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她来这里是为了找到记忆里的名字……云飏。
乐师师拿着烛台朝八年前的书架走过去,抽出一摞文件,仔细阅读着。
火苗攒动,发出啪啪的声响。乐师师却浑然不觉,看的极为入神。
这叠文件记载着八年前女王与前任首相的几次交战,而这里总会出现一个代号血暗。
乐师师觉得奇怪,这个名字应该是组织里的代号,而且根据他伴随女王左右的记录可以推断,这人该是组织里很有名的,极为有脸面的一个。可她却好似从未听说过这人一般,压根不曾记得有过这个人的存在!
但这并不合理啊,整个组织,B级以上成员,她几乎都认识,即使认不得脸,也该知道他的代号。
可这个人,她完全没有半点印象,就像有谁将属于那人的这块记忆给挖走了一样!
但那可能吗?
耸耸肩,乐师师为自己的荒唐想法勾起一抹嘲弄,翻过这一页几乎阅读着下面的内容。
波折的谈判,内容就像在吵架一样,为的不过是那一点点权利。当然在她眼中并不起眼,可在女王与首相的眼里,那就是谁可以执政的的象征。
一本本的翻过,每一个记录中几乎都有那个人的名字,而最荒唐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下一本记载,上头写着……
12月24日,血暗向女王提出请求,要求女王将血月小姐赐予他为妻,并再三保证,他对血月小姐的爱天地可表。女王震怒,以血月小姐有未婚夫为由,驳回血暗的请求……
有人向她求婚?乐师师瞪大了眼看着那对她来说有些荒唐的事儿。如果有人如此向她表白,她怎么会不记得,而且她的未婚夫不是死了吗?
带着满心的诧异与掩藏不住的好奇,胸口的疑惑仿佛要将她撑炸了。乐师师赶忙翻看下一页,只见那厚重的铜版纸上印着一行刺目的小字,震慑了她的眸。
12月25日,圣诞节的夜晚,贵族们在教堂共聚一堂,圣歌奏响之时血暗出现,刺杀了血月小姐的未婚夫,并带着一身罪孽掳走血月小姐,消失在这个罪恶的圣诞夜里……
罪恶之夜。
乐师师喘息着,看着那跃跃于纸上的铅字,脚下不稳。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记录!
她明明就是血月,八年前和她有关的所有事她都记得,却独独忘记了与血暗有关的!
他是谁?她又是谁?
为什么她一点也不记得,和他在一起的血月的点点滴滴呢?那记忆就像是被人抹杀了一样,擦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哧!”嘲弄的笑着,乐师师想,难道记录这些东西的人有只哆啦A梦,会剪辑记忆不成?
“那个人不是我!”这是她得出的答案。
如果在正常的状况下,她不记得那些东西,也只有两种可能。一,她被人洗脑了,还是单独洗掉有关于血暗的那段,就是传说中的选择性失忆。二,她出门撞见哆啦A梦了,记忆被它给剪辑了!
可她还没糊涂到可以用第二个理由来糊弄,至于第一个理由,她觉得不切实际,至少她到现在为止还没遇见一个人会这样厉害的催眠术。
“叮铃……”
铃声响起,乐师师忽然从疑惑中惊醒。猛然站起,她差点打翻了烛台,下意识的握住,却被烛泪烫着了手指。
但她顾不了这些了,随手将书籍塞到书架上,转到一旁的书桌上拿了手机,吹灭蜡烛就往外跑。
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关了暗室的门来不及掸去身上的灰尘,就往床上扑了去,把自己掩藏在被子中。
心跳突突,她听见门外一阵嘈杂,似乎是商郝嘉回来了,要进房间找她,而乐傅不准他进来,拦在门口。过了会儿,柳陌澈似乎也加入了,没几句话的功夫门口到便安静了,而她在安静后带着满心的疑惑渐渐进入了梦乡……
梦里,还是那个精致华美的房间里,浅紫色的大床上摆满了各种毛绒玩具,怎么看怎么像是女孩子的房间。这时,一个男子从门口走入,他背对着她的方向,站在落地窗前,留给她挺直的背影。
彼端,在饲养着兽中之王的花房里,两位中年男子站在入口处。其中一位穿着华贵的深蓝色西装的男人正亲昵的揉弄着兽王的头,看样子似乎熟识已久。白色的老虎宛如小猫咪般趴伏在男人脚下,硕大的脑袋不停的蹭着他的裤管,好像在撒娇,发出唔唔的声音。
“可乐乖,让开点!”老虎听懂了男人的话,让开了些位置。
男人给身旁穿着与寒池优相仿服饰的严肃的男人递了个眼神,那人会意,立刻上前移开老虎窝。图腾显现在眼前,代表着乐氏的崛起与背负的命运。
看着那图腾,衣着华贵面容精致男人踏了上去,踩着在着中间那个点,转了个圈,左脚跟着落在了另几个点上,快速踩过。
跳开,只见图腾一分为四的裂开,显出一个楼梯。沿着楼梯下去,他们熟门熟路的找到书桌,点燃刚熄灭没多久的蜡烛。烛火燃烧着,照耀着四周书架,一眼扫过似乎和他们上次进入一样,毫无差别。
但若仔细打量……
“呵呵,那丫头果然来了!”华贵的男子将烛台递给一旁服侍他的男人,朝距离较近的一个为摆满文件或书籍的架子走过去。虽然许久没来,但她还是一眼就能辨认出记录八年前的文件被人动过,最显眼的莫过于最后一本记事手札,被随意的塞在角落里,上面还滴了两滴蜡油。大概是外头有人发现了什么,那丫头才火急火燎的跑走,连书都没来及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