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与龙不归准时的在一个星期上来接我回穷人巷。虽然我身体的力量一时还不能恢复,但行走倒勉强可以了。
其实我是很舍不得这么快走的,昨天才刚刚和她拉近了些距离,转眼就要离别,真的很想和她能多些相处,哪怕只是相处,毕竟,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动心。很幸福的是,在我即将离岛的时候,她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还看着我,目光里有送别的味道。我看着她微笑了一下,而她,尽管笑容很浅,浅得看不出来,但是我感觉到了,那本来的冰冷有着些许的融化,我的心随着一同被融化。
上船行远了,她一直都还站在岸边。我不知道她是在为我送行,或是在出神的看着一个远方,但那时我却在对上天祁愿,愿她的身体无恙,当然,更大的愿望是希望上天善待我,希望能给我一个深爱她的机会。
我重新的回到了穷人巷。朋友们还专诚为我买了鞭炮炸响,表示驱散霉气,这是一种民间的迷信方式,但那鞭炮炸响的是友谊。
但我还是面临了实际的困难——经济问题。
医神给我开的药方让我按单内服外敷,那些药都是好药,很贵。在升仙岛时因为龙不归的那个故事,我的所有费用全免,可离开那里就不一样了,我得自己掏腰包,而关键的是我腰包里没什么可掏,有一句话这么说来着: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有钱。穷人巷里的朋友本来收入微薄,却为理想的支出很大,经济自然就十分拮据,所以对我的帮助在尽力之下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可是医神说,如果不用药治的话,对我今后的身体状况就会有很大影响,对于一个练武之人来说,很多东西不能再去突破。
我第一次切身的体会到,钱这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人在钱面前有多么的卑微,志比天高,没有钱,命比纸薄。可毕竟我不可以去偷盗,也不可能去乞讨,我有着自己的人格原则,哎,过一天算一天吧。我心里把“叫化帮”和那铁大神恨死了。
恨归恨,我仍是病无钱医,每天喝稀饭饱肚子,感觉稀饭的味道都是苦的,日子的味道跟着苦。文章总会来安慰我,讲他的故事。他很早就立志要成为一名作家做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当他看到这个世界渐渐的繁华起来而人性在浮躁起来随之沉沦的时候,他学鲁迅先生,在那里歇斯底里的呐喊,但是他的文章从来都没有被发表过,从十四岁写作起,到现在二十四岁,十年时间,写了稿子一大屋,虽然都是心血,但也都是废纸。
为了这个理想,他付出了太多,不只是十年的时间,连同他的青春与爱情,那些曾拥有的精神的物质的财富。如今,除了他自以为的文笔之外,已是一无所有,只有回忆里一言难尽的苦。他感觉到自己的理想正在岁月里渐渐的发霉。于是,他的思想也渐渐的改变了,他在不堪重负的妥协。
以前,他只想单纯的成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而现在,他想得更多的是出名,是想怎样让自己的作品去变成白花花的银子,所谓的文学,已与理想无关,只是他人生的生活的——梯子。他想荣归故里,想那些遗弃了他的人能改变对他的认识,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去告诉他们——自己不是他们认为的那样,是个不争气的狗东西。
是的,证明一个人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文章说:“所以,相比我来说你是幸运的,相比穷人巷里的这些人,你是幸运的,住这这里的哪一个人,没有过漫长岁月的打磨,那些锐气疲软了,那些热血冷却了。可怜的是看到了自己抓住的是绝望却松不开手,不甘啊。所以,你更没有理由在这么一点打击和困难面前变得颓丧,仍然应该用积极的心态来走未来的路。”
我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坚强的去面对未来。
文章说:“就算我们的命运里重重迷雾,我们也要有信心寻找到光亮,相信明天的我们能走出困境,过上理想的生活。不堪的命运里,我们尤其要有乐观精神。”
文章自己要忙事,就安排了“圆梦会”里几个时间比较空闲一点的同志每天轮流陪我,他们都与我讲起自己为了理想到穷人巷以后的种种心酸种种执著。让我的心里十分的震撼,受到极大的鼓舞,我觉得他们永远相信明天的一种精神流淌在我的血液里变成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一直在我今后的人生闪耀着十分强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