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鏖战几个回合,众百姓无不瞅得心惊肉跳,于旁的矮子心下也暗暗惊异二女的武功,过路行人无不停步看去,这一番景象于昨夜还出,今日又见,无不大声惊叫。
卿落月又躲一着,退后几尺,蹲下身子,横腿上踢。温南露些许疲惫之意,挡了一挡,右掌运劲,左拳先出,这一拳结了温南露数十年修为,这一打去,只瞧见一股风飒然而行。
再过三时,温南露渐感心力交瘁,她掌风送到,卿落月又是一阵灵巧闪躲,竟然随着时间一长,她找找皆在卿落月控制之下。卿落月嘴生血色,平添一抹鲜艳之色,看着竟觉美貌。
这方掠轻深心下暗念落月平安落月平安,其余几人心下生寒,却无人敢近身于前。
温南露使出钩刀,连用三招“阴阳剑法”,皆被卿落月一一送回。卿落月越打精神越旺,气息顺畅下来,这使的着数,正是前几年屠悲凉所传的那夹筷子一技。
卿落月手指环绕,那枯枝成了一棍,即刻送出,枯枝像一条银环蛇缠绕于钩刀之首,温南露尖声一叫,但觉一阵寒气自刀尖传至刀柄,那刀哆哆嗦嗦,竟像是活了一般。
温南露寒气缠身,手指像是被针刺,全身如僵,手臂蹋软,这时但听得“喀拉”一声钩刀折断摔碎在地,折成几瓣。在场百姓却已退出数丈,而人人还不知自己退后数步。
烈日升起,云彩丝丝飘落,风裂成几道几道的清风,忽然向温南****去,卿落月发起了狠,使出“清风追”一技,温南露顿觉数十只巨大手掌拍来,声起人摔飞几丈远,随即倒地。
温南露靠着簸箕,低声怒道:“师妹,我做何对你不起之事,大可让大伙儿听听。”
众人齐声称是,适才那农夫站起说道:“姑娘,你这‘溜千棍’一技却是无人能敌,但也不至于骇人性命,你武功虽然精深,但内力却不深厚,虽说你比方夫人强上一些。至多不过也是投机取巧罢了,若你不暗自偷袭,老农且与你过两招比试几招?”
那农夫旁人笑道:“你这般邋遢,还能与这妖女为敌?她是妖女,使得尽是妖术,连我们洛阳守城女将都不敌得过,你更别提啦。快回家烧你的柴火罢。”
人群传出散碎笑声。
卿落月调转手中枯枝,插进农夫背后柴火,说道:“小女多有得罪,承让了。这二人于我有血海深仇,我年幼之时,受尽二人轻薄,他俩儿做出的事,我只怕脏了各位的思想。”
那农夫又言道:“你怕的甚么?我且用一根树枝,你用树枝,岂不了了?”
这时掠轻深走上前来,瞧出此中门道,对落月使了个眼色,落月当下会意,拱手说道:“小女不敢接招。掠师兄,我今日必杀此二人,如有其他,你们杀了我便是!”
掠轻深心中并非此意,但见落月目光坚毅,也不好多说,退了下去。此时时近晌午,落月一日未食,那能再敌?温南露气息微弱,也被穆雪纤与落然抬走,江月儿赶来,厉声道:“师妹,你修道之人,怎能这般毒手?即使有再千般难处,也不能暗中偷袭。”
卿落月心感诧异,她天性聪慧,一眼瞧出此中差错,矮子与掠轻深站在身后不远处相望,南宫方乾早已随着离去,方卿被打昏,只瞧他呆愣在地,半晌没醒过神来。
张无闽暗自悲凉,他认识落月虽然顽劣,但也从未这般过,今日一见,大失所望。他笨头笨脑,自然想不到卿落月皮肤之痛,于今日疤痕虽无,可心中那道剧痛难忍的疤痕却是如此不可磨灭。她虽衣服破落,一身紫衣翩然而行,却唯独心中那道伤疤被烙印沉重的无法抹开。
卿落月强忍笑颜道:“师姊师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不过一身贱命。”
当下卿落月摊开双手,取下一根树枝,将张、掠、江三人推得远远,瞧那农夫连背上柴火也不卸下,不禁暗想,“我说我贱命,你还真不卸下柴火,华老前辈临行前交代过,若伤人性命,必有缘由,缘由不可孽缘,我对温师姊恨之入骨,却并未犯错。”
她心中这番料想,已被矮子瞧进眼中,立时之下,卿落月提起枯枝,运气凝聚,对那农夫恭敬说道:“承让。”而后展开攻势,提气疾奔,化枝为棍,只身翻转击向那农夫。