腰酸背痛,一进宾馆就叫苦不迭,然后苦巴巴地皱着一张脸,不管不顾地往大床上一扑!
乔鸥的眼底全是宠溺,他含笑上前给她脱去鞋子,然后半跪在床上,给她揉揉肩膀,捏捏小腿,晴晴舒服地直哼哼,而乔鸥却是越捏越难受。
从她生孩子到现在做完月子,他们之间已经禁欲好几个月了。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能不想吗,而且所谓蜜月,不就是蜜在一起做一个月的意思?
喉结动了动,他讪讪说着:“咳咳,晴晴,今晚,我们早点睡吧,你也累了,老公好好伺候伺候你,让你舒舒服服的睡一觉,好不好?”
晴晴的眼珠子转悠了一圈,然后故意捉弄他:“哎呀,肚子有点不舒服,今天走太多路了,刚做完月子,这身子就是太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