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吊针的手反手握着她的腰,低声笑着说:“师师,用这个做为给你的补偿,可以吗?”
J市的夜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没有漫天繁星,只有高耸林立的大厦,热闹喧嚣的人声。即使身处横跨江岸的桥中央,他看见的也是两岸缠绕的小灯,随着时间变换着各种颜色的闪烁着。
时不时的,一艘游轮驶过江面,上面挤满了乘客,他们大多是外地的旅行团,在晚间前来观光两岸风景。
冷风拂过,寒池优藏着心事,两手抄在裤袋中迎着人流返回。
身形灵敏的躲过桥上寄过来的人流,他有些不甘心的紧握着拳头,眉头紧锁,还在为离开前听到的那句话而恼火。
“师师,用这个做为给你的补偿,可以吗?”
“一辈子的时间够你补偿吗?”
如果说,商郝嘉那低沉的试探的问话已经让他的心拎到了嗓子口,那乐师师许久后的反问回答无疑是将他的心重重地跑到了胃里!
他本以为乐师师会决绝,会说着与心理截然相反的话,不想她竟然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商郝嘉,还是在他给她带来那些痛苦的煎熬记忆后!这让寒池优极为不服,为什么她要这样顺从,按照他所了解的那个乐师师不是应该直面说他是在做梦,或者用那张小嘴吐出更为恶毒的淬着毒液的话吗?
可她都没有,这完全和他所了解的那个乐师师是截然两样,令他无从掌控。
所以,当他听到那句话时,寒池优毅然的转身离去。
但他并不会就此罢休的,至少在走到这一步时不会,绝不!
“喂,我说你准备走到哪去啊!”一道冷不丁的声音从寒池优耳际划过,声音虽然熟悉,却是他最为厌恶的。一抬头,果然不出所料是那个男人。
“你来了。”寒池优朝身后看去,淡淡的扫了一眼,眼底划过嘲讽的冷残。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达到他最后的目的,他是决计不会靠近这个人,更不会让他活到今天!
“有钱赚当然来了!”宋陵喆痞笑着说完,很没素养的随口吐了烟头,还自诩很帅的撩了下额前的留海。举手投足间哪还有在乐师师面前伪装的那种温儒柔和?“诶,钱带了吗!”
“这是你们上次的费用,这次又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做,做得好,我给你双倍!”说着,寒池优将一封信封递给他。
人流中,两人秘密的交易着,各自都没有暴露过彼此的身份,甚至,寒池优隐藏的更好一些。
“哟,你可真大方,豪爽!”接过信封,撕开,宋陵喆借着灯光看着里头支票上的那行数字,一边数着数字后的零,一边感慨。等验证过支票后,他随手装入西服口袋,大量的看着寒池优,笑的极为猥琐。“喂,我说你干嘛就对那丫头那么感兴趣,还非她不娶了是吧!其实那女人也没什么好的,除了脸蛋长得好点,家世好点,其他一无是处,又傲娇,又刁蛮任性,还有大小姐脾气,倒是你,一表人才,家底丰厚,何必非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闭嘴,她的好坏轮不到你来评价!”事实证明,乐师师也有会看走眼的时候,就像眼前这个男人,现在的他依旧抛弃了早早到阎王殿里报到的温柔的自己,然后撕掉了自诩高贵的伪装,变成了一个肮脏的不值得人同情的,彻头彻尾的混球。
“嘁装什么神秘高贵,我告诉你,这女人就喜欢温柔的男人,你对她好点,温柔点,她就会离不开你的!”宋陵喆说着自己所熟知的乐师师,以为是在给他意见。“不是我吹,跟我学着点,保证你迟早能泡上乐大小姐!还有,事成之后,别忘再给我点……”
“死了这条心吧,对于你这种代替品,是无权说那些话的!”现在的她应该意见不需要替代品了,不,也许是因为她拥有了更好的替代品。寒池优如是想着,安慰着自己,可宋陵喆的冷笑声却总提醒着他事实的残酷。
“笑什么呢!”鄙夷的扫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某只苍蝇叮过的粪。
“我笑你的虚伪!不管我们是那类人,是不是代替品,又或者真心与假意,我都觉得你很虚伪!”宋陵喆收起痞态,目含冷色的看着他,满不在乎继续道,“其实我们两都是同一类人,虚伪的人。当然,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会和你合作!”
“我和你不一样。”淡淡的说着,寒池优伸手掸了掸被他拍过的肩头,心中冷笑着:这种人还不配与他寒池优比肩。
他的动作令宋陵喆顿了下神,很快又摆出那副贪婪模样,看着寒池优手上的那叠文件,问道:“这次又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帮我找这个人。”他将文件夹递给宋陵喆。
“哟,又是什么大人物?”随手翻开,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熟悉的笑容,明媚的脸庞令他不由怔忪。想了想,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眼前一直不知姓名的神秘男人,窥探的目光沉溺着贪婪,想要看清他那副假面下的真实。“你……你不是要得到她吗,怎么还……”
宋陵喆望着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缩了缩脖子,最后还是把藏匿了许久的疑惑给问了出来。“我说你有病吧,喜欢她就喜欢好了,干嘛还要针对她家!你难道不想要乐家的势力吗,别忘了,她家可是三大阀之首,她是有继承权的!”
“我的事情你不用多嘴,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这次,我希望你们可以把事情办得更干净利落点,还有,乐昇的事情不准和任何人提起,否则小心你们的狗命!”寒池优撂下狠话,眸光平缓的望着远处,却在凝视着某个点时,微微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