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对你这种拢共没几两肉的不感兴趣!”商郝嘉尽量表现出嗤之以鼻的模样,手指却停留在她的伤口处,轻轻按压着。声音微沉,他将话题转了回去。“乐师师,你自己的伤自己最清楚,我并不是逼你走,而是你不得不回去。”
“是命令吗?”垂着头,她低哑的笑声中掺着丝森冷的寒意,“你似乎忘记了,我说过我只按照自己的意志行事!还有,我们的赌约……”
“那个取消吧!”她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在乎那些东西!
“不要!”仰起头,乐师师大叫一声,却不知自己是怎么了,那么在乎这个赌约,似乎非常想得到约定的奖励。意识到自己失态,她又垂下头,蜷缩着双膝,将脸埋在膝头。“抱歉,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所以我不会听你的。商郝嘉,我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被空头弹蹭了下,血止住了休息一晚就没事了。请你不要决定我的去留,我不喜欢被任何人掌控!”
沉默良久,商郝嘉就那么望着她,似乎要将她眼底的那抹坚毅看穿,探究更深处埋藏的柔软。可她的倔强似乎让他折服了,微微叹息,他拿外套重新将她过紧,扶着她躺下。
“休息吧!”
“红方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他们暴露了行踪,红方一定会设法找他们。
“不会,他们在外头转圈圈,没注意到这边还有个山洞。”不经意的拍了下她的额头,商郝嘉似乎在哄孩子似的,有些无奈地说:“现在可以安心了吗!”
“嗯。”翻了个身,她蜷缩在铺满草的岩石上,刚闭上眼睛又想到衣着单薄的他。
乐师师摸了摸身上盖着的外套,掀开眼帘露条缝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让他这样待到明天早上挺于心不忍的,就往边上挪了挪。
柔软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首的刹那他从她的眼中读到抹一闪即使的羞涩,接着耳边响起她娇软的声音,“那个……不介意的话给我挡挡风吧!”
“我不困。”
“骗谁啊,像你这种老人家的作息时间,能不困才叫有鬼!”乐师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轻哼着白了他一眼道:“我不是让你睡觉,是让你帮我挡风,暖床的,懂不懂!”
“女人,你这算不算是……邀请!”没有再推拒,商郝嘉翻身睡在她身侧,食指勾着她尖尖的下巴,眉眼中划过一抹轻佻,转瞬却又变得的冷寒。就在她刚想反驳时,他忽然沉下脸,捏着她的下巴冷声道:“睡觉!”
这样的夜晚似乎很漫长,乐师师蜷缩在草堆中,身后包围着的却是属于他的气息。对她来说应该是仇视的,讨厌的,憎恶的,但在此刻她竟心生依赖,好似有他的存在就能让她平静。
但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清醒的和个男人睡在一起,如此靠近,虽然已经刻意的想要躲开,却还是能够听到他均匀的呼吸,渐变绵长,似乎沉入了梦乡。
“呼……”舒气长叹,乐师师命令自己不要在胡思乱想,摇了摇头低哼道:“不准再想了,睡觉,睡觉!”
闭上眼睛,在那安全的气息中,她沉沉睡去。却不知身后那人在这时睁开了眼睛,望着她娇小的惹人怜惜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情愫。
“冷。”蜷缩着的她呢喃着,似乎在寻找热源般往他的身边凑了凑。翻了个身,她像只慵懒的小猫,朝他的怀中拱去,贪恋着他的体温。“好暖和,温暖……”
女子的馨香萦绕鼻端,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巴,很痒,仿佛撩拨着他心湖某处的羽毛,缓缓滑过,留下涟漪点点的水波。
她说他很温暖?
垂眸,商郝嘉看着赖在怀里的小东西,唇角缓缓上翘,挑起一抹难以察觉的温柔。不自觉拢住她的身体,将她卷入怀中与他贴的更近些。
轻拍着她的背,抚挲着,像在哄不安分的孩子,却细心的避开她的伤处。眼中,潋滟波光划过,别样柔和。第一次有人愿意这样靠近他,告诉他,他很温暖!
相拥而眠,在这个夜中他们索求着彼此的体温。此刻的温馨让商郝嘉贪恋,甚至希望一切就这样停止,让他和这个说他温暖的睡美人继续相拥下去。
但梦呓,打断了他的梦……
“绒球,阳就要回来了咯,开心吗?”
温柔的笑挂在唇边,使得略显苍白的唇瓣也多了抹艳色。弯弯的眉眼染着别样的暖意,细碎的呢喃却充满了幸福,只是那幸福在梦里。
这无疑是把利器,骤然间刺向他。
绒球是什么?记忆中她似乎在野地里和他说过,只是当时并未在意。
可这回子,他在意的不是绒球,而是她口中的另一个称呼,会是那个“飏”吗?
一抹讶异划过眼底,司马似乎说过,她曾在M国留学,那个人也在那儿,他们俩……
不可能!
如果她认识“飏”,没理由会对他那么陌生!因为他们……
乐师师,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身世清明,却总给他谜一样的感觉,令他一次又一次的被迷惑,想要走入她的世界,探清被她勾起的兴味。
紧紧环抱着她,商郝嘉似乎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直到清晨才放开她,先出去探路。
一夜的搜索,红方毫无所获已经退回,这倒给了他们机会,可以顺利的出去。
“趴下!”耳畔,她的声音悄然而来,温软的小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勾着他的脖子扑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