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呀,传御医!”百里凤锦看着因伤心过度而昏迷不醒的男子,惊呼着就要来接过男子,只是被白衣一个转身躲开了。
“锦王殿下,我想这里的太医的医术没有我白衣谷的高吧。既然如此,我师兄的病情自然该由我这个师妹来诊断,我也更放心您说是不是。”白衣没有忘记司寇倾城的嘱咐,不让除了她的任何医者靠近他。毕竟怀孕一个多月,只要不是庸医,都会被诊断出来的。
百里凤锦本对女子的话有几分生气,但看着男子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只能暂时妥协。
怀抱着清瘦的男子,白衣朝着男子居住的院落走去。
“岚儿……岚儿……”司寇倾城紧蹙着清远的双峰,梦呓着,手中紧紧的拽着那染了血的白莲玉。
轻柔的擦拭掉男子发出的冷汗,白衣听着男子口中呼唤的名字,疼惜的握着那双不安的双手,轻声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白衣是好奇的,好奇到底是如何的女子会得到这个如谪仙般清冷的男子的爱。
一直以为男子不会动情爱的念头,到头来才发现,他不是不会爱,而是没找到那个值得他爱的人罢了!
自从证实了百里凤岚去世的消息,醒来后的司寇倾城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闭门不出。无论是谁前去敲门,他都不予理会。就算为百里凤岚摆了灵堂,他也不去祭奠,独自守在一方世界里独自沉沦。
已经是第七日了,他任就不愿打开那扇门。
而每次送去的饭菜,除了汤被喝掉一些外,剩下的都原封不动的被送了出来。
来回踱步,含香最终伸出手敲了敲门:“司寇神医,殿下的灵柩今日就要被运送回京城的皇陵了。”虽然不忍,她还是希望男子前去送送太女殿下。
然而,回答她的依旧是默默无言。
等了许久,知道前厅传来宣布即将启程的消息,含香才转身离去。
一声犹如老牛拉车的声响从身后响起,含香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那整整七日没有被开启过的屋门。
除了心疼还是心疼……含香惊愕的看着那飘荡在空中的白色,蠕了蠕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绚丽的雪白在空中划出忧伤的弧度,与身后灰色的天际交相辉映,除了忧伤还是忧伤。
“司寇神医!”含香不忍看下去,撇开头喊道。
司寇倾城捻起胸前的一簇银丝,笑的清减:“很丑对吗?”他自己都不敢照镜子了,别人恐怕更觉得丑吧。
摇摇头,含香含着泪什么也没说。她怕无论是什么答案,都不能令那一抹脆弱易碎的笑容消失在唇角。
该有多伤,才能七日白发?
那丝丝银发在阳光下,泛着点点银光,竟然找不到一丝杂质,白的如此干净,白的如此彻底。
白衣,雪肤,银莲,白发,这个男子当真是干净的一尘不染。
情之深爱之切!才到了如今早生华发的地步,谁之错?谁之错?
不远处的白衣看和男子的满头白发,并无多少惊讶,手持玉箫款款而来给男子把脉道:“如果继续下去,你会后悔的,倾城!”意有所指道。
“让你担心了。”司寇倾城歉疚的笑了笑。
“那就好好照顾自己吧。”说完不再看男子一眼,朝着院子里走去。
望了一会儿女子离去的背影,司寇倾城转过身,朝着院外走去,“走吧,去送送岚儿。”
含香惊讶于男子的平静,他竟然说的如此平静,好似他口中的人和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看着满园的白帆,男子轻颤着走向正厅,视线落在那口百年金丝楠木造的棺材上,晦暗不明。
众人看着那一头白发的男子,着实惊愕了一番,这人便是名震三国的司寇倾城?那个倾国倾城的男子?为何与相传中有着如此之大的不同?白了满头青丝?
愤怒的紧握住双拳,百里凤锦盯着男子的白发久久不语,司寇倾城,她何故值得你如此?不过,你迟早也会是本王的人的。
双手抚摸着棺材的边角,笑的清绝。
百里凤岚,我说过,你不回来,我会恨你一辈子的!我活着一日,便会恨你一日,直到我的生命终结,直到我喝了孟婆汤方肯罢休!
“启程!”一道尖锐的声音想起,哀切的哭喊声从四面八方想起。
嘲讽的笑容出现在司寇倾城那不复清澈的眸子里。
望着那口棺材被抬出院子,望着它走运,就像是在葬送自己死掉的心一般,麻木了。
“节哀……”百里凤锦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道。
回头望着一身素服的女子,司寇倾城笑的很是莫名:“锦王殿下,你才该要节哀。”视线落在女子脖子上,看着那还没消失的荧光,黑眸暗光突闪。
春末,凤鸣国太女缢,举国哀恸。
两国派出使臣前往凤鸣吊唁。
一国太女被刺杀,牵连云州大小官员无数,行刺的杀手集团也被凤帝派兵围剿,一个不留,血洗杀手盟。
此事便告一段落。
同年七月,一封检举信被送到金銮殿上,凤鸣国三相之一的王紫荀被举报贪污受贿。
时年十月,证据确凿,王紫荀被判秋后问斩,三相只剩两相。
一夕之间,王家上上下下一百八十余口人被收监京城监牢,等候处决,一家权贵便就此没落。
后宫王贵君也受牵连,降为嫔妃。
短短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