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商少校,看在你是我家迟骏发小的份上,我告诉你个惊天秘密。”
说着她凑到商郝嘉耳边,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听,一改往日的温柔本色,变身狼女,一双眸子亮得都能当照明灯用。
但看那架势好像就像在说:你丫今天要是不听,老娘就吼得全医院都知道!
柔软的声音缓缓凑如商郝嘉耳中,令面露难色的商郝嘉脸色几经变换,最后终于翘起了嘴角,眸光柔柔的带着抹戏谑的朝乐师师拂去。
因为离得比较近,且听力本来就比常人要好的乐师师是将沐筱安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她故意咬重的尾音,以及暧昧的故意拖长的字节。
但有时候,她宁可不要这么好的听力。如果那样,她至少不用听到好友给她即将携手踏入婚姻殿堂的男人,爆料她这些年收到的情书数目,追求者数据,以及是否是个雏!
死女人,臭安安,她当卖姑娘啊!
“迟骏,好歹管管你家女人,发疯了这是!口蹄疫还是狂犬病啊,让她离病人远点,再严重我就给她隔离了!”乐师师几乎是使用了暴力的,半拖半拽的让沐筱安从他身边离开。
说来,这个温柔可爱的沐筱安,除了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是个温柔的主,在大多时候还是个恶魔,赤裸裸的!
就像此刻。
“我可不管,你知道的我要管她的后果,不是被她踢下床睡,就是要罚书房了。”无奈的耸耸肩,迟骏懒懒的坐在一旁,看着这边恢复如初的乐师师,笑的极为温儒。
算起来,他和乐师师认识也有好些年了,似乎是从她出生开始。但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师老爷子打包扔给国外的一个名医,让他收她为徒,好好培养。之后再见到她,已经是她学成归来,在她十八岁那一年,被师老爷子带回国,进入医院的男科。因为后台硬的关系,第一场手术就是主刀,引起许多人的不满,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过得并不那么顺利,富N代、财团千金、名师关门弟子这些虚名都在这一瞬间朝她砸了过来。你如果说她不在意,他迟骏是绝对不相信的。因为他曾亲眼看见她落泪,一个人,对着一套极为精致的手术工具,一边擦一边哭。
好在那时候又沐筱安在旁边,安慰她鼓励她,而他也在背后默默支持。接着她成功了,用她绝不仅仅只是侥幸的能力,证明了她的名副其实。
短短数月,她从实习生,不断的晋升,顺利进入男科主任的候选名单。可十八岁的主任即使能让人信服,病人也会朝你投来异样目光不是吗!
所以,在她入选的那一天,接到师老爷子的委任状时,她干脆的和医院说了拜拜,回到了E国,继续求学。接着考入研究所,在外摸爬滚打了四年,再次归国,则是实至名归的著名外科医生,档案上也多了两个国际大奖。
想到这里,迟骏不禁莞尔,想来能有这样一个妹妹似的朋友,的确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儿。但说来也惭愧,对他这个不求上进,只求安稳的医师来说,他没有乐师师那么高的才智根骨,也不想得到多大的权位,做到多高的位置。他只想和爱人相拥而眠,和妹妹似的乐师师逗趣,最后祝福她和自己的好友百年好合。
“我什么时候让你睡书房了!迟骏,我看真该让你睡阳台才对!”
爱人柔柔地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转眸他立刻翘起唇角,玩笑的回了句:“那好啊,老婆,不如今晚一起睡阳台吧!”
说完,他伸手抱过她的腰,转眸超乐师师眨眨眼,对死党微微颔首示意,复又转过身去继续和老婆说着笑,将她带离这对刚刚开始“交往”的情侣,以免成为巨型灯泡。
目送他们离开时,乐师师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和那个叫商云飏的男人,也曾有过这样片刻的温馨。
一时不查就出神了,羡慕的眸光不由自主的从眼底犯了上来,引来商郝嘉的注意。
“很羡慕他们吗,师师?”
回过神,乐师师低下头,整理了下他膝头的毯子,继续推着车子往前边走边说:“还好吧,就是想起了些往事。”
淡淡的声音有些惋惜在其中唉转,商郝嘉似乎忽然明白了她的心思,抬起手握住她扶着推把的手,轻轻拍了下,仿佛安慰。
“是不是又想起了我哥?”仰起头,他对上那双清透的紫眸,发现她的心思其实很好看透。
“嗯。”点点头,乐师师没多说什么,承认了这件事。
“想起他很正常,毕竟他陪了你那么多年……”声音戛然而止,商郝嘉复又抬起头,仰着下巴朝她露出一抹别人相见都见不到的专属于她的微笑。薄薄的唇瓣微微勾起,眉梢也随着喜意微微上翘,眉目间透着股子认真劲,专注的凝望间仿佛充满了魔力的为她注入一种名为安全感的触觉。“我想哥哥是爱你的了,很爱很爱,所以才会因爱生恨。师师,不要怪他,而我也不会再想他,让我们都把他当做一段过去好吗?”
沉默良久,乐师师只是推着车子继续走,但她自己没有察觉,握着扶手的手指微微颤抖了几下,如同她被震动了的内心。
“嗯。”既然不能忘记,就把他当做一段过去,只是一个故人的过去,她能做到吧!乐师师如是想着,却听耳边又传来那低沉的宛如拉奏提琴撩拨琴弦,在顿弓与颤音间的柔和。
他说,“你的今后,我陪你走,不管有多远,不论……不论我能否取代他曾经在你心里的地位,我都会努力的让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